“再睡会儿,天都还没亮,不急于一时。”
池溪伸手抱紧了席大壮的腰身,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腰,低声呢喃:“我想抱着你睡,你走了,我会睡不着的。”
席大壮被蹭得浑身一僵,深邃的眸色渐浓,他喉结上下一滚,声音微哑地说:“媳妇儿,你别蹭了,不然咱们谁都睡不了了。”
池溪听着他暗哑低沉的声音,忍不住闷笑出声,又故意将脑袋贴在席大壮的腰上蹭了蹭,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狡黠地问道:“不睡要干嘛?我先说好,我很累,没精神跟你折腾,只想好好睡一觉。”
“这可由不得你!”
席大壮眼底闪过暗光,恶狠狠地翻身将池溪压下,捏着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他的动作又凶又狠,池溪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推他,席大壮的大手轻而易举地就捏住了池溪的两只手臂,他语气危险地说:“这是你自找的,躲什么?敢撩拨为夫,就得承受后果。”
池溪哼哼唧唧地求饶:“不行,我腰酸腿疼,咱们明晚再来好不好?”
席大壮冷哼:“晚了。”
于是,池溪又被好好地教训了一番。
等一切结束后,从窗户透进来的光越发明亮了,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昨日情况如何?”
席大壮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缠绵地亲了亲她的额角,含糊不清地回答:“用你那药,捡回一条命,大夫说就算治好,以后也会行动不便。”
看来伤势不轻。
但捡回一条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池溪伸手抱住席大壮蹭来蹭去的脑袋,顺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他的头发浓密且坚硬,发丝从指间穿过,质感顺滑得让人忍不住想多模几次。
席大壮被摸得抬起头来,嗓音低哑地问:“怎么了?”
池溪抬眸跟席大壮对望,眸色闪烁,沉默片刻之后,低声询问:“大壮哥,你都不问我那些膏药从何而来吗?”
重生起来,她的身上发生了很多变化,处处透着可疑,但席大壮和他娘却从未多问一句,始终默默支持着她所有决定。
席大壮轻笑了一声,眸光深沉且温柔:“只要你还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咱们在一起,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才是最要紧的。你若是想说,我洗耳恭听,你若有所顾虑,我不会多问。”
席大壮本是个强硬刚毅之人,对她却是难得的温柔细腻,善解人意得让人心尖滚烫。
池溪凑过去,亲了席大壮的鼻尖一口,勾着嘴角轻叹道:“傻瓜,你是我的相公,我所有的一切都会你紧密相连,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所有的秘密,都愿与你分享。”
“既然是秘密,为夫又何必深究?”
席大壮抬手揉了揉池溪的脑袋,目光温润地低声说:“我不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将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听,而不是追根究底。”
池溪张张嘴,恨不得将所有的秘密都告知席大壮,但她太清楚席大壮的性格了,若是知道她死活一回,一定会变得小心翼翼,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
若是知道她的死乃是人为。
那池桃儿和苏秀英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便会死于非命。
但她重生回来,只想跟他好好过日子,跟他白头偕老生儿育女,一生顺遂。
而不是让他手上沾染罪孽。
小灵说过,她用尽一切,修行几百年才换来一个重生的机会,她倍感珍惜,可不敢逆了阎王爷的意愿,再被抓回去成为孤魂野鬼。
沉默了片刻后,她无奈地长叹一声,低声呢喃:“大壮哥,你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的相公,能跟你成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她年幼丧母,亲爹对她不闻不问,后母对她非打即骂,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兄弟将她当做奴隶使唤,还总是背地里打骂她。
她也奋起反抗过,换来的是更加凶狠的打骂和折磨。
她一度觉得自己若是死了,一了百了便不会痛了。
可她不甘心,她从未做错什么,那些欺辱她伤害她的人还没有得到报应,所以她不能死,她要亲眼看见那些人自食恶果。
但她相公的出现,就像是黎明的曙光照亮了她整个黑暗的人生,让她也终于体会到原来被人疼爱是这样美好的滋味儿。
于是她想要好好活着,想要跟他白头偕老,生儿育女,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
以前的怨恨并没有消弭,却已被融化,让她再也分不出心神去沉迷于仇恨。
席大壮抱紧了她:“你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媳妇儿。”
他语气温柔地说着,大手却不安分地开始游动,池溪警惕地伸手抓住了他的大手,拧着眉头,语气危险地控诉道:“就算你说的话再好听,不行就是不行了。我浑身都还痛着,你就不心疼我吗?”
席大壮神色一顿,轻声哄道:“别怕媳妇儿,为夫不乱来。你哪里不舒服,为夫替你揉揉。”
“别闹别闹,天都亮了,该起了。”
池溪才不信他的鬼话。
虽然她的相公平时非常踏实可靠,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半以上是不可信的。
两人折腾一番,起床的时候天已大亮。
桂花嫂她们都已经过来干活了,田翠荷也已经煮好了早饭。
池溪有些羞涩地伸手掐席大壮的手臂,却一点肉都没掐起来,她气闷地拍了他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手臂这般硬的,掐都掐不起来!”
席大壮好笑地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认错道:“是是是,都是为夫不好,不该身体强壮,更不该手臂坚硬得让媳妇儿掐不着。”
池溪被他毫无底线的宠溺哄得心花怒放。
娇嗔道:“好了,你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赶紧吃早饭就干活去。”
“好,为夫遵命。”
席大壮快速吃过早饭就拿着挖药的工具出门了。
池溪也没闲着,很认真地带着人翻蛋烧火,桂花嫂凑到池溪身侧问:“听说昨晚苏明强出事了,到你家借的马车去镇上?”
池溪点头。
桂花嫂叹了一口气:“也是你心善,跟他家闹了这么多事还愿意将马车借给他。我听人说他脑袋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血流得止不住,若不是你借马车给他,还给了膏药止血,他怕是没命了。小溪,你行善积德,好日子还在后头。”
没人不喜欢听吉利话。
池溪亦是如此。
她笑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跟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他们家也不是故意要跟我们闹矛盾,说来说去,不过是受人蒙蔽。”
苏秀英仗着娘家兄弟多,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凶悍之名,远近闻名。
但这段时日,倒是安分了不少。
桂花嫂笑呵呵地附和:“你说的没错,但愿这件事能让你们和苏家关系缓和。”
桂花嫂打从心底感激席家人。
丈夫让她打听席家是如何种地的,她始终无法开口,对她而言席家对她是有恩情的,若是席家愿意,便不会介意村里人跟他们学种地,若是介意,她问了也只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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