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五章 迷雾重重
第403节 滋事（二）
众人进了藤椒房里，月晴环顾了四周：“这房间布置的很漂亮呀，是天香楼的老板设计的，还是藤椒姑娘你自己设计的？”
藤椒高兴道：“是奴家按着自己的喜好布置的。”
月晴看了看岳柯：“怪不得你喜欢，就这品味都比天香楼老板强太多了，你看其他房间搞的像婚房一样喜庆，待的时间久了总觉得很怪，要是我长时间待在那，总会想到恐怖故事，不说这个了。藤椒，看你这喜好，比较偏向清雅。你平时是不是比较喜静？”
藤椒受宠若惊：“院、郡主说的是，奴家平日里确实喜静。”
岳柯在旁边道：“小姐说的真准。”
月晴白他一眼：“猜对了而已，别老拿好听的话说给我听。”
藤椒的这房子除了布置不一样，与其他房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房间很大。总体的布局还是和其他房间一样，外中内三层，月晴发现这种房间在这里很常见，清风楼的雅间也大概是这样，只不过中厅与内厅相连，没什么隔挡。
藤椒这房间可比清风楼的雅间气派多了，内室与中厅有烟纱帐分隔，外厅还是用屏风相隔，这屏风精妙绝伦，画中美人惟妙惟肖，连表情都非常细腻，美人坐在石上，手中扶着小扇，石边有花鸟水潭。
月晴摸了摸那画，惊奇发现上面凹凸不平：“你这好像不是笔画的。”
藤椒赞叹道：“郡主好眼光，这是绣品，乃是京城名绣妙伦先生的大作。不过他这也只是绣工好，这绣品上的原画出自五绝公子邱玉之手，辗转流落到纱伦先生手上。先生惊为天人，花费了数月才将这画用绣工临摹出来。虽不是原画，但这绣品的价值也在万两银子以上。”
月晴笑笑：“那这妙伦先生的绣品又是怎么到你这的？你喜欢从他那买回来的？还是这先生仰慕你掏不起钱，拿这绣品顶账。”
藤椒用小扇捂唇轻笑，“怎么会，妙伦先生可不会到天香楼这种地方来，这屏风是柯三公子从妙伦先生那得来绣品，再制成屏风送与我的。”
岳柯在旁边轻扣了扣脸。
月晴又看了岳柯一眼：“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送东西的。看起来藤椒姑娘特别喜欢。”
藤椒道：“这美人屏风我确实喜欢，我这别人送来的东西不少，唯独这件最得我心。”
月晴点头：“也确实好看，不过只可惜是临摹的，不知道原画又是怎么样的，我说，岳柯，你怎么不把原画送人家姑娘。”
岳柯清了清嗓子：“小姐，你当这邱玉公子的画如此好得？”
“画不是在这妙伦先生手上吗？你能拿到绣品，拿不到原画，是不是太贵了？”
“这画现在可不在妙伦先生手上，而是在锦宁公主手上。这位公主可不会轻易出让这画。”
“锦宁公主又是谁？”
“自然是黎皇的女儿，颇为得宠。”
“哦，黎国的公主挺多的呀，我这都见过三个了，再加上一个长公主，四个。”
裕王见月晴一近来就先欣赏人家房间的摆设，他站的无聊，便坐在软榻上等他们说完。此时见他们终于停止讨论那屏风，连忙接道：“黎皇可不只三个公主，他可是有八位公主，有封号的四位，无封号的四位。”
月晴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这么一位，连忙看过来，“你对这黎国了解的挺多的。”
裕王甩开折扇道：“这有什么，是郡主对黎国了解的太少，我想在这房里的各位，不知道此事的估计也只有郡主你了。”
月晴脸黑，这人说话真不好听。
青儿在旁边道：“你这珵国人敢诋毁我家小姐，谁说只有小姐一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月晴替青儿脸红，虽然知道青儿是在帮自己说话，但无知还说的如此理直气状，也是没谁了。
巧儿接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我们山庄对别的国家有多少皇子公主的事不感兴趣，不像某些人总是别有用心，不管什么事都要打探一番。”
月晴本来听着巧儿的话也觉得她脸大，再听后说的，觉得挺有道理，是啊，我是山庄来的，不知道这些很正常。
再看整个房间里只有两个软榻，裕王一个人霸占一个。顿时觉得他不尊重女性，藤椒这女主人还没坐呢。心里对裕王的印象又落了一大截。
