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各方暗流涌动之际。
当事人秦宣,却是显得轻松写意,在省城多停留了几天,吕迎新出院当日,就一起回到了云城。
正午时分。
项天歌的单身公寓里。
秦宣再次见到了三师姐。
此刻霍冰芸明显没有想到,秦宣和项天歌会突然回来,她还穿着一套项天歌的睡衣,小黄鸭款式的……
别说是秦宣了。
就连项天歌都愣住了。
霍冰芸这么冷冰冰的人,有朝一日穿上了小黄鸭卡通睡衣,这种画面,简直难以想象!
“三师姐,你……”
秦宣似笑非笑。
霍冰芸脸色稍显不自然,但并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连忙去换掉这身睡衣,继续捧着杯咖啡,坐在飘窗上,安安静静的。
“天歌,你出去吧。”秦宣说道。
“你们想干嘛?”项天歌撅着嘴,有点不高兴了。
“能干嘛?别想那些花里胡哨的。”秦宣郁闷道。
“哦。”
项天歌不情不愿的转身,临了又回头,小声说道:“答应我,你和师父的嘴只能用来吃饭和说话。”
“滚!”
“……”
待得项天歌离去。
秦宣走向飘窗,在霍冰芸身旁坐下。
一如往常。
霍冰芸身上时刻存在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香,既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非常特别,独属于她一人所有。
以前在大儒村的时候。
霍冰芸也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而秦宣见她不合群,偶尔会陪伴在她身边,有时候大半天一句话都没说,无声的去陪伴。
“三师姐,又在研究易容术吗,你已经够厉害了,还看这种有关人类五官的书干嘛。”秦宣问道。
“学无止境。”霍冰芸淡漠道。
“那什么,你怎么穿天歌的衣服……”秦宣尴尬道。
“与你无关。”
霍冰芸冷漠如冰,说完这句话,往后的两个小时内,就没再开过口了。
秦宣也像往常一样,静坐在她旁边,享受着师姐弟重逢的美好时光。
对于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能常伴身边,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又是长达半小时的沉默。
霍冰芸终于合上了手里的书籍,目光忧郁的望向窗外,开口说道:“你已经化劲圆满了吗。”
“嗯。”秦宣点点头。
“柳轻烟确实不可能打赢你,但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霍冰芸说道。
“什么意思?”秦宣心头一紧。
“柳轻烟不如你惊艳,但也是二十多岁成就顶级宗师,身后不可能没有人指点。”
霍冰芸语出惊人:“她的身后,存在宗师之上。”
“那又怎样,三师姐你也是宗师之上啊!”秦宣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护不了你一辈子。”
霍冰芸眼神更显忧郁:“再过二十天,那场武道茶会还没有开始之前,我就要离开了,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去不可。”
“去哪里?”秦宣瞬间皱眉。
刚刚和她重逢,才正式见了两次面,就又要离开了吗!!
霍冰芸不予解释,“我现在就可以去帮你杀了柳轻烟,把他身后的宗师之上引出来,一并杀掉,但等我离开后,你会有更大的麻烦,所以你自己选择。”
“不要跟我扯这些,什么柳轻烟,什么宗师之上,你到底要去哪!”
秦宣站了起来,情绪无比激烈:“三师姐,你知不知道,以前你那么孤僻,我一有时间就陪在你身边,跟你相处的时间,比跟任何师姐都要多,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不想你又失踪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任凭霍冰芸的性子再怎么清冷,在这番话之下,也是逐渐泪湿了眼眶,但她语气依旧冰冷:“不该问的别问,等我办完事就回来了,不会失踪。”
“真的?”
“嗯。”
秦宣长长的舒了口气。
或许是情感到达了某个临界点,霍冰芸竟然也有感性的时候,“过两天陪我出去散散心。”
秦宣有些惊喜。
看来这半年的分别,她在无形当中,也有了些许心理变化。
至少在以往的岁月中,她是不可能主动提出这种事情的。
只不过因为霍冰芸性子太冷。
加上刚才说了,二十天后要去办一件事情,搞得像临终前有什么东西要交代似的。
“我真是太能胡思乱想了。”秦宣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部甩掉。
“你先回去吧,我要看书了,后天你来找我。”霍冰芸淡漠道。
“好。”
秦宣点点头。
在秦宣离开的十分钟后,霍冰芸也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而项天歌是在半个钟头后回来的,看见卫生间的水盆里,有着几件霍冰芸准备换洗的衣服,顺手也就给洗了。
只是洗到小裤裤的时候。
项天歌狠狠的一愣,旋即捂着脸说道:“我的好师父,你刚才到底跟小师叔干啥了啊,比我预想中还马叉虫呢,哼哼哼!”
