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自知?
博渊认真想了想,认为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帝君也讲过,执扇无情无泪是因情脉缺失所致,一旦她有了想保护的人,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会成为助她生出情脉的有缘人。
而执扇信誓旦旦要保护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吗?
念及此,博渊的心情豁然开朗,面上也添了几分喜色,但他不知如何才能助执扇生出情脉,倒是若离接下来的话点醒了他。
若离道:「总觉得执扇聪慧有余,情智却是欠佳,作为朋友,我是不是应该帮帮她?」
「如何帮?」博渊脱口而出。
若离想了想,觉得执扇最大的缺点就是性子乖戾,蛮横倔强,于是便与殿下商量着,以不让执扇去天后寿宴为局,激发她的逆反心理,再以诛天仙神议论纷纷的选妃之事探探她的心意。
可现实却是,天后的寿宴执扇压根儿没兴趣参与,毕竟在这浩瀚三界,比凌霄宝殿有趣的地方,比那些古板老神仙有意思的人可多了去了,执扇哪能低三下四去别人脚底下自寻不痛快?
再则,执扇年幼时曾与天后有过口舌之争,她可不想在那个喜庆的日子里去触天后的霉头,惹得博渊和大家都不开心。
至于博渊选妃一事,执扇并无任何异议,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之常情,执扇没理由,更没资格插手其中。她会来霞光殿寻苒觅,纯粹就是闲来无事以及好奇心作祟而已,眼下,执扇却只想拿回无虞。
「博渊,你发什么呆呀?」执扇伸手在博渊眼前晃了晃,见他回神,又笑着将手一摊,「你看,我都这么听话了,作为奖赏,你也该将无虞还给我了吧?」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盈盈一笑间美不胜收。
一直以来,博渊都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在他眼里,良将不打无准备之仗,君子不压无反抗之人,战胜一个失去灵宝的人,那不是荣光,而是虚荣。所以博渊才会去地府召集了数十位无法步入轮回的水鬼,以转世重生为饵,诱使水鬼们心甘情愿去幽冥河里寻回了无虞。
可当执扇伸手问他要时,博渊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或许执扇想保护的人除了他,还有冥夜辰。
执扇想拿回无虞,不正是想保冥夜辰魂殇之音震慑三界不倒,保他冥尊威仪于天地间长存不败嘛,简单点说,她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护冥夜辰性命无虞。
想着想着,博渊甚至开始怀疑,能助执扇生出情脉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冥夜辰。博渊属实有些慌,可即便如此,不到最后一刻,他也绝不言输。
「想要?」定了定心神,他将无虞取出,递到了执扇手心上方,却在她连连点头时攥得死紧,唬她道,「这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寻回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那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嘛?」执扇撇撇嘴,不满嘟嚷,「你要非得这么说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搅黄你与苒七公主的婚事了。」
「求之不得!」博渊桀骜一笑。
「你……」执扇手指博渊,怒目而视,「好啊!那咱们走着瞧。」她拍案而起,作势就要走。
可足下步子前行了四五步,博渊却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执扇回头,黛眉微蹙,高声宣战:「我走了以后,再见时咱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博渊轻扬眉尾,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人,气得执扇垂足顿胸,冷哼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偏偏博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挽留,执扇只好一步一回头,重复着提醒他:「我走了噢,真走了噢!」
可直到踏出大殿,博渊仍没有半点儿挽留的意思,执扇气鼓鼓地回眸放狠话:「博渊,你一定会后悔的!」
「放心,绝不后悔!」博渊迎
着她的目光,语带挑衅。
「混蛋,算你狠!」执扇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话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事后,执扇越想越是生气,认为无虞是冥夜辰送给她的东西,博渊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便将她的东西据为己有,此等不公之事,必须奋起反抗才行。