拉着藤椒来到对面那软榻上坐下道：“哎呀，咱们站了这么久，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你看我真是的，到你这里来做客，居然让你这主人一直站着。来，咱们一起坐。”
说完，专门看了裕王一眼：“哎，藤椒你这里供客人坐的地方怎么都么软和，这叫男人们怎么坐呢？在我们山庄里这些软椅、卧榻什么的都是姑娘家坐的。”
裕王脸色不太好看。
裕王身后一个女子走出来，坐在他身边道：“郡主这话说的，这岂能怪王爷，是藤椒姑娘这里只有这软榻可供客人坐下。郡主如此说难不成是怪藤椒姑娘待客不周吗？”说着，便把丰yu的身子靠到裕王身上娇声道：“是吧王爷~”
月晴这才注意到这女人，哇这身材，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大，尤其是那挨在裕王身上变了形的，都快露半个足球了，这好~女人。
“额，我可没有怪谁的意思啊，话说，姑娘，你身材真好。看着年龄也不太大的样子。”
那女人捂嘴咯咯一笑，“郡主是在夸我生的好吗？”
“那是当然，你也是这楼里的姑娘吗？”
那女人不笑了：“郡主怎么如此侮辱我，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姐。这次是随同王爷一起来黎国游玩的。”
看着她快贴着裕王的身子，月晴“哦”了一声：“珵国民风挺开放的哈。”
那女人微蹙眉，看了看裕王的脸色。
裕王道：“郡主要是对珵国感兴趣，我们珵国随时欢迎郡主前来。”
月晴：“不了，我并不喜欢出远门。”
“黎国离山庄也不近。”
“是不近。但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裕王笑：“郡主打算在黎国待多久呢？不知道后面该走的路又是通向哪里？”
月晴皱眉：“我发现你这人话挺多的，我来这里是休息的，可不是向你交待行程的。”
藤椒道：“郡主脸上确实倦容，既然来我这里休息，需得好生招待才是，王爷还是不要在我这里问太多的好。”
月晴：“就是，你们人家藤椒多贴心。”
裕王没再接话，抬眼去看站着的常深等人。
“山庄的人我多少也认识一些，但这些几位看着都眼生，岳三公子，你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岳柯本站在后面想常玉啸的事，此时听他如此说，看了常深等人一眼，复看向裕王道：“劝你少打听，你们珵国虽与齐、岳、甄三家有来往，但这些家族毕竟都是山庄外部的家族，他们可不是这三家的人，都是山庄内城的要员。若是打了什么歪主意，你当知道不会什么好结果。”
裕王饶有兴趣的道：“原来如此，难道看这位先生气度不凡，原是墨家的人。失礼。”
常深：“过奖，我只是一介仆从，不值什么。”
裕王：“墨家人惯用这语气把自己当作常氏的附属，依我看，山庄五族中最为显赫的当属墨氏。”
月晴对他们的对话很有兴趣：“听起来，裕王对山庄很了解的样子。”
裕王眯着眼睛笑看着她：“自认为，不比郡主了解的少多少。”
月晴意外：“真的假的。”
裕王道：“哪里会有假，我珵国在各国之中，是与山庄相交最为密切的一国，而本王是珵国最为了解山庄的人。说不准有些事情，我知道，郡主反倒不知道呢。”
岳柯：“小姐，这人说的话虽然有几分真，但可不能全信，他是个狡猾的狐狸。几句真话里掺着一两句假话，小姐小心上当。”
裕王面上带了些阴狠的看向岳柯：“岳三公子如此诋毁我，可是小人行径。不知道与你们小姐说的话里又有多少假话呢？”
岳柯气道：“你胡说什么，我可不会向小姐说什么假话。”
裕王笑道：“是，不说假话，只隐藏真话，说无关紧要的话。”
岳柯咬牙：“你。”
月晴挥挥手：“行了行了。吵什么？你们都复杂，我也不是个完全的傻子，这位裕王，你也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一个外人，还没有博威王可信呢，听你说几句话，我已经把你归到坏人的行列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快闭嘴吧。”