……
下午三点钟。
秦宣带了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来到云城大学。
好些天没见夏晚莹了,想到上次,她被自己连累,差点惨遭凌辱,后来没怎么安慰她,就匆匆跑去省城了,秦宣有点内疚。
但是来到学校后。
秦宣意外得知,夏晚莹已经连续请了好几天的病假,此刻正在家中静养。
“不会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让她受到惊吓,导致没睡好,身子垮掉了吧……”
秦宣眉头紧皱,问到夏晚莹的家庭地址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夏晚莹家在城中村。
这里几乎是全市房租最便宜的地方了,各种建筑的墙皮,都已斑驳脱落,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些生活不太如意的人。
秦宣来到一条巷子里,顺利找到了夏晚莹家。
进入楼道,当即嗅到一股浓烈的霉味,楼道拐角处都长满了青苔,特别阴暗潮湿。
“咚咚——”
秦宣来到二楼,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来开门的,是个满头银发、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至少得有八九十岁的高龄了。
“你死啦狗?”
老太太一口川渝话。
秦宣说道:“我是夏晚莹的同桌,特地来找她的。”
老太太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秦宣有点没听懂,尴尬的笑道:“麻烦说普通话……”
老太太竟是翻了个白眼,然后说起了不太包准的普通发,“我是阿莹的奶奶,她去跟人相亲了,你找她爪字嘛。”
相亲?
秦宣直接傻眼了,“她才大一,相什么亲啊?”
老太太说道:“农村人结婚比较早嘛,先结婚以后再领证,对方条件很好的嘞,要是成了的话,能有好几百万的彩礼。”
秦宣十分无语。
有些人就是改变不了封建思想,觉得生女儿就是为了长大后,能换钱的。
他可不相信夏晚莹能主动去跟人相亲。
“在哪里相亲呢?”秦宣问道。
“你爪字嘛?”老太太满脸警惕。
“我去送礼,祝贺一下。”秦宣提了提手中的礼物。
老太太顿时笑逐颜开,“好好好,真是好同学,阿莹这会儿在金梅园噻。”
秦宣转身就走。ъìqυgΕtv.℃ǒΜ
脸色臭得可怕。
尽管知道夏晚莹多半是应付式的相亲,却也感觉像是被人侵犯了利益,非常的不爽!
辗转两次。
秦宣终于在金梅园的一个包间里,见到了夏晚莹。
推开包间门的一刹那,秦宣差点笑喷了。
夏晚莹竟然穿了一身特别老土的衣服,像是她母亲那一辈才会穿出来的风格,还特意把双马尾绑成了麻花辫,加上一双中老年凉鞋,活脱脱就是个小村姑……
为了不被相亲对象看上。
这么拼的吗?
“啊!”
见到秦宣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门口,夏晚莹当场惊得站了起来,赶忙低下头,同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士为知己者死。
女为悦己者容。
夏晚莹在相亲对象面前,往死里打扮得丑一些,可是一见到秦宣,却是感到无地自容。
她不想让秦宣看到自己这种模样!
秦宣强忍笑意,伸出手,故作严肃的说道:“愣在那干嘛,走啊。”
夏晚莹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但此刻见到秦宣,内心方寸大乱,直接把对面的青年给忘了,就这么乖巧的走向门口,然后稍作犹豫,把手交给了秦宣。
两只手触碰到的一瞬之间。
一股温热感,分两头传递进这对少年男女的心头,青涩羞赧之余,却也有着此生难忘的怦然心动。
“低着头干嘛?”秦宣问道。
“我、我……”
夏晚莹咬着嘴唇,脸红得像个辣椒,“我现在好难看。”
秦宣无奈的叹口气,揉了揉夏晚莹的脑袋,“你是真的憨。”
夏晚莹脸色更红了,但心里头滋生的一股喜悦之情,却是怎么也无法压制。
仿佛连日来的一些阴霾,都在这个少年出现的那一刻,尽皆消散。
“走吧。”
秦宣拉着夏晚莹的手,从头到尾都没看那个青年一眼,就这么离去了。
夏晚莹也是乖巧如猫咪,一身老土的村姑打扮,都掩盖不住那骨子里的似水柔情。
这时。
坐在位置上的青年,五官都仿佛扭曲成了一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当场咆哮道:“你们……当老子不存在的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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