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主意打到他唯一的儿子身上,显然永平侯也十分愤怒。
容陵郡主急道:“你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咱们还是不知道谁要陷害旸儿!”
永平侯被她催的头疼,“我出府一趟,府里就交给你了。”
容陵郡主想起李清懿的叮嘱,便催着他出门,“那你快去吧。”
永平侯出了门,容陵郡主便叫了大丫头金玲过来:“你悄悄吩咐下去,府里从现在起,只进不出,若有什么人私自出府,先不要声张,绑了关起来,等我审问。然后你再去找乔妈妈,将旸儿院子里的下人都排查一遍,看看是否少了什么人,若没少人,再来报我。”
“是,夫人!”
金玲出去,银铃端了银耳百合粥过来,“郡主,先吃些东西吧,饿着肚子怎么能想得出办法?”
容陵郡主本来没什么胃口,听了这话便接过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先前邹氏母子意外身亡,大理寺都已经查了个遍,什么证据都没找到,谁知道事情过去十来天了,林文业竟然从狼窝里摸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说没人捣鬼,鬼都不信!”
银铃说道:“那燕巧不知所踪,当初就有人猜测她是被狼叼走了,只是大理寺在周围寻了许久,并没有在现场之外的地方找到什么血迹,谁想林三老爷竟然找到了狼窝去!”
容陵郡主也不是傻子,“不是他找到狼窝,是有人引着他去狼窝找!那短箭肯定是有人提前放进去的!”
“到底是谁这么阴损?”
容陵郡主恨的牙痒痒,“有人杀了林济,却嫁祸给我儿,到底是冲着林济,还是与我儿有仇借机嫁祸?”
银铃反应了一下,说道:“郡主的意思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杀了林济,看准小侯爷与林济有矛盾,所以就嫁祸给了小侯爷。要么是有人看小侯爷不顺眼,见林济死了,就想办法将这事儿按在了小侯爷头上?”
容陵郡主问她,“你觉得,那种可能大一些?”
银铃挠挠头,“郡主,奴婢觉得都有可能呀……”
容陵郡主把碗一放,叹气道:“问你也是白问!”
这时,金玲去而复返,“郡主,小侯爷院子里的人一个不少,倒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少一个!”
容陵郡主蹭的站起身,袖子带倒了旁边的羹汤,哗啦一下洒了一地,她却顾不上,问道:“是谁?”
金玲有些惶恐,“是钟妈妈的女儿绿桃……”
“绿桃?”
容陵郡主怒道:“把院子的丫头婆子都给我叫过来!”
“是……”
金玲应了一声,又匆匆出去了。
银铃面色难看,“怎么会是绿桃?兴许她是在咱们回来之前就出府办事去了。”
钟妈妈是宋旸的乳母,是最忠心体贴不过的,绿桃不是家生子,但从小就跟着钟妈妈到了永平侯府,跟在容陵郡主身边伺候,如今也是一等大丫头,极有脸面,年前钟妈妈因病过世,容陵郡主还说要将绿桃收为义女,到时候给她找一个好人家。
容陵郡主冷声说:“是不是,问过了就知道!”
不一会儿,正院的丫头婆子们都汇集了过来。
容陵郡主的目光冷厉的扫过去,众人都噤若寒蝉。
与绿桃住一个屋子的蓝心也是四个大丫头之一,她平日里素来稳重,上前一步说道:“奴婢方才已经检查过了,绿桃的衣物首饰都还在,平日里用惯了的东西也没有少。”
容陵郡主眯了眯眼睛,“其他人,是否知道绿桃行踪?可有看见她去了哪里?”
一个婆子说道:“昨晚奴婢当值,在院子里巡夜,看见绿桃从房里出来,说自己肚子有点疼,要去茅房……”
众人看向蓝心。
蓝心摇摇头,“奴婢昨夜不知怎么,睡得特别沉,根本没听见绿桃出去的动静。”
容陵郡主示意金玲,“去看看。”
金玲立即去了,很快捧了一个铜制小香炉回来,“郡主,这里面有零陵香的余味!”
众人都是一惊。
钟妈妈有头痛的毛病,容陵郡主便赏了珍贵的零陵香给她用,这零陵香除了治头痛,也有安神的作用。
绿桃是钟妈妈的女儿,手里有零陵香也不奇怪。
难道真的是她偷了小侯爷的短箭陷害,又畏罪潜逃?
蓝心脸色发白,跪下替绿桃辩解道:“郡主,绿桃对您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害小侯爷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一会绿桃就会回来了!”
“住口!”
容陵郡主猛的一拍桌子!
她平日里对绿桃那么好,没有人比她更气更恨!
“现在就让人去找!无论如何要将绿桃给我追回来!”