裕王没有生气，并不像与岳柯说话一样针锋相对，只笑着道：“郡主这话可真伤人心，我哪里有什么目的。再说这博威王，我自认比他真诚许多。郡主是没来我珵国，否则定会比在黎国活的逍遥自在。我珵国上下都会将郡主奉上坐上宾，哪里会像在黎国一样处处受辱。
在我珵国如果有胆敢造次的，不管他什么身份，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且在珵国，除皇兄外，我说的话没多少人敢反驳，这位博威王就不一样了，他在黎国身份尴尬，行动处处受制，且不受黎国皇信任，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何谈保护郡主呢。一个小小的秦王世子都能成为他的难题。”
月晴：“你是谁的坏话都说呀，一会儿挑拨墨氏，一会儿说岳柯不好，这会儿又在背后说博威王不好，合着就你好呗。这真没看出来，你不仅长的像女人，穿的像女人，生活像女人，这八婆的本事也很像女人呀。”
裕王一时没接上这话，任他性子再好，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不生气，然后再接着说些拉近关系的话。
岳柯笑：“小姐说的太对了，这小子确实很喜欢背后议论人是非，挺嗯八婆。”
藤椒好奇问道：“这八婆是什么意思？”
月晴道：“就是长舌妇，喜欢议论人。”
藤椒笑。
裕王见藤椒笑，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只扫了她一眼后再看向月晴。
一时正没找到该说的话，一旁的女人为他不平道：“郡主这话可真难听，哪里有女子如此说男人的，我看郡主者八婆才对。”
裕王瞪她一眼。
那女人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王爷~”
“这没你的事，下去。”
那女人不满的看了月晴一眼，噘着嘴走了。
裕王回头向月晴道：“郡主莫怪，手下人不懂事。”
月晴哼了一声道：“我可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何况，她也为你着想才这如此说。不过我可没有背后说什么，我是当面说，你这人说话确实不讨人喜欢。可能今天这时间、地点和人物都不对吧。”
裕王笑道：“郡主说的是。”
月晴转头看向岳柯：“咱们上来有一会儿了，常玉啸怎么还没上来？”
岳柯：“想来事情还没办完，小姐可是等急了，不如让人去问问。”
“不用，他刚找到亲人，可能还有些话要说。”
岳柯点头。
裕王合起折扇，敲着手问道：“方才郡主来时便有些在意，这常玉啸当是雍静王府收着的义子吧，听闻他可是一步都不会离开郡主身边。听你们刚才的话，这位啸大公子是找到了家人？”
月晴瞟他一眼，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一句话。
叹了口气站起身，“一直坐着可真没意思，藤椒，你带着我参观一下你的闺房吧，我还没进里面看呢。”
藤椒连忙站起身，上去扶她：“既然郡主想看，我便带郡主看看吧，就怕我这小地方会让郡见笑。”
裕王讨了个没趣，坐直身子，握了握手中的折扇，脸上还带着笑意。也打算站起身。
岳柯拦在他前面：“裕王殿下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女人之间说话，你再掺和岂不是更让人嘲笑像女人。”
裕王不满看着他。
身后一名侍卫拔出刀，“放肆，敢拦我们王爷的路。”
裕王看了看还留在这里的槐、松二人，而月晴等人已经绕过隔墙。对手下那人摆摆手道：“好了，何必动刀。岳三公子可不会因你吓这么一吓便会退开的人。”
那侍卫收回刀。
裕王坐了回去。
岳柯轻笑一声，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裕王从来不自己动手做倒茶的事，身边两个女人都被赶走了，此时杯中已空。刷的一声打开扇子，顾自扇起来。
里间藤椒正带着月晴介绍房里挂着的字画。
常玉啸已经带着沫儿来到楼上。他能感知到月晴他们在哪里，就算没有领路也知道到哪里找月晴。