呃……打不过也不碍事,她还可以偷,左右她手持火凤令牌,出入霞光殿畅行无阻,等夜里再去而复返,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是一想,执扇的心情瞬间变得奇妙无比,本着打压博渊这股恶势力的原则,她手持火凤令牌,大摇大摆踏进了蟠桃园,一口气将九棵蟠桃树上的蟠桃全都纳入了自己的百宝袋。
再后来,凡是路上偶遇的仙子神侍都会被她强行塞上一颗蟠桃,引得大家议论纷纷,猜测不断,都说这位拿着火凤令牌的俏丫头是九殿下的新欢,此举是在公然挑衅苒七公主的权威。
而无一例外的是,那蟠桃除了执扇,没谁能吃得下,就连戴月也被她出手即是毁灭的做法吓了一跳,那颗心心念念的蟠桃捧在手心,似有千斤般,让她觉得沉重无匹,难以入口。
到了夜里,执扇果真去了霞光殿,但碍于目的不纯,她也没敢太过招摇,手持令牌糊弄过看守的天兵后,便悄***进入了内殿。
巧的是,博渊正好不在内殿,执扇左看右看,认为最适合自己藏身的地方就是床底下,但藏床底下委实太过憋屈,于是就将自己藏到了玉桌下。
不多时,屋外便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最终止于平静。
执扇心中正喜,想着博渊该是歇息去了,等他睡着后,自己便可以趁机去搜他的身了。可回头一看,一双大长腿笔直地停在了眼前,还没来得及惊讶,她的身子便被一股强大的神力吸了出去,堪堪摔在了地上。
博渊躬着腰,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审视着她,戏谑道:「本殿下还以为屋里进了老鼠,却不想原来是个贼呀!」
还没行动就被抓了包,执扇揉了揉摔疼的胳膊,不服气冲他嚷:「天庭怎么可能有老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这小贼,脾气倒是不小。」
「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执扇怒抬下颌,愤愤回怼。
博渊微微勾唇,恐吓道:「盗窃也就罢了,竟还敢出言辱骂本殿下,你说,我当如何治你?」
「谁盗窃了,你有证据吗?」执扇猛地抽回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先是张开双臂转了个圈,后又抖了抖自己的衣裙,冲他挑眉,「看到了吗?姑奶奶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哪里像贼了?」
「是嘛?本殿下怎么听闻,某人今日去蟠桃园摘了不少蟠桃呢?」博渊躬身前倾,将脸凑到了与执扇平齐的高度。
执扇下意识地捏了捏百宝袋,心虚赔笑:「也不是很多,就摘了个零头而已。」
「见者有份,你倒挺大方,怎么不分一颗给我尝尝?」博渊伸着手,脸上始终带着云淡风轻的笑。
可事实却是,那些风言风语四下扩散时,博渊第一时间便赶去了鸾和殿,只因他知道,母后或许不会因少几颗蟠桃而动怒,但执扇拿着下界垂涎欲滴的蟠桃四处送人情,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母后断不会轻饶于她。
博渊为了护她,只好力揽全责,声称执扇拿蟠桃送人是经过自己首肯的,而且火凤令牌他若不愿给,便没谁能拿得到。这也间接承认了他与执扇关系匪浅的事实,天后盛怒之下,罚他在太微玉清宫里跪了一整日。
这会儿,博渊的膝头都还是麻的,偏生扇丫头根本不知自己惹了祸,还小人之心的以为,博渊此举就是想没收自己辛苦摘来的蟠桃,当下便将手伸进百宝袋,佯装成左右摸索,好不容易
才找到一颗蟠桃的样子,毕恭毕敬地将蟠桃递到了博渊面前,眼睛盯着蟠桃道:「还说呢?这还不都赖你,我好心好意来送蟠桃,你却误将我当成了贼,害得我将正事都给忘了。这蟠桃是我特地给你留的,又大又红,仅剩最后一颗了,我自己都没舍得吃。」
「是嘛?藏桌底下给我送蟠桃,还真是别出心裁!」博渊接过蟠桃随意瞥了眼,便将视线挪向了执扇小腹,「两百余颗蟠桃就剩最后一颗了,你这肚子,莫不是……无底洞吧?」
执扇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强词夺理道:「反正我已经吃了,你就是将我的肚子刨开也于事无补,至于藏桌底送蟠桃一事,你若不喜,那我离开便是。」她瘪着嘴,赌气似的转身就走,心里却在暗暗窃喜,此时不溜更待何时?.z.br>
可不料,博渊身影一闪,将她拦下道:「本殿下何时准你离开了?」
「那你想怎样?」执扇眨巴眨巴眼,无辜道,「要不,我现在就让你开肠破腹看一眼?」说着,便开始装模作样解自己腰带了。
「你做什么?」博渊连忙侧身,手掌遮面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赶紧把衣服穿,穿好。」
「不穿了,热!」执扇坏坏一笑,纤手从博渊腰际缓缓移向他胸膛,再一寸一寸,试探性的伸进了他衣襟里。她将身子紧贴在博渊后背上,下颌抵在他肩窝处,轻声呢喃,「博渊,自从回了天庭后,你就变得好凶好凶,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凶?」
透着委屈的声音酥酥软软,连带着博渊的心也跟着酥酥麻麻,失了方向。若非清楚地知道她的来意,恐真会掉进她温柔的陷阱里,博渊一把抓住她手腕,制止道:「别找了,无虞不在我身上。」
「那你不早说,浪费我的时间。」执扇募地抽回手,这会儿倒是真想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将博渊手中蟠桃抢回来狠狠咬了一大口,再拍进他手心道,「姑奶奶给你蟠桃是看得起你,你爱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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