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座坟,葬着未亡人。】
………
沈长安浑身脱力,从冰河爬出来以后,就倒在河畔,用力的喘息着,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寒意侵入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她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着这怪异的地方,眉头皱着。
进入寒谭洞的人,会失去灵力变成一个普通人,所以,她无力反抗,但……
那来自地狱的幽冥之火却不会熄灭,永远存在于沈长安的灵魂之中。所以,她才会灼伤夜邵庄…
沈长安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那里不对,这场景,似乎在那里见过。
眸光一闪,她便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黄泉碧落……这是来自地狱的场景。
那棵枯树在“簌簌”的掉叶子,枯叶落入地面后却消失不见,刺骨的冷风吹起了沈长安额角的碎发。不知躺了多久,沈长安才撑起身子爬了起来,她缓慢的走到了桥对岸的草房子跟前。
房门前有一个石桌,石桌旁有两个石凳,石凳上坐着一位灰衣老婆婆,老婆婆看到沈长安,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诡异的光,枯瘦的手指甲尖锐,好像能戳破人的心脏。
“小娃儿,可愿听老身讲个故事?”
那老婆婆嘴角咧着露出一口白牙,惨白的脸上五官几乎挤在了一起。眼睛很大,几乎没有眼白,黑瞳像墨……
沈长安本能察觉到危险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坐在了那人身旁的石凳上,苍老而又尖锐的嗓音在寂静一片的空间里响起。
沈长安无力的像个傀儡,眼睛闭上,脑袋垂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找到人了吗?”夜邵庄看着跪在地上的傀儡,眉眼里带着些不耐烦。他把玩着垂在胸口的黑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袍傀儡…
“并无,冰河尽头,乃是一片冰原,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黑衣傀儡嗓音不带一丝感情,虽然罗刹面具遮住了脸,但一双眼睛,明显空洞。
夜邵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后什么也没有说,手一挥,那黑袍人就化作了飞灰消散。
他抬头望着一片透明的冰晶,伸出惨白的手,触碰冰块,蚀骨冰寒。右手,麻木无知觉。
“再去找,直到找到为止。”
夜邵庄说完这句话便也化作红光消失在了原地,除了这些傀儡,无人知晓他去了那里。
另一边,慕容博也终于发现不对劲,细想之下便察觉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等他们赶到寒谭洞时,发现守护寒谭洞的弟子被杀,有人闯入了寒谭洞内。即使慕容博再小心不过,还是中了诡计。
因为他们设局引诱幕后之人出手,却没想到幕后之人觉察,反过来将了一军。
没想到幕后之人会在第一天动手且不动声色的就将等待他们落网的缥缈宗弟子引开,以至于让慕容博错估,幕后之人的目的不在于寒谭洞而是其他。
来者,狡猾非常。
只不过,离殃,姬姒等人,还是与夜邵庄迎面撞上,夜邵庄看着缥缈宗之人人多势众,只好逃离,然而,在最后的时刻,夜邵庄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寒谭洞,封印着上古神器。
谁也没有想到,缥缈宗的寒谭洞内,竟然封印着一件神器,缥缈宗之人不知,其他各门派,亦不知。
遑论夜邵庄如何得知神器消息,这寒谭洞存在神器,可能也是不挣的事实,如若不然,鬼宗之人费尽心思进入寒谭洞是为何。
离殃看着夜邵庄消失的背影,拧眉深思,向来轻浮得脸上忽然出现郑重的表情,倒也令人惊讶。
“为何不追?”一袭白衣的姬姒追问道。
“现如今重点不在于夜邵庄身上,而是,封印在这寒谭洞的神器,更何况,那名叫做沈长安的弟子,如今生死未卜。”
离殃看着不远处的冰河,神色深沉…
“能从夜邵庄手里活下来,也是本事。”
姬姒抿唇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不识得沈长安,听到离殃这般说,也只觉沈长安不简单。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神器,鬼宗之人既然已经知道了神器所在,便还会派人,是以,当务之急就是神器。”
一直面无表情的莫深开口道,脸上神情严谨。他手里握着琼华剑,剑身自从进入这寒谭洞开始便发出了幽幽白光。
“师侄说的是。”离殃眉眼微弯,低垂着的眸子看着莫深手里的剑,笑的灿烂。
………
殷长歌站在紫云阁外面,微凉的风吹起了他额角的碎发,看着寒谭洞的位置,桃花眸变成赤金,妖异又……漂亮。
忽而,他将视线放在了缓缓走近的一个人身上。
“你没死?”殷长歌看着走近的沈长安道,语气稍显凉薄。
“没死,师兄好像很失望?”
沈长安衣衫不整,脸色惨白,面上还带着血迹。她抬头凝望着殷长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着一袭黑衣的殷长歌的身影。
黑发黑衣,体态修长,容貌绝美……
“不是失望,只是好奇,能在夜邵庄的手下逃脱,也是本事。”殷长歌唇角微扬,回以沈长安温柔一笑,倾城倾国。
“呵呵。”
沈长安不理会美人那罕见的温柔笑容,她用剑撑着一旁的一棵树,扯着一个疲惫的笑,而后,便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殷长歌走到沈长安跟前,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漆黑长发擦过沈长安的脸颊,两个人的衣衫纠缠在一起,黑白相间,亲昵非常。他看着沈长安的脸,不知晓在想些什么。
殷长歌终究还是进入到了紫云阁内,将昏迷的沈长安放在塌上,殷长歌坐在床边,看着沈长安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
有些呆滞,像个傀儡一样。
看了半天,殷长歌才缓缓将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沈长安的额头,闭上眼,黑色的雾气自额头侵入沈长安的体内。
殷长歌看到了沈长安在寒谭洞的记忆,不过……
殷长歌睁开眼忽然笑了,殷红唇瓣勾起,笑容鬼魅令人毛骨悚然。
沈长安的记忆,从进入到那个诡异的地方开始,一个老婆婆,一个故事,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
沈长安被以像灵魂撕裂般的痛苦拉扯,意识,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师尊,师尊,你可有事?”
稚嫩绵软的童音带着一点尖锐,殷不离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一张带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那圆滚滚的赤金色瞳孔湿漉漉的,带着些许粉色的眼角下面,是一颗惑人的泪痣。
殷不离撑着疲惫的身体,伸手揉了揉那孩童的柔软发顶。
“长歌又怎么了?”
殷不离唇角微扬,看着尚且趴在床榻边的殷长歌道。
“师尊不知何故陷入沉睡,长歌有些担心。”
名叫殷长歌的白衣孩童神色忧虑,乌黑长睫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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