沫儿拉住他的衣袖。“哥，你到底要去哪里，不能带着我吗？”
常玉啸抓过她的手：“哥哥还有些事要做，长公如此欺负你，总要让她付出些代价。你在别的地方，我不放心，小姐身边是最安全的。”
“可，可是我担心小姐会不喜欢我，我总觉得我们相认，她似乎不太高兴。”
“不会，她是良善的人，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在其他的一些事上生的我气。等把你安顿好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不是因为我吗？”
常玉啸笑着摸摸她的头：“当然不是，你最喜欢性子真诚的人，你以后在她面前要诚心诚意，别耍什么心机。”
沫儿笑起来：“嗯，哥哥你放心，我肯定乖乖的。”
常玉啸点头：“走，我带你过去。”
来到三楼，守卫看到一男一女就知道并不是来找楼上的姑娘的，再结合月晴他们上来那一出，不敢怠慢，害怕得罪了贵人，立马麻利的跑了过来：“这位客人好，不知道你们上来是要找谁？”
说完，往沫儿身上瞧，没敢问她怎么上来了。
常玉啸道：“我是常玉啸，来找岳三公子。”
虽然没提郡主或者雍静王府，但一说常玉啸，他便立马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啸大公子，柯三公子可是一直在等着您呢。小的这便带公子过去。”
说完立马让旁边的人先跑去报信，自己则给他们领路。
常玉啸拉着沫儿的手跟在他身后，离藤椒姑娘房门还有很远的地方，裕王带来的侍卫们憋屈的站在墙边。见到常玉啸路过，又有那守卫带着直往藤椒那里去，便知道这是什么人。
握着手中的刀咬牙切齿。
常玉啸扫了他一眼。
那头领怒瞪着他。
常玉啸虽心里疑惑，但此时也没打算理他。
没一会儿地方到了。由于前面来的人已经报了信，房门已经打开，岳柯也站起了身。裕王也好奇的转头看向这边。
常玉啸见月晴不在外厅，便带着沫儿走了房里。
岳柯面上表情算不上友善，留下的常槐道：“小姐在里间参观藤椒姑娘的房间。”
常玉啸点点头。
沫儿小心的四处看了看，这房间平日里自己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见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顿时羡慕起来。
眼光看到裕王时，顿时被他美貌的外表吸引，这位公子长的真好看。可比二皇子好看多了，不过二皇子救了自己，自己可不会随便喜欢上别人。
裕王见她目光扫来，勾了勾嘴角，那深情的眼睛加上魅惑的笑容，顿时让沫儿有些受不住。往常玉啸背后藏去，小心的打量他。
常玉啸这才看了裕王一眼。
裕王开口道：“这位便是啸大公子吧，幸会。”
常玉啸：“我已经不是雍静王府的人了，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哦？你认识我？”
“见识过浴血阁的手段。”
裕王面上凝重，立马闭了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后站着的中年男人向常玉啸看来。
月晴与藤椒等人从里间慢悠悠绕了出来。
见常玉啸果然来了，月晴再见到他已经没有玉贵楼的伤心。从他的角度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淡淡开口道：“事情办完了？我们现在走吗？”
接着又看了看沫儿，“你是先让沫跟我们走还是？”
常玉啸松开沫儿，上前两步走到她前面：“是我让小姐伤心了。”
月晴立马道：“没有。”
常玉啸低头拱手道：“常玉啸知道自己今日违反了诸多禁令，不敢请求小姐原谅。只是今日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来是还有些事要拜托小姐。”
常榕不满道：“小姐今日出来了许久，早该累了。岂能一直为你的事情辛劳。”
常玉啸没回他，在月晴在，轮不他一个赤卫作主。
“什么事情，说说看。”月晴见他没理常榕，便问道。
“我找长公主还有事，想让小姐代为照顾沫儿一段些许时间。”
原来是要找正主的麻烦。
“行，你大概还需要多久。”
