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快速点头,全答应了下来,神色好像还是惊喜,并无其他反应。
安母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一副蠢笨物质的模样,对她刚才的话并没有别的反应,遂转了头去,不再看她。
安城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出口点播,只笑着接受了安柔一直看来的温柔感激的眼神。
安柔面上一派温柔欣喜的模样,心中却在冷笑:
夏晚你考上首都大学又如何?
我今生是豪门的人,天生起点就比你高,你毕业之后还不是要到企业里卑躬屈膝,低做小,辛辛苦苦转赚那一点点微薄的薪水。
豪门随便拔下一根汗毛都要比你的大腿粗,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社会。
想了想,大学城商场经理的号码被她摁出。
……
三日后。
钱慧慧给高宏拨去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接的很快。
“高宏!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你,要不是你,我爸就不会现在还没能出来,你要是一直呆在浙南不回来,那你就一辈子死那里得了!”
一道震耳欲聋的尖利女声,几乎穿破了土房楼顶。
浙南项目已经到了尾声,技术突出政绩斐然,省里多次组织专家团和主要领导们来当地调研,个个都是赞不绝口。
今天这拨也是,来的二三十人都是省里部门领导,现在正在高宏住的废弃学校大教室,等着开会。
高宏手里一直捏着手机,等着工程队电话报个数据。
手机铃响,他还以为是工程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摁下了接听键。
一连串的巧合下,高宏项目成绩没人说了,他和钱慧慧之间的爱恨交加反而在省里传的沸沸扬扬,连着几个大领导都亲自打电话询问情况。
话里话外都是,攘外必先安内,家务事要先厘清,才能在事业上干出好成绩。
要不是高宏实力家室过硬,就连这浙南项目都有人想要撬墙角,摘果子呢。
可,所有的人都在蠢蠢欲动。
高宏的日子不好过,钱慧慧反而春风得意起来。
一身精致连衣裙,脚踩一双几千元的真皮高跟鞋,来来回回的“踢踏踢踏”声,让湖市圈子的人一致认为这娘们肯定能翻身。
可,高宏被她一通电话弄得在省里面出了大丑,这娘们还有什么法子能翻身?
钱慧慧按照陈策的说法,在单位里继续摸鱼,虽说工作效率,表格文件拿不出来,但这个每天按时打卡上班的样子,还是做足的。
钱父那边也马上就传来了好消息。
“爸,你真的能回来了?!”
钱慧慧接了电话,惊讶发现竟然是钱父打过来的,后面更是被钱父释放的好消息,惊喜得几乎蹦了三尺高。
“轻点轻点,被你吵得耳朵疼!该问的都问完了,下星期回来,这边的人说我能先回去修整段时间,记得来杭市审讯中心接我。”
这么久的时间,钱慧慧才知道钱父被秘密提审去了杭市,只是此时她的脑子装不了敏锐的东西,一心沉浸在钱父安然无事的喜悦中。
“爸,那就下星期,我开车来接你!顺便要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电话说话不方便,钱父那边看似拥有通话自由,可每次通话旁站着的工作人员不是摆设,也不是怕你拿电话线自杀的,其中作用不言而喻。
受了钱父的暗示后,钱慧慧就从来在电话中说重要的事情,陈策的事情,她更是半点都没透露。
电话里的天大好消息,钱父有些揪心,按照钱慧慧这个没脑子的性子,能攒上什么天大的惊喜。
最后,消息不是惊吓,都是他们钱家祖上烧了高香。
这脑子,这心机,真是半点都不像自己,反而遂了钱母那边的脾性。
不!
钱母身为女人的心机和手段却是半点不差,这些年要不是年岁大了,洗手作羹汤的时间长了,钱父都要险些忘了,钱母当年在校园里被无数男生追捧的盛况。
脑子笨,脾气坏,还目光短浅,直来直去。
唉,要是早点知道。
自己那年就不只知道在外面应酬,在官场打拼,将孩子教养的事情,全部交给钱母,好好一个孩子,竟被宠溺成了一只花瓶。
钱父挂断电话时,都在后悔叹气。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下变得异常漫长。
钱父要被释放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高宏那边,赵秘书急的团团转。
“委员,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钱慧慧上次那通电话,就将您在浙南的功绩,抹得一干二净。”
高宏继续收拾着手里的文件资料,半分不急的模样:
“是谁出的力,大家心里清楚,蜚短流长的事情,不要去多费口舌与人争辩。有这着急的功夫,你还不如多收拾点东西,再过几天,将这里工程收尾,我们就要返回浙南了。”
赵秘书强自镇定,一样样的将材料整理。
可过了好半天,手里那点活还是没有完成。
高宏见他心态不对,随意翻开一本文件夹,见里面乱七八糟的塞了一堆,根本没有按照机构单位分好类,哭笑不得道:
“叫你帮忙,不是叫你来帮倒忙,去去去,赶紧房间里给我换杯新茶,正好让风吹吹,给你醒醒神!”
