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六百六十剑。
经过六天时间,杨封挥出了六千多剑,无形之中,叠加的威力,已经超过了他现在的自创剑术,上善若水。
劈、挑、刺、戳……
重复着最基本的剑术。
但每一剑的威力,看似原封未动,其实在无限叠加。
在将基本剑招,挥完后,杨封停止下来。
直到剑脱手的那刻,他才注意到,自己满是血泡的手,已经握不住剑了。
双臂像断了一样,毫无知觉。
躺在地上,抬头仰望着星空,勾起杨封的万千思绪,天上的每一颗星辰,都装着他的一个回忆。
一路走来,杨封经历数不清的磨难,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坚持到现在。
脑子沉沉的,或许是这几天不间断的练剑,达到身体极限了吧。
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杨封,与凡人无益,就算因为修剑的缘故他身体也只是比一般人强上些许,却也不代表着辟谷。
不久杨封就睡着了。
凤仪楼的后花园,后安静。
淅沥沥。
哗啦啦。
夜空中下起小雨。
一席素衣的你女子,撑着油纸伞,站在杨封身旁。
没有任何言语,她低垂着眼眸看看杨封,抬头看看夜空。
仿佛两个人,与夜色相融。
第二天。
油纸伞不见了,素衣姑娘也消失了。
仅剩下,杨封躺在草坪上。
“小安,死了没?没死的话,赶紧起来,听到没有?”
阿驽可是不懂什么叫做客气,直接用脚踹。
“你个死阿驽,踹你爹呢
?”
杨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
这时,在阿驽身旁的,不止凤仪还有他的对手,藏剑。
“终于来了吗?”
杨封这一觉,睡得贼巴适,恢复精力。
手上的血泡,麻木的双臂,恢复得差不多,距离完全恢复还需要点时间,但是压根不影响他发挥实力。
“希望这十天,你的剑术能让我刮目相看,这一次我不会留手。”
这是藏剑给予杨封的尊重。
“求之不得。”
杨封闻言,欣然一笑。
他也希望跟藏剑好好打上一场。
“战场留给你们了,小安我看好你哦,可千万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阿驽想借杨封之手,教训教训藏剑,不然藏剑整天摆着一副臭脸。
“哼!话不要说得太满,指不定还是谁教训谁呢!”
藏剑,这些天也没闲着,他把藏剑术,仔仔细细的练习不下十遍,也尽管的去弥补自己的缺陷。
“好了,你们男人之间的矛盾,就用你们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吧。”
凤仪不喜欢听人口角,她更喜欢,别人用行动来证明。
“男人之间的方式吗?”
杨封呢喃了一句。
凤仪、阿驽给两人腾出空间,现在花园的草坪上就剩下两个人。
藏剑、杨封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有动手,僵持片刻之后,杨封出手了。
他知道,藏剑这次不会再上当,而长此以往,消耗的是他的精力。
“剑术具备神韵,这果然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吗?”
见到杨封全力施展若水
剑术,藏剑知道,十天时间,还是太短,也难怪杨封无法再作出突破。
杨封没有回应,他现在是九境高手,比起藏剑,经验、剑术上都有一定的差距,这十天他耗费四天时间,去尽可能的弥补。
但剑术、经验之类的,都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看到效果。
需要时间去磨,经验需要实战,无数场实战积累。
所以想明白这些的杨封,果断的选择练最笨的剑断星河。
这招剑技,在修仙界,只有笨的人才会去学,因为这招剑技,不需要练剑的人,具备悟性、灵根,只需一个要求,能吃苦。
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只要满足这一个条件便能够修炼,本来杨封以为自己平生再也用不到这门剑技,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花费一辈子去练剑,就算他可以等,但是他的父母等不了。
没想到他,他会进入这样的世界,然后会跟人发生赌约。
约战,对方的强大已经深入人心,他所能做的,就是不放弃,一丁点变强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已经交手,数十个回合,因为杨封并没有岀剑的缘故,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杨封占据下风。
藏剑的藏剑术,重在一个“藏”字。
没有在第一时间,别逼出来,那么就特别能藏。
在藏剑出第一剑的时候,即使杨封已经练出剑术神韵,可还是遭劫,实在是因为这藏剑术的第一剑。
太不凡了,藏剑术后发制人,
难度不可谓不大。
所以还是差点要了杨封的一个肩膀,也幸亏杨封对这一剑的防备,已经到了一个地步。
否则一定会像第一次样,挂彩。
“有点进步,不过你以为我的藏剑术,还像第一次时,只把最强一剑藏在第一剑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藏剑话,使得杨封心头一惊,难道刚才的第一剑,不是最强的一剑吗?
如果刚才的一剑都不是最强一剑的话。
杨封已经没敢继续想下去,他宁愿相信,只是藏剑为了扰乱他的心神而故意编织的谎言。
转眼间,兵刃碰撞越发激烈,杨封手中的剑,被压制下来。
这藏剑术,好像真的每一剑的威力都超过第一剑。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也许已经接近他的极限了。”
杨封其实还有剑断星河没有用,但这套剑技,仅有一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只能递出一剑。
所以这一剑,只能在最关键时刻,甚至只能是在迫不得已,或是关系到胜负的情况下使用。
上善若水,若水剑术不是以刚猛霸道为主,走的也不是阴柔的路线。
而是顺势而为,总之是一种包含容纳的剑术。
杨封在六天前,也演练过藏剑术,但因为没有见过藏剑术全本的缘故,他也只是模仿。
如今交手下来,他才知道藏剑术的恐怖。
最震撼的,恐怕要属藏剑本人,他的藏剑术,最变幻莫测的是前一百招,因为他是人而不是神,创
出藏剑术的剑客,也是人。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做到,千变万化。
超过一百招后,其实,藏剑术出招,就变得有迹可循。
眼看两人就要交手近百,藏剑的心中,已经开始慌乱了。
“凤仪,这次的比剑你怎么看?”