“总要给她些反应的时间，但两个时辰内必回。”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月晴看了看天色，到时候天都黑透了。
常深在旁边道：“小姐，天色已晚，小姐休息的时间会耽搁。”
常玉啸：“小姐若是累了，不防先回青湖别院。带着沫儿。”
月晴想了想道：“没事，我还不困，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要真累了便在藤椒这里休息好了，聊的挺好。”
“多谢小姐。”
月晴笑笑，“谢什么，发生这种事，你还愿意和我商量，说明你相信我，我不怪你。”
常玉啸看着她点点头。
“还有一事忘小姐成全。”
岳柯哼道：“常玉啸，你还要怎么样？别忘了你的身份。出格的事情做的多了，小姐也护不住你。”
“柯三公子现在似乎没有立场指责我。”
岳柯瞪眼：“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好。”
岳柯气的转身，不再理他，看向月晴。
月晴道：“我既然出来了，今天的事便都站在你这边，你说吧。”
厅内众人动容，山庄众人为小姐对啸灵卫的宠信。裕王则是觉得小看了常玉啸的分量。
常玉啸抬起衣角，跪在她面前。
月晴一惊，连忙去扶他：“你干吗？”
常玉啸没起来，而是抬眼看她道：“常玉啸此行必会造成不小的后果，不想以我在山庄的身份行事，而是以沫儿的哥哥。望小姐准许我叛离山庄两个时辰，这段时间里我无论做什么都与山庄无关，山庄也无权干涉我所行。”
常榕：“什么叫叛离两个时辰，便是有叛离的心思也是大罪，合着你犯下此等大罪还想着回到小姐身边不成？”
月晴转头看着常榕训道：“常榕，你怎么总是针对常玉啸。要不晴月院由你来做主。”
常榕一惊，立马跪下道：“常榕失言，小姐责罚。”
山庄众人也没想月晴会如此说。常深皱眉。
“行了，你起来吧，外院有他们的特权，但内院是我的地盘，我希望是只有我自己能作主的地方。以后我没做决定之前，谁要是再擅自作主或者恶意针对谁自请离院。”
内院众人一惊，看着月晴此时脸上难看的表情，齐整称是。常榕站起身。
常深心道：晴月院主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也越来越像个上位者了。
岳柯心里叹气。
裕王心里轻笑，今天这一趟来的可真是妙。
月晴看回常玉啸：“你快起来，我答应你便是。只是过了今天，你必定要给我个说法。”
常玉啸，低头称谢后才站起身。
月晴松开他，转身对常深道：“告诉墨维，常玉啸今日所为都是经我允许的，谁要是敢针对他便是针对我。我定要向五长老讨要说法，问问这执法堂随行到底是服务我还是控制我的。”
常深道：“是。”
常玉啸道：“多谢小姐做主。”
“你去办你的事吧，我和沫儿在这里等你。”
常玉啸点头，向沫儿交待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裕王心里若有所思，看着被他留下的沫儿。
沫儿这会儿离了哥哥，顿时觉得有些害怕，她还没真正离开这个让她受难的地方。
想着哥哥交待的话，连忙乖巧的来到月晴身前：“小姐。”
月晴看着这个女孩，她比常玉啸年纪大些，个子自然比自己要高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别担心，常玉啸回来之前我会照顾你的。”
沫儿乖巧点头，上前拉住她的衣服。
月晴心里直觉不喜欢。
青儿上前拉开沫儿，把她拉到一旁笑着道：“沫儿姑娘，你放心，小姐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会照顾好你。在小姐身边，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沫儿点头。
藤椒也上前拉着她：“你是红云吧，现在改名叫沫儿了？”
沫儿乖巧道：“藤椒姐姐，哥哥说我本名叫沫儿。”
藤椒真心祝福道：“你倒真是个有福之人，今日也算脱离了火坑，姐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金钗就当是为你饯行，祝你以后的路越来越顺遂。”
