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头兽王丢到拖车上,在最前面开路。”
依旧还是地龙,用它那庞大的身躯一卷,就将这头兽王卷了起来,直接放在了拖车之上。
光是这只兽王,就占满了整个拖车的容量,不可谓不惊人。
天空同样是变异猛禽的主场,在荒野上,需要小心的不止是地面,还有天空与水源。
但这头兽王的躯体陈列在车队前方,极为显眼散发出的气息让四周的野兽都吓跑了个干净,天上的变异猛禽开始还盘旋许久,在地龙和玩家间徘徊不止,但没多会儿,还是飞离了此地。
“兽王开道,真有排面啊!”
“可惜不是用兽王来拉车。”
一群玩家围在红狮兽王身边指指点点,然而,忽然一阵粗重的鼻息传出,把一群玩家吓了个半死。
“卧槽,这兽王还是活的?”
“看面板啊兄弟。”
“这兽王只是晕了,不是死了,醒了照样一巴掌拍死一堆幸运观众的。”
听到这位仁兄解释,一干玩家纷纷退避,生怕自己的经验白白浪费在这里。
……
与此同时,安家。
“洛克菲家族,他们和林天有什么关系?”
安虎有些不解。
安东烈不慌不忙,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缓缓道:
“马丁家族,是林天的靠山。”
洛克菲家族和马丁家族的恩怨世人皆知,安虎就算再迟钝,这种常识还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但洛克菲家族那些人,真的会因为他林天,因为他投靠了马丁家族,就对人出手?”
这未免也太荒谬了一些,连马丁家族都没扳倒,反倒去针对马丁家族的扶持对象,这不是白费功夫、多此一举吗?
安东烈轻轻一笑,接着道:“当然不会。”
如果洛克菲家族真的这样做了,那也做不到现在这么大的势力了,敌人是敌人,但敌人的朋友,不一定也是敌人。
“但洛克菲家族,可是在林天手里吃过闷亏的。”
“你俩最近几个月没来家族看看,怕是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后,安东烈把当初林天与两大家族,在游轮之上赌斗一事,简单说了一番。
“原来如此。”
“老爷子说家族里面需要一个态度,我们只是拉洛克菲家族过来站台,应该问题不大。”
安东烈胸有成竹,自信道。
连刚才仿佛游离天外的安清平,都难得正经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还可以操作。
“放心,我们只要拉拢到洛克菲,到时候,肯定不止我们一家找他麻烦的。”
“就算他真的是世界第一人,在这中土,也必须给我低头。”
安虎听得一阵点头。
倒是安清平眉毛一挑,似是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
没过多久,两兄弟带着各自的人马到了集合的地点。
“大哥呢?怎么还没来?”
安虎有些焦急,无头苍蝇似的问了一句。
但安清平向来行事孤僻,很少主动搭腔。
所以,安虎只能一个人在原地望来望去。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两兄弟视线内,安虎赶紧挪着步子,跑了过去。
“大哥,洛克菲那边怎么说?”
安东烈听到这个话,脸色就是一窒,道:“他们只说会派人去,但合作的事情,他们不打算接受。”
“什么?”
安虎顿时大惊。
“他们派人去,肯定是打算找林天麻烦的,但又不跟我们合作,我实在是想不通原因。”
被这样一说,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安虎也跟着思考了起来。
“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洛克菲那群人,是想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
有了切入口,安虎鬼点子直冒。
“此话怎讲?”
“如果林天的仇家多,洛克菲家族就跟着施压,逼迫林天拿出利益,强迫林天低头。”
“如果林天的仇家少,那洛克菲家族就当没来过,甚至,还可能主动与林天交好。”
听到后面,安东烈脸色有些不对劲,但回过头来,仔细一想,又的确是这么个味儿。
两头下注,分摊风险,的确像这些大家族干的事。
他们当初干涉绿林军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但那个时候,绿林军几乎没有任何人站台,能有资格被他们看上的,都是另外几拨威名已久的老派势力。
事实证明,这种多方下注的生意,也不见得能保本,至少绿林军那次,他们安家就亏惨了。
“这个主意不错,依我看,我们也可以这样做。”
不知何时,安清平也来到了二人身边,他听完两兄弟的交谈,竟然发出了这样一番见解。
身为解读者的安虎都震惊了,我的三哥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你亲二哥,就算你俩打小就不对付,都闹到分家了,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吗?
