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的青瓦,白露叹气,早知道她就应该提前问上仙师一嘴他们要去哪里看戏,怎么看戏。这不,稍不留神,仙师大人又带她来上房揭瓦了。
哎,好高啊。
心好慌,好害怕......
脚下时不时传来戏子的咿咿呀呀声和看客的欢呼叫唤声,白露自我安慰,至少这里真的是个戏楼。
扭头看着身侧如履平地的男子,白露问:“仙师,您怎会突然想起要听折子戏了?”
左丘止回看过来,说:“施主自己写的画本子,不想自己听听看?”
闻言,白露一惊。
她写的?原来,这里面唱的竟然是她写的那席家的龌龊事?
白露说:“小女的戏本子才给出去不久,这就已经排成折子戏了?看来民间的这些曲艺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左丘止说:“毕竟好本子不常见。”
既然难得拿到了一个有趣的,他们当然会尽快编排出来了。
白露伸着耳朵努力听了听,说:“可惜太高了,也太闹了,小女听不清楚词儿。”
左丘止拿掉了几块儿瓦片,“无需听清楚,施主且看仔细些。”
仔细看?
白露低头凝神看去,视线从戏台子上的人,移到了台子下面的人。
忽然,水眸一滞。
那人是——席行舟!
他怎么在金陵?
哦,是了,席行舟是这次簪花节魁首。之前,席攸就携着魁首来金陵面圣的旨意回的曲阜。
见她发现了席行舟,左丘止再次开口提醒说:“施主不要只看只想一个地方,视野再放宽广些。”
视野再放开些?
难道,除了席行舟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人不成?
于是,白露再从脚下的空隙中仔细看去,视线在楼里来回环绕,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出其不意与意料之外......
突然,她的目光在墙角不显眼处的一个头戴白玉冠、手戴白玉鱼指环的绀蓝色身影上停了下来。
白露觉得那人眉目间有几分熟悉,似乎和自己有点儿像,又和小七有点儿像。
忽然间,一个猜想从脑中划过。
“仙师,难道那个穿绀蓝色锦衣的人是......”
“嗯,南诏大皇子楼中星。”
“真的是他!”
“施主不是想见他?”
水眸眨了眨。
原来,仙师特地带她来此,不止是听戏和看席行舟,还有就是让她见她的大哥,南诏大皇子楼中星。
可是,据说楼中星自被猛虎咬伤了面部,失去了储君之位后便性情大变。变得郁郁寡欢不说,还遣散了跟着自己数年的门客、贤士,足不出户的,每日在府内借酒消愁。
真没想到,他会来戏楼。看来,谣言果然多不可信。
白露又眯眼看了好一会儿,喃喃道:“可是,他的脸看起来并无大碍啊。”
“贴了东西。”
“美人面?”
左丘止摇头。
白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心道也是,美人面罕见,甄㲸怎会舍得将其给大哥用?
“仙师,他是为了席行舟而来的吗?”
左丘止说:“相反,席行舟是为了楼中星而来。只不过,可能席行舟自己也没想到,这次前来还听了场关于自个儿的折子戏。而且本座看得出来,这戏席行舟并不怎么喜欢。”
白露轻笑道:“他应该要喜欢的,毕竟小女写的可都是事实。”
事实?
左丘止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白露写的折子戏上的内容,于是面色无波地随口背道:“自小为了与大哥区分开来,不好红妆好龙阳?”
白露一愣,手指摸了摸额角,“这个......这个是小女猜测的。”
“兄长美貌莺燕十数个,二弟清俊小厮数十人?”
“这个是事实,是事实。”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春至人间花秀色,软玉温香抱满怀......”
“仙师。”白露连忙红着脸打断左丘止的话,“这些荤诗您......您还是不要学的好。”
“本座不要学,但施主写得倒很是顺手。”
轻咬下唇,白露说:“小女只是......那些都是小女之前跟着卢小郎听来的。”
左丘止捏了捏腕上的佛珠,“卢欢。”
“嗯,就是那个被小女的布鞋砸到的湘阜公独子卢欢。”
左丘止问:“施主怎么会突然想起去卢欢身边了?”
白露说:“仙师还记得簪花节前日,小女曾独自一人去了云梦巷吗?”
左丘止微微颔首,“嗯,那时施主说想提前去踩踩点儿。”
“当日小女走到了沉心湖旁,刚巧看到那卢欢嘟嘟囔囔地从天舞斋出来。小女听着,当时他似乎是想见孤云没能如愿,所以心情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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