说着把头上一个精致华丽的金钗拔下来放到沫儿手里。
那金钗一看便是好东西，在藤椒头上衬托的她娇美贵气。但她本就生的好，就是拔下那金钗，美貌也没降低多少。
沫儿接过那金钗，冲着藤椒笑道：“谢谢藤椒姐姐，不过，我虽然离了这天香楼，却没有离开黎京，哥哥说我以后还会住在这京城，以后我若有时间便回来看姐姐。”
两人并没有到这么要好的关系，平时里连见都见不了几面。并没有好到离开还专门回来看望的程度，但藤椒面上还是笑着道：“那姐姐就在这天香楼里等妹妹来照拂我了。”
沫儿脸上喜色明显，连点了几下头。
月晴已经重新坐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坐在裕王对面。青儿趁着藤椒和沫儿说话的功夫已经把那软榻移了个位置，此时月晴已经半卧在榻上休息，眼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沫儿她们。
藤椒让人搬了一些椅子，乐女们早已被赶了出去。藤椒和沫儿在月晴附近坐了下来。
裕王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他不会因为这点事觉得不好意思。而是有兴致的听着几个女人聊天。
正听着，突闻楼下传来巨响，似乎有人在大闹。裕王转头向身后的侍卫。
山庄众人当然也听到了。但山庄一行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没有吩咐是不会主动离开。
月晴目光盯着沫儿的方向，实际并没有聚焦，她在发呆。
裕王身后的侍卫一动，引得她回神，好奇的看过去。侍卫并没有走到门外，因为门外已经有守卫前来报信。
房门一打开，便见守卫站在门口哈腰，向那侍卫行礼。
侍卫：“外面何事吵闹？”
守卫：“打扰到贵客休息，是楼下来了一帮江湖人闹事。管事让我来通知贵人，天香楼会打理好，客人们安心休息便好。”
侍卫：“江湖人？什么江湖人？”
守卫：“小的哪里认识那些是什么人，只知道领头的好像是玉鉴山庄的大小姐。”
“行了，你先在外面守着吧。”
“是，小的告退。”
那侍卫走进来。
月晴来了精神：“怎么了？”
裕王心中好笑，对正不知道要不要回答的侍卫示意。
那侍卫连忙行礼道：“回郡主，守卫说楼下有江湖人前来闹事。”
月晴第一时间想到皇甫青城、顾时容，他们都是自己刚认识不久的江湖人。
“为什么闹事？”
侍卫：“这，守卫没说。”
月晴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敲了几下，转头对岳柯道：“常玉啸还要很久才回来，一直在这里坐着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去看看热闹？”
岳柯已经想到她会如此说，不过看她还有心情凑热闹，说明心里没那么难受。
“小姐都开口了，我可不敢违小姐的意。”
藤椒道：“郡主，这下面鱼龙混杂，况且江湖中人大多没什么规矩，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可如何是好。我们还是不要太凑近的好。”
月晴：“有常榕他们在，我不相信有什么人能近我身。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害怕正常，你在房里待着吧，我们看完会回来的。”
藤椒道：“那怎么行，郡主好不容易来一趟，岂有让郡主独自前往的道理，今日郡主在这天香楼里我定要一直陪着的。这天香楼里若有什么事，我也最方便行事，我也与你们同去吧。”
月晴没阻止她。
藤椒对裕王道：“殿下，今日是藤椒照顾不周，殿下也看到了，我这里还有事，今日就不陪着了。”
裕王站起身，“藤椒姑娘这是哪里话，怎么能让你们几个弱女子身处险境，我自然也是要凑这份热闹的。”
月晴领教过他的嘴皮子，知道他能言善辩，没开口说什么跟屁虫的话，起身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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