蓝心想要再说什么,可容陵郡主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用,只好等一等看看绿桃会不会回来。
众人都下去了,金玲轻抚容陵郡主的后背:“郡主消消气……”
容陵郡主攥紧手指,“旸儿那一套弓箭,都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连我都不记得,能知道这东西的,肯定是府里的老人,也必定是我们母子身边的亲近人!这绿桃,倒是全都符合!”
“可绿桃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玲蹙眉,想起了什么,“先前郡主说要收她做义女,我前去道贺,见她似乎挺高兴的,只是说到嫁个好人家,却低眉不说话了,现在想想,莫不是有了别的心思?”
银铃吃惊,“别的心思?她总不会是看上了小侯爷吧?因为小侯爷要娶李大姑娘,所以她由爱生恨?”
容陵郡主皱眉:“有这种事?”
金玲忙道:“奴婢也只是凭空猜测,做不得准。”
容陵郡主沉眸想了半晌,“你们不用替她辩解,是非曲直,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冤枉她。”
经她们这么一说,容陵郡主后知后觉,平日里绿桃的确对宋旸十分上心,平日里跟着她去宋旸的院子,宋旸的丫头都时常会忘记东西放在哪,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银铃疑惑道:“可绿桃若真的要逃,她的东西怎么一件都没带走?就算不方便携带,也总有用管的物件吧?”
金玲还未答话,容陵郡主就冷哼一声:“哼,若真是她吃里扒外做出这等事,必定是被人所收买,有了银子什么东西买不到?何必带上这些累赘引人怀疑!”
“可是,郡主对绿桃从不吝啬,平日里赏的也不少,出去跟小户人家的小姐也能比一比了。”
“我儿的命,自是值得更多,对方既然要陷害我儿,必定是出了个让人眼热的价钱!”
金玲银铃闻言对视一眼。
容陵郡主现在是认定了绿桃是叛徒,怎么劝都能找到反驳的话,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何况她们也实在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绿桃干的。
现在只能先找人。
*******
魏府。
魏兰尔从三夫人郭氏的院子里回来,面上便有些不太高兴。
碧姝知道她是因为三夫人提起了她的亲事。
王夫人在茶会结束后,就立即找了保媒的人上门,这本就是先前有了默契的一桩亲事,没费什么波折,就顺顺利利的换了草帖子,三书六礼已经在进行当中。
郭氏气闷的不行,跟魏兰尔说了一下午王夫人的坏话。
不过今日魏兰尔虽然不太高兴,却没有发脾气,这让静姝有些纳闷。
搁她们姑娘的性子,有了脾气定会找机会发出来,不然就过不去这个坎儿。
但她可不是金姝,不会多嘴去问。
回了汀兰阁,魏兰尔就问道:“金姝回来了没有?”
碧姝点头,“方才小丫头说金姝已经回来了,去换了衣裳就过来给姑娘回话。”
话音才落,金姝已经敲门进来,“姑娘!”
魏兰尔见她神色有些不对,蹙起眉头,“怎么了?”
金姝道:“那个丫头不见了!”
“不见了?”魏兰尔闻言立即坐直了身子,“怎么个不见法?”
“容陵郡主今日去荣昌伯府赴宴,听说林三老爷到大理寺击鼓状告宋小侯爷,便立即回了府,没多久就有人出府寻人。听说那个绿桃今天一日都不见人影,八成是畏罪潜逃了。”
“畏罪潜逃?”魏兰尔沉声道:“这个蠢货是生怕有人不知道是她偷了东西陷害?”
金姝小心看了魏兰尔一眼,“兴许她是怕被灭口,所以才逃了……”
若不是她逃的早,今日便是要死的。
魏兰尔冷哼一声,“你让大刘去找人,务必要在永平侯府之前找到她!”
大刘是金姝的舅舅,是个卖猪肉的屠夫,看着憨厚老实,却一直在府外替魏兰尔办事,挺有一股心狠手辣的劲儿。
金姝听了吩咐应道:“是,姑娘。”
“等等。”
魏兰尔叫住她,拿了一个荷包抛到她怀里,“拿着,这是给你和你舅舅的辛苦钱。”
金姝一喜,“谢姑娘赏赐。”
“行了,去吧。”
*******
濯香院。
李清懿刚从李府回来,主仆几人也在说绿桃的事。
长阑说:“这绿桃从小就跟着钟妈妈进了府,在容陵郡主身边服侍也很尽心,若真被容陵郡主收做义女,嫁不了五品官,嫁个六品官也是好的,做个官太太,子女便也都跟着脱了奴籍,多好的前程,为何她要走陷害宋小侯爷这条路?岂不是太奇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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