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进去看看。”晋恒脸上都是等不及。
他抬步要走,却被一众宫人拉着,“哎,使不得,陛下,使不得啊。里面不能进。”
宫人七手八脚拉的严严实实,晋恒动弹不得,只得作罢,一甩衣袖,他说:“哎呀,不进去就不进去,都给我放开。”
宫人默不作声,放开拉扯的手复又退到一边,规规矩矩站定好像一个雕塑一样。晋恒坐不住,没一会儿就着急地踱来踱去,还不住唉声叹气。
太后放下手里装模作样的茶盏,一把拉住他,斥责道,“哎呀,皇上你别转来转去的,转的哀家心烦。”
“母后,晚瑾就在里面,一个万一就有个三长两短,朕也坐不住啊。”晋恒诉苦,他一辈子只爱桑晚瑾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她,他想都不敢想。
太后理解他的心情,正安慰间,里殿的门帘动了,焦躁地等待着的几双眼睛都看过去。
太医出来后直接跪下了,晋恒不耐烦,“快,免礼免礼,里面皇后怎么样了?”
太后也一同问询,太医面色平静地回答,“回皇上太后的话,皇后娘娘和腹中子嗣一切平安,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所以胎息不稳,待微臣开过方子,娘娘调理调理就无碍了。”
“既然没事,那你刚才为什么进去那么久?”晋恒皱皱眉,他还是不放心。
太医笑得和蔼温柔,“皇上,那是娘娘出血了,微臣不仅要止血还要检查地仔细一些,好看看是什么情况。到底是皇后娘娘鸿福齐天,除了受惊之外没什么事。”
晋恒听完高兴地进去了,他留了一个“赏”字便焦急地去想要看看桑晚瑾现在的情况。太后站在外间主持大局,晋恒关心则乱,下人却得要好好管教。
而晋允听到桑晚瑾没事心里也是落下一颗打鸡蛋,四处看了看,他此刻才想起来被忘在脑后的霁洛馨,站在了难得没有存在感一回的霁洛馨的旁边。
“没事,都散了吧,今天出了这种意外,看来皇上也不会硬留着允王了。”太后话里意有所指。
晋允当然明白,经过这一出,他连争辩的心思都没有了,带着霁洛馨磕头跪安了。
里间,桑晚瑾刚刚醒过来,还很虚弱。晋恒握住她的手,死死不放,“晚瑾,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桑晚瑾听了之后哭笑不得,“谢谢皇上关心,我没事。”
她只是吓着了,晋恒紧张地跟她刚从鬼门关回来一样,这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呢。
“嗯。”晋恒将桑晚瑾的手贴在他脸颊,眼睛中闪着珍重的光芒,“休息吧,今天朕陪着你。”
桑晚瑾点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了,刚闭上了眼睛就睡了过去,她这一觉睡得很安心,半途的时候发现有人轻手轻脚上chuáng抱了她一起躺着。鼻尖都是熟悉的味道,桑晚瑾心情好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不见了人,桑晚瑾摸摸空的床铺,看着天色还早,又睡了过去。
晋恒今天还有早朝,他是在桑晚瑾宫殿里面换的衣服,虽然没有迟到,可是早朝一开始气氛就不对劲,他看的出来,底下的大臣脸色都不好。
“众爱卿有事请奏。”晋恒官方地说了这一句话,本来应该是太监喊的,可是他莫名心里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丞相站出来,开口就是他的家事,“启禀皇上,老臣有事要奏,昨日里听闻宫里死了人,是已经被休弃的令氏,还是在皇后娘娘宫里死的。微臣觉得,皇后娘娘嫉妒心太过强盛。”
“竟逼死了已经为平民的令氏,这叫百姓们作何感想,皇后娘娘此举有违常理,老臣觉得不罚不妥。纵是平民百姓间,也没有如此心胸狭窄的女人。”
“你!”晋恒生气,这个丞相是眼瞎了吗?他知道令氏死了,为何不知道桑晚瑾也被吓着了。何况令采儿死有余辜,她才是毒妇。
“皇后不是这种人,她还没有行册封大典,手上没有管理六宫的职权,令氏是自杀的,她有罪。”
晋恒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清晰,他不容许有人不认可桑晚瑾,让她背上骂名。
“皇上,您所言恐怕有所偏颇,令氏若有罪,何不让法律制裁她,而是被皇后娘娘找去宫中逼问,若不是如此,那令氏怎么会承受不住而自杀。皇后已然坏了龙嗣,那令氏,只是一介民女罢了。”
丞相看模样刚正不阿的,实际上他们都不喜欢来历不明的桑晚瑾,她在东盛国也无权无势,半分可信度都没有。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何必直难一个妇人,唉!这等嫉妒心,想来同身份一样都是绝无二般的了。”
晋恒咬牙切齿,这丞相怎么抓住不放,死死地往这里咬,他愤怒地摔了折子,“胡闹,丞相你怎可这样说话,你分明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老臣惶恐,可是皇上……”丞相镇定自若地跪下请罪。
“皇上,微臣也认为,皇后娘娘此举确实不妥,独揽恩泽也就罢了,还……还不放过休掉的一个妇人,这种心胸确实不但得母仪天下。”
一人站出来帮丞相说话,接着又有四五个人站出来。晋恒看着低下这乌鸦牙一片,脑袋直抽筋,“你们都没有长眼睛,要你们何用,问都不问就把所有罪责推到皇后一个人身上吗?”
“她还怀着孕,一个孕妇有什么错,她什么都干不了,你们简直无理取闹。”
晋恒和众大臣开始争执起来,格局一词,谁也不肯想让,一个早晨的时光就这样生生耗完。晋恒和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回到了御书房,晋恒仍然心里不舒服,今天的事情真是隔应到他了,这天下和家人就这么难和谐吗?一举一动都要受制于人,难言之隐被这群人当做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桑晚瑾睡醒后派了宫女过来问安,宫女和程公公打探出来了消息也没有进去,就回去找桑晚瑾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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