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出身不高,她本是皇商程家二房妾室所出。
因母亲早死,便被程家赶了出来。
在她奄奄一息时,是云绾月的生母凤澜依救她一命,后程氏感念她的救命之恩,甘愿留在她身边。
凤澜依嫁入国公府以后,程氏也当作陪嫁丫鬟一同入了府。
可万万没想到,她趁凤澜依怀有身孕时,爬上了国公府的床。
从一个洗\/脚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云清山的宠妾。
这段历史是程氏身上的伤疤,凡是知道的全都被她用各种手段给封了口。
黑料被重新提起,程氏只觉得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扒了下来。
洗\/脚丫鬟,像是耻辱的烙印紧紧的深\/入她的血肉。
程氏脸色一变,两眼恶毒的看向来人。
可在见到对方后,不由的吃了一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国公府几乎断了往来的云绾月。
“是你?”程氏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云绾月虽然已经离开了国公府,可只要她在一天,她的女儿就永远不是嫡女,而是和她一样,是庶出。
嫡庶有着天壤之别,庶出就算再优秀,也会被人看不起。
云绾月脚步轻快的上前,一把扶起周老夫人:“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跪天跪地跪皇上,你一个连正室都算不上的姨娘,受得起如此大的礼吗?”
程氏虽然是国公夫人,可到底没有诰命在身。
让周老夫人跪她,本就于礼不合。
云绾月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程氏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本夫人可没有让周老夫人跪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周老夫人看座。”程氏见状急忙撇干净自己,她怕此事传出去对她不利,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跟母亲说。”
国公府和将军府闹的不可开交,可是云家的老爷子却时时念叨着云绾月,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
这几年更是越发的想念她,时常让云清山去把云绾月接回来。
更是撂下话,云绾月一天不回来,程氏一天就入不得云家的族谱。
程氏佯装热络的上前去挽云绾月的胳膊,却被云绾月躲开了。
云绾月如此不给她脸,让程氏当众下不来台,她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我外祖母只生了我娘一个,你可别乱攀亲。”程氏笑里藏刀,用这招把云清山骗的团团转。
在众人面前,她是个温婉贤淑的夫人。
可背地里,却是个恶毒阴险的小人。
凤澜依就是被她的表象所骗,所以才会落得早亡的下场。
程氏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但还是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以前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对,大小姐对我有怨言是应该的,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子这个好消息。”
她表面上想让云绾月回来,实际上恨不得她死。
若不是为了当家主母这个位置,只怕连样子都懒得装。
云绾月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扶着周老夫人说道:“外祖母,我们走。”
她不想跟程氏纠缠下去,凤少卿还等着她去救。
可周老夫人不明白,有些焦急的道:“可是,你舅舅怎么办?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只有国公了。”
“外祖母,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舅舅救出来的。”
可任凭云绾月怎么说,周老夫人就是不相信。
云清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不想放弃。
“月月。”周老夫人欲言又止,她看云绾月的目光满是歉意。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云绾月已经猜出周老夫人的想法了。
她想让自己去找云清山,让他帮忙救凤少卿。
“外祖母,没有国公,我一样可以救出舅舅。”
程氏眼睛不经意看向外面,看到外面一行人影,她突然起身朝着云绾月走去:“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母亲一定会劝说你父亲,帮将军府的忙的。”
她的手去摸云绾月的肩膀,像要把她抱入怀里。
云绾月胃里涌起一阵恶心,挥手推开程氏的触摸,却没想到程氏惊呼一声,居然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外面一道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传了过来:“逆女,你好大的威风。”
众人望去,只见云清山一脸怒容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丁。
他身着锦服,腰束玉带。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可是脸上并不显老。
反倒有种岁月沉淀出来的成熟气质。
丫鬟急忙把程氏扶了起来,惊呼道:“夫人,你的手受伤了。”
程氏白嫩的手指上,满是鲜血。
她却不在意的把手收了回来,对云清山温柔的一笑:“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不关大小姐的事。”
云绾月都要气笑了,她可是碰都没有碰到程氏,她居然能摔破手,也真是服了。
云清山看到她手上的伤,脸色骤然一黑:“还说没事,你的指甲都断了,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痛,到现在你还帮着这个逆女说话。”
他心疼的托起程氏的手指,断甲处鲜血淋漓,还在不断的冒着血。
“不疼的老爷。”程氏嘴上说着不疼,可是手指却不断的颤\/抖着。
云清山咬了咬后牙槽,突然怒目看向云绾月:“给你母亲,道歉。”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云绾月两眼冷漠的看着云清山,眼里满是恨意。
云清山被程氏哄的团团转,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以前在府里时,程氏没少陷害她。
轻则被云清山罚跪,重则动用家法。
她永远忘不了被罚跪在雪地里,险些丧了命,云清山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云绾月的桀骜让云清山十分火大,他怒斥道:“你就是狼心狗肺,亏得你小娘把你当亲生骨肉看待,你就如此待她,你别忘了当初你烧的人事不醒,是她衣不解带的照看你,不然你早死了。”
“是吗?”云绾月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她亲自照看,只怕我早就好了,汤药灌进去病情非但没好,反而还加重了,难道你就没想想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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