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勾唇角，凤阳一脸温和的看着站在大殿底下不安的搅动着手指的殷长歌，他说道：“长歌跟着师姐可要好好的学习术法，为师时间不多了，是以，长歌的修炼也只能看着兮儿了。”
“是…”殷长歌不安的舔了舔唇瓣，眼神闪躲。
凤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殷长歌了，当初之所以收殷长歌为徒，还是因为他发现了他的身份。
血脉纯正的龙族，真是………令人觉得兴奋。
只要得到了他的一切，他的身体，那么，他凤阳，就不会消散于这世间了。
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一双黑沉狭长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站在大殿之上的殷长歌，眼里划过一丝贪婪。
既然，这具身体注定是他的话，那么，实力肯定不能太弱了。
“为师想要看一看长歌的资质，长歌可否愿意？”凤阳放下手中的瓷白茶杯说道。
听到凤阳那低哑的嗓音，殷长歌那双无神的眸子暗了暗，他用力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白色的衣袖，然后，才抬眸看着凤阳怯生生的说道：“全……全凭师尊做主。”
“嗯。”凤阳低哼了一声，然后，殷长歌只觉得有一股力量禁锢了自己的身体，他不受控制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后，一直飘到了凤阳的跟前，凤阳伸手，在殷长歌的周身动作着，似乎，在查探些什么。
察觉到凤阳想要侵入他丹田的意图，殷长歌眸光冷了冷。
只不过，殷长歌任由凤阳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任由那些令人感觉到厌恶的神识，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
“怎么会！”凤阳看着殷长歌，眼里划过一丝震惊，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收回灵力，然后，殷长歌站到了他的跟前。
“长歌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凤阳蹲下身似乎是想要摸殷长歌的发顶，而还没有等到他手触碰到殷长歌，殷长歌就不动声色的躲过去了。
他看似不经意间身体抖了抖，往后退了一步，也正是由于这恰如其分的动作，使得凤阳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师……师尊，我没有事情。”殷长歌怯懦的朝着凤阳摆了摆手，只不过，凤阳还是看见了他手腕上那狰狞的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凤阳一下子站起身来，猛的拉住了殷长歌的手腕，力气之大，殷长歌小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踉跄了几步。
“说！”凤阳只觉得那白皙肌肤上的伤疤很碍眼，这是他的身体，怎么可以受伤。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看着殷长歌的眼睛，周身的温和气息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暴戾以及狰狞。
“师尊，真的没有什么，一切都只是长歌的错，不应该惹那些师兄弟生气的。”
殷长歌无神的双眸里倒映着凤阳那狰狞的表情，白皙的脸上，满是惊慌和对于凤阳的害怕。
手腕处是剧烈的疼，殷长歌差点控制不住心里那嗜血的杀意，他讨厌别人碰他，尤其还是这个该死的伪君子。
可是，殷长歌还是忍着，像是怕极了凤阳发疯的样子，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体内那些疯狂暴动的力量要喷涌而出，想要将凤阳撕裂。
将一切扭曲的神色藏于眼底，殷长歌眼角微微湿润，他抬头慌乱的看着一身白衣的凤阳，眉头因为疼痛而皱着，嘴唇惨白。
“你说什么？”
“慕天兮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容许那些弟子欺侮你？”凤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长歌，眼里带着审视，只不过握着殷长歌纤细手腕的手却松了一下。
他凝视着殷长歌的眼里，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惧和胆怯，并不像是说谎。
当看到殷长歌手腕上的伤疤时，凤阳的第一反应就是，慕天兮她………怎么敢。
是了，他怀疑慕天兮，因为，只有慕天兮才可以有机会虐待殷长歌甚至是………囚禁他。
慕天兮是自己的徒弟，他收殷长歌一个“废物”当徒弟，她会觉得耻辱，是以，不待见殷长歌的可能性极大。
可是，当殷长歌提及缥缈宗弟子的时候，加上他带着惊惧的表情，凤阳才明白，自己想错了。
凤阳也的确没有猜错，《囚魔》之中，慕天兮的确是将殷长歌囚禁了，而且，差点就完了殷长歌的命。殷长歌之所以会心灵扭曲，除却本性如此之外，多半是因为慕天兮！
“你可还有受其他伤？”凤阳放开殷长歌的手腕，而后，低下头关切的看着殷长歌说道，而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和蔼的笑容。
他弯着腰，长而顺滑的墨发顺着肩膀滑下，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而殷长歌低垂着眸子乖巧的站在凤阳面前，嘴角依旧带着讽刺的笑容…
呵，还真是拿他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真是……恶心啊！
“师尊，长歌……长歌没有受伤。”
殷长歌颤抖着瘦弱的身体，听到凤阳询问的话语，猛的摇了摇头，那有些凌乱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脸。
凤阳似乎就像是没有听到殷长歌带着战栗的尾音似的，仍旧是伸手，就要去掀殷长歌领口的衣裳。
感受到凤阳靠近的气息，殷长歌黑沉的眸子猛的一缩，放在长袖下的手掌，紧握成了拳。
他惨淡的唇瓣紧抿着，果然，还是控制不住啊！
殷长歌双眸紧盯着凤阳脚上的靴子，似乎，只要他在进一步，他就会攻击。
“师尊，掌门有要事相商。”
无尘殿外面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凤阳听到之后，皱了皱眉头，然后，放下了距离殷长歌已经近在咫尺的手。
他站起身来，俯视着殷长歌说道：“长歌先回去吧，为师还有事情。”
“是，师~尊~”殷长歌嘴唇蠕动着，朝着凤阳行了一个礼之后就转身离开。
凤阳站在原地看着殷长歌瘦弱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于是乎，一张脸，突然开始变得扭曲开来。
“我的好徒儿，你可真是好样的啊，将人照顾成这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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