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荏苒被他包裹的严实,就连脸颊都半包在披风中,星尘都看不出他怀中是谁。
看不出归看不出,星尘知道必然是白荏苒。
毕竟,能近他家主子身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星尘进来后,对着墨韶华行了礼,看着他没有避讳白荏苒的意思,颔首禀报道:“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您身世的疑点透露给德容妃身边的大太监吴勉了,想必德容妃知道后便会着手去查了。”
“嗯。”
墨韶华抬眸,望向星尘,语气淡漠道:“给她透些无用的消息,等她感觉快查到真相时,再让人将她再查本王身世之事透露给皇帝。”
他的身世对于皇帝来说是个污点,皇帝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去探查。
德容妃敢去触碰,无异于触碰了承德帝的逆鳞。
他眼前的目标并非太子,而是那个对他怨念颇深的康王。
康王虽说成不了大器,但也不能让他势力起来,更不能让太子现在就没了。
德容妃母族是镇远将军府,手中握着些兵权,镇远将军与德容妃走的又比较近,没有丝毫忌讳。
也许他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可承德帝是的疑心特别重的人,难保不会忌惮几分。
承德帝本身就讨厌外戚干政,可德容妃却不知死活,背地里对康王夺位推波助澜。
德容妃很会做表面功夫,承德帝本身没有动她的理由,如今他就送他一个。
星尘望着墨韶华,皱眉道:“主子,这样会不会过于冒险?”
墨韶华轻笑了声,“本王可是皇帝的“亲儿子”,她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皇帝都无法判断他是不是他亲生的,旁人又怎么查得出,他们最多只能查出他的母亲是谁。
他母亲的身份,恰巧就是承德帝最不敢让人知道的。
为了他自己的声誉,承德帝会捂死这个秘密的。
德容妃查不出还好,倘若查出来了,便也是活到头了。
这些年怀疑他身世的人不少,可谁又能真的敢去查,敢去查的都没有活太长久。
而且,当年承德帝已经偷偷与他做了滴血验亲,当时血是相容了的,这也是承德帝一直查不出真相的原因。
墨韶华猜测他的血与承德帝能相容,是因为承德帝与前太子是胞兄弟。
墨韶华低头继续看书,对着星尘道:“去吧,再去查探一下扶风回来了吗?给他传个信去,他们的宝贝有本王守护,临渊王万不可来京都。”
临渊王本就是承德帝的心头刺,他无论是得了诏令过来,还是偷偷过来,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藩王不得诏令私自回京,等同谋逆,绝不能让临渊王为了白荏苒冲动回来。
白荏苒在他身边,他定然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是,属下告退。”
星尘行了个礼,转身出了寝殿。
白荏苒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早就醒了。
墨韶华和星尘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而且也都能听得明白。
她窝在墨韶华怀中,问道:“你跟我讲讲你的友军和敌军吧,免得我日后碰到了不清楚,再给你搞出些麻烦事。”
皇帝儿子那么多,她现在也就只知道太子和康王与墨韶华是面和心离,其余人是敌是友她都不清楚。
墨韶华放在手中的书,摸着她干了些的长发,低头在她头顶印了个吻,与她说道:“太子与康王都想除掉我,三皇子大势已去,但毕竟背地里经营多年,不得不防。”
“四皇子往日鲜少露面,甚为神秘,对于皇位,不知道他有没有争夺的想法?五皇子自幼受母妃恩惠,军功赫赫,对行军打仗颇在行,但是性子直爽,对皇位似乎不是很感兴趣,他与六皇子康王不和人尽皆知。”
他轻轻的摸着白荏苒的长发,继续道:“七皇子是个断袖,虽与镇北将军在一起,但不会有子嗣,对皇位也无争夺的兴趣。”
“云礼,这些年行事乖张,却不可能会伤害我。”
“如今与我有威胁的,就是太子和康王,老四是个未知数,老五暂且提防着便好,其余的便平常心对待就好。”
“小十三还小,母亲家族没有势力,皇帝的心难测,太子若是被废,难保他不会生出立幼的心思。”
“还有,我与你生父临渊王是盟友,与你哥哥是好友,只是他们必然以为我娶你是为了挟制他们,等扶风来了,需要与他解释清楚。”
白荏苒听着就觉得麻烦,“生父?哥哥?”
她对生父和哥哥可没什么好印象。
她抱着墨韶华,用脸蹭着他脖子上的皮肤,叹了声,“前路满是荆棘,我陪你一起走,哪怕遍体鳞伤。”
“好。”
墨韶华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我为你铺平道路,你只需与我并肩前行,我不会让你受到分毫伤害。”
他要她与他一起走,可怎么可能让她受到伤害。
墨韶华试着白荏苒的头发差不多干了,才抱着她上床,将她塞进被窝之中。
白荏苒摸了摸墨韶华的头发,感觉他的头发干了,才安心趴在了他的怀中,小懒猫似的使劲往他怀中挤。
墨韶华身体异常暖和,白荏苒抱着觉得舒服,便想紧贴着他。
可她这么黏着墨韶华,可真真是苦了他了。
白荏苒感受到墨韶华的身体变化,憋着笑从他身上翻了过去,下床把所有的灯都熄了。
她回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蒙着被子坐在了墨韶华的腿上。
墨韶华正要说话,她抬头,食指放在唇边,给他做个噤声的动作,“嘘~别说话,不然我就不好意思了。”
墨韶华本身疑惑她灭灯干什么,这会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双手放在白荏苒的手臂上,想将她拉回来躺着。
白荏苒挣脱开他的手。
……
墨韶华将她搂在怀中,拿着帕子轻柔仔细的给她擦着手,在她额上印了个吻,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来。
小丫头真是可爱的让他欲罢不能。
白荏苒本身是有些困的,这会却睡不着了。
她抽回手,抱着墨韶华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听到她的话,墨韶华不禁笑了起来,笑的甚是开心,“此事不用苒儿说,我也是知晓的。”
白荏苒推翻了之前的说法,夸赞了他的雄伟。
墨韶华知道白荏苒爱开玩笑,从未因为她的话不高兴过。
只要她高兴,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虽说一回生两回熟,但白荏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他怀中不愿抬起来。
墨韶华哄孩子似的轻声哄着她,“天色不早了,苒儿早些睡吧,明日宫中有宫宴,宫中必然会让人来叫我,我怎么着也得去走个过场。苒儿若是要出门,吩咐人去套车就好,等我回来便去寻你。”
明日迎接西境公主的宫宴,他还是要去露个脸的,到时寻个机会跟皇帝请旨赐婚。
“嗯,状元楼快装好了,挑个良辰吉日就能开业了。”
说起状元楼,白荏苒想起一事。
她抬起头望向墨韶华,“子钦,你能不能帮我讨要个傅丞相的墨宝,就写个鼓励莘莘学子的话,署个名就好,能盖个印自然是更好了。”
傅相宇是有名的大学士,早年便是皇子们的老师,现如今身居丞相之位,亦是皇学的太傅,他的字就是个活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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