赵秘书被高宏赶了出来,一个人在原地焦灼磨蹭了好半天,才转身去了暂住的屋子。
高宏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就听“吱丫”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可那人,却是站在门口,半天不进来。
高宏头也没抬,笑骂道:
“赵秘书,你这胆子是比老鼠还小,不过说你两句,现在都不敢进来了?”
那人笑了两声,声音却不是赵秘书的。
高宏疑惑,抬眼一看,竟是陈策。
“您在杭市不是坐上了分管领导的办公椅吗?怎么有空来了浙南?来这里享受山清水美,还是来感受风土人情?”
文人骂人,脏字不见。
这话明显就是再说陈策吃饱了没事干,到处乱晃。
陈策也是一肚子的墨水,自然也能听出高宏的言外之意,低头又笑了两声。
高宏见他只是笑,又不说话,疑惑的停了手里的活,仔细看他:
“你找我?什么事情?”
陈策脸上正咧开的嘴角,上扬的更是厉害,像是一把弯刀,锋利的直戳心脏。
“高委员,啊不,是高宏,现在我以省组织部的名义,正式请你回杭市接受调查,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职务和身份皆被暂停,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再行商议。”
慷慨激昂,言辞激烈。
虽然是一派的端庄肃穆,可高宏还是一下就听出陈策隐藏的得意和欣喜。
他在开心,他在得意,他在报复。
高宏垂目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重新擦了擦,又搁到办公桌上。
“我高宏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一切审查和考验,我自认我一生光明磊落,从没有干出对组织对国家对人民有害的事情!”
陈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高宏,你光明磊落?你从我手里抢走林艳的时候,你光明?你磊落?我呸!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这么多年,你每年都要去林艳家乡给她扫墓祭拜的时候,我都觉得你恶心。一个罪魁祸首,还要去受害者坟前祭拜,装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欺骗每一个人,你不觉得你恶心吗?”
高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角颤抖,对于过去强烈的情绪和回忆冲击下,他此时竟吐不出一句话。
陈策已经认定了高宏的做戏,嘲讽的冷笑一声,转后招呼等在远处的几个工作人员:
“过来!直接带走!”
几人立即气势汹汹的靠近,听到动静的赵秘书也急匆匆的冲出了屋子,一见大惊失色:
“你们在做什么!那是省领导!我要看文件,我要看命令!”
陈策理都没理他,眼神冷淡的目送工作人员押送高宏离开。
赵秘书见这帮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将高宏带走,几个箭步直接拦在了前面,伸开双臂阻挡:
“你们拿出来!东西呢!凭什么抓人!”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目光全部看向了身后站着的陈策。
陈策故作伤心道:
“赵秘书,你就别拦了,你想要的东西都在我这里,至于高宏犯的事,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做的有些不光彩的事情被组织部注意到,现在才有这次的调查,不过你放心,组织上对高宏还是很信任的,不会胡乱采信谣言的。”
赵秘书惊慌失措,心里的担忧和焦躁终于被验证,还是以这种强硬不堪的手段,这是将高宏近乎盖棺定论了啊。
“什么谣言?高委员一直洁身自好,从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能作证!”
陈策看了他一眼,低头笑着不说话,旁边一个脾气暴躁的工作人员,立马打断:
“你是他亲近下属,按照规定,需要避嫌,你的证言不足为信,不予采纳!还有同志,请你立马离开,不要阻拦哦们办案子,不然休怪我们以妨碍公务罪,一起将你抓去!”
赵秘书脸色一白,忙去看高宏,却只见他垂着头意志消沉,刚才的淡定和运筹帷幄的自信,全部消失不见,他的心更是“duang”的一下,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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