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虽然没有行拜师礼,但名义上确实他们确实是师徒了。
她这个做师父的,平时也就给他扔了几本书,都没有认真的教他一时半刻。
说起来,真的是枉为人师。
浅蓝接过那本书,翻开看了看,觉得看不明白,但是却仔仔细细的琢磨着,大概也能懂一些。
他见白荏苒看书看得认真,就自顾的先把里面的内容记下来,想着实在不懂的,等她有空再请教她。
两人在马车里等了会,云舒拎着些糕点回来了。
这个马车不算大,坐三个人就显得有些逼仄了,没有多余的地方放茶水糕点,只能把盒子拿在手里。
白荏苒最近本身就饿不得,等着云舒打开糕点盒,拿了块糕点先充饥了。
云舒还买了只烧鸡,但是没有茶水。
白荏苒又咬了口糕点,拿了块桂花糕递给浅蓝。
浅蓝抬头看了一眼,伸出小手接了过来。
白荏苒让云舒也吃些垫垫肚子,边吃着糕点,嘴里念叨着到了茅庐要再宰林风眠一只鸡。
杨壮回来后,把买的礼品放进了马车中,白荏苒顺手把给他留的那些糕点递给了他,让他边赶车边吃。
芙蓉糕和桂花糕的味道不错,只是没有水喝,有些噎得慌,还有点腻。
好在还有鸡肉,白荏苒撕下一条鸡腿,吃了点中和了糕点的甜腻。
整只鸡她就吃了个鸡腿,剩下的全给了云舒和浅蓝。
云舒将剩下的鸡腿给了浅蓝,自己一口没吃,递给了赶车的杨壮。
马车中,白荏苒和浅蓝看着书,云舒双手抱着胸闭眼假寐。
今日的风比较大,白荏苒看的眼睛有些酸涩,闭着眼睛听了会外面呼啸的风声。
大臻的冬天漫长且冷冽,在现代偏南地方长大的白荏苒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
她看着还在看书的浅蓝,问道:“没有看不明白的?”
浅蓝将视线从书上移开,合上了医书,那双黑如点墨的眸子望向白荏苒,“都是一知半解,多看几遍就可以了。”
白荏苒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聪明,这么深的医书,他多看几遍就可以了。
她这是捡了个神童吧?
浅蓝看着白荏苒眼底类似欣赏的神情,神态不太自然的别开了视线,“那个,我对脉象不太了解,你可以跟我讲讲。”
白荏苒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小崽子,还知道害羞了。
她将手腕翻转朝上,递给了他,“师父今日先教你怎么诊喜脉。”
她与墨韶华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对于怀了孩子这个事情,并不需要刻意隐瞒了。
听到她说喜脉,本来闭着眼睛的云舒倏地睁开了眼睛,神情怪异的望着白荏苒,“那个时候就有了吧?”
她记得那次抓到白荏苒在假山那吐,问她的时候,她只说是吃坏了东西。
她当时就有些怀疑,只是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白荏苒对着她挑眉,并不准备再装傻隐瞒,直接坦白,“嗯,两个多月了。”
她招呼浅蓝坐到她身侧,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用另外一只手放在脉上,给浅蓝示范了一遍。
“指腹放在手腕部桡动脉处,如果脉搏像滚珠一样跳动,并且是强而有力,即为有喜,你试一试,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浅蓝年纪还小,也不是很懂所谓的喜脉,皱着眉头问道:“何为喜脉?”
白荏苒笑着回道:“就是怀了孩子,你先试试我的脉,然后对比一下云舒的,看是否能分辨出不同?”
她学习的时候,师父也没这么教过她,她都只按照医书,自己找家里的保姆把脉总结出来的,也不知道徒弟是不是这么带的。
她身边没有病人,只能让自己给浅蓝先感受一下喜脉。
浅蓝听到她说喜脉是怀了孩子,放在她手腕的手一顿,眼神怪异的看了眼她平坦的小腹。
他见过怀着孩子的女人,肚子很大,跟白荏苒的不同。
他仔细分辨着白荏苒的脉象,按照她所说的去感受,一时也判断不出来什么。
白荏苒拉过云舒的手腕放到腿上,“探一下云舒姐姐的,然后对比一下。”
光是摸着白荏苒的脉,浅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对比了云舒的脉之后,他就分辨出来云舒和白荏苒脉象上的不同了。
怪不得她说没有时间教他,原来是怀了孩子。
不过,他也不需要她费心,多给他几本医书自己看就好了。
只要不把他丢给别人,怎么着都行。
路上,白荏苒又跟浅蓝讲了许多入门的医理,浅蓝听得特别认真,白荏苒讲的所有东西,他都记在了心里。
到了泓南山下的茅庐院外,杨壮停下了马车,准备好马凳,才叫白荏苒他们下车来。
山下的风更加凛冽,白荏苒一下马车,被冻得缩了缩脖子,拉紧了身上的披风。
她等了浅蓝和云舒一会,往院子中走去。
许是因为今日风大,院中并没有晾晒草药,晾晒草药的架子也被吹倒了一个。
院中也没有了鸡的身影,倒是厨房门口看到了瑟缩在里面的红毛大公鸡。
看来,鸡也被冻得不行,躲厨房去了。
院中没有人,白荏苒隐约听着紧闭房门的正房有人说话,走过去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走过来。
林风眠从里面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到白荏苒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眉头皱了起来,“丫头,先让他们去外面等着,你进来。”
白荏苒觉得林风眠有些奇怪,顺着他的意思,让云舒和浅蓝先去马车里待会。
她知道林风眠喊她来是有事,但却不知道什么事。
这会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心中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等云舒和浅蓝走到外面的马车旁,林风眠才打开门让白荏苒进了房间。
白荏苒刚进去,林风眠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白荏苒一愣,回头见林风眠出去了,心下更加疑惑了。
她倒是没有怀疑林风眠会害她,转头望向了房中。
房中的木头方桌旁坐着两个人。
扶风银发披肩,汉白玉冠束发,今日没有戴帷帽,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带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跟白荏苒打了招呼,“多日不见,徒儿可有想为师?”
白荏苒没有理他,望向了他旁边从她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的中年男子。
男子虽已中年,可却依旧看得出长相俊美,身上的灰色粗布衣,都掩盖不了他绰约风姿,岁月的沉淀让他身上多了种沉稳……
不,他这样子一点也不沉稳,虽然面无表情的盯着白荏苒,可却慢慢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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