安东烈同样脸色不愉,身为长兄,他现在是把自己当半个家主来看的。
然而,他也选择性的遗忘了之前老爷子打算让安东来接班时,他眼中的那份阴毒。
“说的难听,但如果洛克菲家族都向林天低头了,你胳膊再大,还能拧得过洛克菲的大腿?”
安清平冷冷道,语言毫不留情,完全不给安东烈面子。
一向心直口快的安虎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很显然,这种情况他压根没插话的份儿。
唯一能说上话的老爷子此时又不在,至于怎么不在的,几兄弟心里都清楚。
到底是外人下手,谁下的手,没人能说得清。
反正安东来死后,老爷子突然病倒,老二一脉被打压,利益被瓜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安虎?”
“啊?”
突然被安清平点名,安虎有些意外。
“如果你是真心为了家族,就照我说的做,不要被人当枪使了。”
说完这番话后,安清平管也没管在场两人的反应,直接就走回了自己的人马当中。
“大……大哥……”
安虎虽然实力比他大哥强,但心里还是认可安东烈的威望的。
安东来没出事之前,家里一个三哥,一个大哥,安清平生性孤僻,我行我素,就一个大哥可以经常说说话。
“回去吧,小虎,等下到了法列,不要擅自行动。”
安东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刚才的情绪。
“好,听大哥的。”
“嗯。”
安东烈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安虎走远后,安东烈嘴里低声咀嚼了一句什么,看口型,像是在说:
“安清平……”
……
法列,一处少有人到的工业城市,说是城市,都有些抬举它了。
这里除了连绵的大型工业设备,各种车辆,散乱的几排连栋楼房,除了工人住宿,也就剩下几片用作仓库。
此时,法列正要迎来他的第一位游客。
一处不起眼的小酒馆内,人流熙熙攘攘,吵闹喧哗不停,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酒精挥发的复合味道,这里绝大多数,都是下班或者交班过后的工人。
法列缺乏娱乐场所,这个酒吧已经是难得的放松场地了。
然而今天,这座酒吧,却有些不一样,许多明显不像本地工人的人走进了这里。
“呸,这也能叫酒?简直就是泔水!”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向着地上啐了一口,金发碧眼,一副特朗国的长相。
从这个女子进入酒吧开始,就吸引了几乎全场的目光,所有人的呼吸都不免加重了几分。
但这群工人虽然放纵,却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如此靓丽的女人,敢只身来到这种地方,背后肯定有他们惹不起的依仗。
从前,他们是不懂这个道理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工人酒后上头,因为一些小事,打伤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少爷,下场就是被当场辞退了,但据他工友老乡说,从此再没看见过这个工人在老家出现过。
不过,同一件事,同样的人,都有可能不长记性。
更何况这些鸡毛蒜皮的,只在老工人之间流传的警告呢?
一个明显是年轻人模样的工人端了杯酒,走到女子跟前,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骚包道:
“美女,来一杯?”
年轻工人旁边,还跟着几个同样的工人,显然是某个混在一起的熟悉小团体。
“滚!”
金发女子看都没看这几个小混混一眼。
“有好戏看了。”
金发女子如此暴烈的反应,倒是让一群看乐子的老工人忍不住嗑起了零嘴,同时又是几杯小酒下肚。
为首的年轻男子神色一沉,被如此直白的拒绝,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而这群人的脾性,又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当场气血上涌,手带着酒杯,摔在了桌上,洒得到处都是。
“美女,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身边的几名同伙也围了上来,为同伴造势。
“那几人谁啊?”
有老工人不清楚这一群年轻人的路数,向着旁边拼桌的工人问道。
“刀棍帮的。”
“刀棍帮?”
“就是东矿区手底下养的那群狗腿子。”
“哦哦哦。”
这名发问的工人赶忙点头,表示知道了,同时还对着这位桌友敬了杯酒。
“你们说这小妞到底是啥来历?”
“管她啥来历,反正大小,咱都有好戏看不是?”
“也是也是。”
几名看戏的工人又喝下一口酒,不知不觉间,他们比平常的消费还超了许多,然而他们却没有停下来走人的意思。
虽然金发女子,在这一群工人眼中美若天仙,但在生命的代价面前,能一饱眼福,也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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