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坏丫头怎么在这里？！给我滚回你们家的地盘去！”
姜晚十分生气地看着姜玉，冷着脸要把人往外撵。
姜玉死赖着不动，“是大伯母让我坐这儿的！”
姜晚生气地转身回去，“娘，姜玉那个坏丫头怎么在这里？谁让她来的？”
陈月芝把她拉到一边，“她病了，她爹娘不给她东西吃，又没水喝，还打骂她，把她给折腾病了。”
“活该！”姜晚对姜玉生不出半分同情心，“他爹娘虽然不是东西，但她也不是玩意儿。”
“娘，难道你忘了她把我们推下山的事情了吗？我们差点就没命了！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陈月芝见她这么生气，忙解释道，“娘当然没忘，所以我压根儿没给她看病，只让她坐在那儿自己缓。要不是你赵奶奶（村长媳妇）再三央求，我早把人撵走了。”
姜晚缓了脸色，“那就好，我看她这会儿好像也没啥事了，把她轰走吧，我看着她就烦。”
陈月芝摸摸她的脑袋瓜：“行，娘就去撵她，别气了。我们晚晩一生气，小脸就像个包子一样，怪可爱的。”
姜晚气得直瞪眼，“娘！我真生气了！”
什么包子嘛，她不过就是胖了那么一丢丢嘛！
陈月芝抿着嘴直笑，小闺女也知道爱美了，不乐意别人说她胖了。
姜晚哼哼唧唧地赖在陈月芝身边，陈月芝也乐意纵着她，随便她怎么撒娇都成。
姜玉远远看着陈月芝宠溺姜晚的样子，眼里满是嫉妒。为什么同是姜家女，姜晚可以这么受宠，而她却受尽嫌弃和薄待呢？
她也想像姜晚一样！
正想着，就见陈月芝朝她走了过来。
姜玉爬起来跪在地上，“大伯母，你让我跟着你，做你的女儿吧。我不想回去了，我回去之后，早晚会被他们打死的。大伯母，你开开恩收下我吧。”
姜晚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这人虽然长得丑，但想得倒是挺美，让我家收留你？做什么梦呢！赶紧滚蛋，再恶心人，看我揍不揍你！”
姜玉伸手拉着陈月芝的裙摆，哭求道：“大伯母，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欺负晚晩，更不该推你们，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怎么就不肯原谅我呢？大伯母，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
她知道，大房一家心最软的就是陈月芝，只要好好求一求她，说不定她就真能留下来了。
谁知陈月芝却是把裙摆从她手里扯了出去，“就你这样心思歹毒的丫头，别说给我当闺女，便是给我闺女提鞋也不配！”
“你赶紧回自家歇脚的地方去吧，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了，没得让人心烦！”
说完，陈月芝便不再理会她，转头去了姜晚身边。
姜玉还想说什么，结果苏氏端着一盆水泼了过来，淋了她一身。
那水里满是蛇身，又腥又臭，熏得姜玉险些哕了出来。
苏氏假装才看到她，“唉呀，姜玉，你怎么站在这儿啊？你看看你，这么宽的地方你不站，非要站在我泼水的地方，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我故意泼你一身水呢。”
“这大冷天的，你还是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别再冻着了，你要是病倒了，你爹娘又不肯出钱给你看病，万一病死了可咋办？”
“就算病不死，就你爹娘那狠心劲儿，保不齐就得嫌你累赘把你扔下了。”
姜玉本来气得要命，结果被苏氏的话给吓了一跳。
是啊，万一她病倒了，她爹娘会管她死活吗？
她可不想死在路上！
正好一阵风刮来，姜玉狠狠打了个寒战，生怕自己真冻出病来，她也顾不得别的，只狠狠地瞪了苏氏一眼，扭头跑了。
苏氏在后面“交代”道：“跑慢点，当心摔了，你爹娘可不会让你坐板车的。”
姜玉气得哭了出来。
姜晚哈哈大笑，“嫂子，干得漂亮！”
苏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拎着盆子跑了。
姜攀父女二人从山上带回来的，除了那大蛇之外，还有一袋子死蛇。
现在虽然天气不热了，但他们还是决定连夜把那些蛇都剥好，然后烤干，便于存放。
苏氏经过之前那阵看见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恐惧之后，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架锅烧水炖蛇了。
有了水，又打到了这么多蛇，队伍里一片欢声笑语，几乎家家都在忙着收拾蛇肉，空气里都是肉香味。
有些没上山的人家，眼巴巴地看着大家忙活，一个劲儿的追问山里还有没有蛇，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们决定明天也要进山打蛇。
姜晚捧着自己的小碗喝了口蛇汤，心里美滋滋，蛇肉羹果然美味！
陈月芝夹起一块蛇肉，把蛇骨都剔干净了，再喂到姜晚的嘴里，“慢点吃，锅里还有好些呢。”
姜晚吃得小肚溜圆，美滋滋地打了个饱嗝。
至于那个蛇胆，她已经偷偷处理掉了。开玩笑，那玩意儿要是把人吃出毛病了可咋整？
陈月芝知道之后，心疼得捶胸顿足，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儿。
这一夜，姜攀一家除了姜晚和受了伤的二郎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睡觉。
他们必须要赶紧把蛇肉烤干。
没有足够的盐，肉就经不住放，不烤干的话过几天就不能吃了。眼下食物如些重要，他们又如何舍得浪费。
好在现在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枝杂草，倒是不缺柴火。
其他打了蛇的人家和他们想法一致，所以这一夜小山村的队伍里都忙得热火朝天，孩子们的睡梦里，都是蛇肉的香味。
第二天一早，昨天没有进山的那些村民便已经按耐不住，急急忙忙地进了山。
姜攀一家没去，而是留在队伍里补觉。
他们一家打到的蛇最多，光是那条大蛇烤干之后都有好几十斤的肉，再加上另外那袋子，那些蛇肉足够他们家吃一个月左右了。
村子里的人忙着打蛇烤肉干，所以队伍今天肯定是不会出发了，姜晚闲着没事干，把她的小马仔招过来，抓了一小把粮食喂它。
村里那些小孩儿见姜晚竟然有只小鸟，一个个羡慕得咬手指头。
姜晚生出几分调皮来，故意让小鸟一会儿站在她头顶上，一会儿站在她肩膀上，她怎么指挥，小鸟就怎么飞，把一群小孩儿羡慕得直跺脚。
正在这时，一道娇娇柔柔地声音传了过来：“姜大娘，我娘让我过来看看二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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