远处观战的两人,时刻留意着战况。
“胜负即将诞生。”
阿驽、凤仪心中都明白,藏剑的藏剑术,与人对决超过百招,也就不再那么鬼神莫测,而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寻。
一旦等到对手,将这手藏剑术的轨迹寻到,那藏剑就会陷入无法逆转的局势。
现在的两人,都还憋着大招,藏剑术,这次藏剑,将最强之间,藏在第一百招。
开始交手时,他并不认为杨封有机会见到他的第一百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察觉到,自创剑术,是他太小觑自创剑术了。
这可是有着突破第九境,踏入第十境,宗师之境的剑术,因此断不可能,如此不堪。
杨封的手臂开始发麻了,随着与藏剑交锋,杨封的反应也越来越灵敏,总是能做到,料敌于先。
反观,藏剑却是施展每一剑,都显得那么吃力。
“哼!不过你自创剑术再强,可如今的你,剑术才初具雏形,实战经验欠缺,这样的你,是不能战胜我的。”
藏剑不愧是久经比剑的老手,开始试图攻破杨封的心理防线。
“藏剑这个王八蛋,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把心
理战术都给用上了,也忒他妈不要脸了。”
凤仪对这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狮子搏兔亦需全力的这个道理谁都动,况且他并没有用新人的眼光去看待杨封。
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杨封都要超出新人太多,同为九境剑神,她在杨封身感受过常人身上没有的压迫感。
“要分胜负了。”
阿驽一直有留意两人的比剑,他也一直在心里面,默默记着藏剑,一共出了多少剑。
两人已经较量将近一个时辰,藏剑也一共施展了九十七剑。
“第九十八剑!”
“第九十九剑!”
杨封心中也不断数着,因为与藏剑比剑之前,阿驽曾把藏剑术的几种形势告诉过杨封。
藏剑术,要么将至强一剑,藏在第一招,要么藏在最后一招。
再就是藏在前一百招内,可能是任何一招。
不过这次藏剑把最强一招藏在第一百招。
“第一百招!”
杨封心里默念,而藏剑的身影也在这个时刻动了。
他的手握住了剑,这一剑之威胜过前面的任何一剑,也包括第一剑。
这次藏剑的第一剑只是一个幌子。
杨封身上的气息也发生变化,他深呼吸一口气。
站在原地没动。
他放弃所有的剑招,包括他自创的上善若水。
“小安难道认输了?没道理啊?这可不像他。”
“他在蓄势,准备用出自己的最强一剑。”
阿驽本身就是剑神,固然现在经脉尚未完全修复,但眼界毕竟是在的。
经凤仪这么一下提醒,自然不难看出。
“能见到我的第一百招,你虽败犹荣。”
这一刻,藏剑没有小觑杨封,一个新人能够跟他战到这一步,无论输赢他藏剑,都会遵守承诺。
藏剑的这一剑毫无征兆,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剑招变化。
因为无论是剑,或是道,都遵循这样一个道理,大道至简。
最具威力不是最花俏的招式变幻,那会在无形之中,削弱你的剑招威力。
而在藏剑出剑的刹那,杨封也动了,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的剑,动了。
质朴的剑招、笨拙的剑招,可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却曾一剑断星河。
杨封岀剑了。
宛若夜空中闪烁的群星。
剑体通明。
“这是剑象?!他的年龄阶段,怎么可能?”
连素来波澜不惊的凤仪都失态了。
何为“剑象”?
简单说来,就是剑招异象,古人观山川、河流、鱼虫、走兽、天地日月星辰,而将之纳入剑招。
然,带有这种异象的剑招。
也被称作剑象。
杨封这一剑之威,借的是满天的星斗,借的是无穷星力,所以才有了剑象。
当看到剑象的时候,阿驽、藏剑各自的表情截然不同。
“这小子什么时候悟出的剑象?我怎么不知道?”
“败在一位观悟剑象的剑客手中,也不算丢人。”
噹!
挥出的六千六百六十六剑,最终在这一刻,得到体现。
借满天星辰之力,问诸君谁能接吾一剑?
不断的叠加
,在与藏剑的至强剑碰撞到一起时,爆发出绚烂的火花。
“可惜比起一剑断星河的那位前辈,我这一剑,还是差了太远。”
望着倒地的藏剑,杨封在最后时刻收住了剑。
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亏得杨封没有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然地上的藏剑,绝对会气得狂飙三口血。
“我的剑术还是不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机会。”
杨封想到了什么。
“小安,你好样的,连老子都有那么一点,羡慕嫉妒恨了,你居然小小年纪就观悟剑象?”
“小安,这一点上,阿驽没说错,的确难能可贵。”
又一个陌生的名词。
杨封皱着眉头道:“什么是剑象?”
“嗯,简单来说,就是剑术异象,只有你的剑术与你意境做到心意相通,才能够引出剑象。”
凤仪解释到。
杨封却并不这样认为,他隐隐觉得,这是剑断星河术,本身具有的特质。
“真贱啊!真剑,你也有今天,小爷踹死你啊我。”
说罢,阿驽这一根筋还提脚就要踹上去。
“咳咳!阿驽不要冲动,他现在是伤员,有什么恩怨,等藏剑醒来,用你们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战斗。”
凤仪,额头上冒黑线,这阿驽战斗的时候,像个杀神,闲下来的时候,活像个地痞流氓。
“小安背上他。”
“我头晕。”
说完杨封顺势往阿驽肩上一倒,阿驽顺势一躲,结果后面的凤仪刚好想着事情,走了过来。
杨封
的头,一不小心就枕到对方肩膀上。
一股栀子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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