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
叶陵很是奇怪。
“古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现代都是督查法院，我说了有什么用？”
“对啊！”
“说的是。”
“叶神说的没毛病。”
宝友们点点头，全部认可叶陵的话。
觉得不公平，去法院什么的就好，叶神又不是执法部门，还能管别人不成？
“那他们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天京大顽固根本没放在心上。
“斗宝摘牌子，谁输了当场滚出古玩界，这是老一辈的古玩人干的事情。”
“早在建国后就没有多少人这么干了。”
“为什么？”
宝友们不太懂这是怎么回事。
天京大顽固只憨笑着却不解释，让宝友们自己猜测原因。
好半天，还是孟德点破。
“法治社会，谁都按着老规矩这么干，法律要不要了？”
“嘶！”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个情况，他们是着实没有想到。
“那现在这个情况？”
众人有几分疑惑。
“大家只是明面上用这个当借口罢了。”
天京大顽固知道孟德不好意思说，自己站出来捅破窗户纸。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你争我抢的时候，拿规矩抢东西，那是能力。”
“可到了国泰民安的时候，还想这么做的，那就是砸场子了。”
“大家都在端碗吃饭，你过来砸锅，这能行？”
“这规矩自然就从明面上消失了。”
天京大顽固声音低沉着，又忽然吊起来。
“哎，但是！”
“巧的是，别的地方不守规矩，可是古玩行不得不守！”
“明面上消失不代表消失。”
“现在薛仁的做法，没有一点点毛病，懂么？”
“四楼三店做的事情，从法律上挑不出一点问题，哪怕是罗老师来了，他们都是无罪。”
“所以薛仁走不通官面的方式，只能走这条最传统的道路。”
“你们还记得以前学过的课文就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了。”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莫欺少年穷？”
天京大顽固显然没有想到宝友能说出上面的话。
神色严肃道。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宝友们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雎不辱使命》。
课文他们倒是都学过，可还真的不记得这句话了。
“意思就是，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天要么死在这，要么他们答应下来。”
“我天京大顽固，佩服他是条汉子！”
直播间弹幕骤然一空。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静看着屏幕中那个少年。
一脸平静，只身面对四楼三店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都说报仇的时候心情很激动，可我现在出离的平静。”
“你们到刚才都以为我是岳家的人！”
“怎么？”
“难道不是千年的门阀世家就活该没有风骨，就应该白白死去？”
“王子能够复仇、公子能够复仇，怎么泥腿子就不能复仇了？”
“你们四楼三店是千年嫡传，我今天就想看看，你们的功夫传到现在还有几成！”
薛仁说完，双手抬起，摆出一个复杂的姿势。
转身看向叶陵。
“叶神，您和孟老都在这里，还有宋馆长，我就请你们三人做个见证了。”
“我，云舒阁，薛仁，在这里和四楼三店斗宝，不死不休！”
话落。
摔杯。
碎瓷片从手心划过，一抹嫣红死死钉在桌上。
所有宝友莫名觉得心悸。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只觉得浑身都在冒汗。
“宋馆长、叶神、叶专家？孟老？”
四楼三店的人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还想请叶陵出手，没想到孟德直接干脆拱拱手。
“四楼三店是东都的招牌，这规矩，得守。”
说完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不说一字。
宋向天也坐到两人旁边。
三人不说话，动作却表了态。
到这一步，四楼三店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别的话了。
一次找关系是想解决问题，可事情已经避不开，那就来吧。
天京大顽固和宝友们普及斗宝的规矩。
“斗宝，本身就是两个人，每人三样物品，要包含了文斗、武斗，还有礼斗。”
“叶神之前虽然比过，可都不全面。”
“眼前这可能就是你们见过最精彩的斗宝画面了。”
天京大顽固说完。
薛仁宋清风几人也商量好了比试的方式。
“不算欺负人，三家和你一起比，你输一个，就是输一场，赢三家，就算你赢一场，怎样？”
“卧槽？太欺负人了吧？”
“还能这么玩的，头一次见到啊！”
宝友们炸了。
三人比试一个人还玩车轮战，还要这么比试，这要怎么才能赢？
别人田忌赛马，到他这里就真的是拼死一搏了。
又不是谁都是叶神这样的妖孽。
“不公平！”
“公平。”
说话的是孟德，宝友们虽然不服气，可还是安静听着这特么算什么公平。
“如果不这么比，薛仁需要找九个东西才能比完这三场，可现在只需要三样东西。”
“总的来说，对薛仁的确是简单了许多。”
“那他们用田忌赛马的方式，一家只要保证赢下一场不就行了？不是很难有赢的机会？”
“也正常。”
孟德神色平静。
“这就和古代攻城守城一样的。”
“本身斗宝摘牌子就是要把对方扫地出门，这么一大块市场，谁不想要呢？”
“以前斗宝都是有人支撑才做的。”
“像是丹青书院这种事，都是几家联合起来，东西送到一家后再开始斗宝。”
“只要不出意外，都可以成功。”
“薛仁这样一家挑三家的还从来没有过。”
宝友们听着话，喉头干涩。
他们没有想到这居然是这么绝望的一件事情。
看着薛仁莫名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是比试，我们不占你便宜，第一场我们先亮东西就是。”
“文斗就每人亮东西说见识，武斗就是比东西的价值，最后一场和叶专家之前做的一样，一百元，捡漏，行么？”
“卑鄙！”
“呸！真无耻！”
宝友们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光明正大说出这话来。
一百元捡漏。
在东都的地盘上，四楼三店的人，一百元什么东西买不到？
反过来，薛仁一百元能买到什么？
孟德想要说话，可终究抿了抿唇没有动作。
宋向天看向叶陵，也闭着嘴不说话。
只有叶陵指尖落下敲着桌子，目光落在薛仁身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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