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拜在吴坤门下习武,刚开始的时候,吴坤每天让他弯腰压腿,痛得韩越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吴坤并不在乎韩越的感受,每天逼着他举石锁踢木桩,搞得他四肢无力手脚红肿。
比起那些枯燥的基本功,韩越更喜欢练习大棍。
吴坤并不传他成套的棍法,只是叫他用长棍打石头,不求快,只要准。
那吴坤将大大小小的石头摆在韩越跟前,叫他用一根一丈长短的木棍敲打,要让棍头与石头相撞。
看是很简单的事情,一旦操作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刚开始的时候,韩越还算有耐心,时间一久便烦了,他拿着木棍一顿乱打,直打得木屑纷飞石块乱滚。气得吴坤冲上来就是几巴掌,随后逼着他去院子里扎马步,直到平静下来为止。
汉朝时期的武者也扎马步,只是和后世的马步有所不同,他们的马步是倒着扎的,武者将两条腿盘在一根粗木上,头朝下脚朝上的倒吊着,不但双腿吃力而且浑身都跟着使劲,稍微松弛一点就会掉下来。
韩越仗着年龄小,身子轻,扎起马步倒是不费力,只是时间一久便腰酸腿软四肢酸痛,于是便嚷嚷着要下来。
吴坤不紧不慢的问道“内心可曾安静”
“安静啦”
“恩、、、、也罢、下来继续砸石头”
修行的过程是艰苦的,韩越倒是没有因为艰苦而退缩,反倒十分用心。
韩越的认真没有换来吴坤的赞扬,反而让老头越来越生气,他发现韩越一旦认真起来就变得木讷了,再也没有初来时的灵气。
看着越来越成熟的韩越,吴坤也只能认命了,他不再期待韩越能够完全领悟自己的武功,只要他练出一身扎实的本领就可以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韩越已经跟随吴坤习武三年了,在这三年时间里,袁家号召天下群雄共讨董卓,虽然最后失败了,却也给董卓造成极大伤害,逼得董卓舍弃洛阳退去了长安。
董卓退走之后,中原各地的豪强便开始内讧,他们不断扩张,与周边的势力时常发生摩擦,与当初李儒设想的一样,完全陷入内耗的状态。
冀州的韩馥和袁绍闹翻之后便独自发展,好在冀州资源充足,就算他独自发展依然混得风生水起。
没有了韩馥的资助,袁绍只好在冀州世家身上打主意,这些世家一直很敬仰袁家,也愿意与袁家来往,故此袁绍的钱粮越积越多,军队也开始发展壮大。
别看袁绍的人马越来越多,但是他始终不敢招惹幽州的公孙瓒,他深知自己手下的这点人马根本无法对抗幽州铁骑。
公孙瓒早就对冀州垂涎三尺,无奈草原上的鲜卑人时常南下,他不得不将主要经历放在守护幽州上,想要南下已是分身乏术。
为了能够吞并冀州,公孙瓒派部将田楷带领一队补兵去青州发展,现下青州境内没有强大的势力占据,凭借田楷的能力,很快便可以打出一片天下,一旦田楷成事,便可以从南方侵入冀州,如此一来,冀州早晚都会落到公孙瓒之手。
公孙瓒的谋划早被袁绍看穿,他一面叫逢纪入草原暗中联络鲜卑贵族,许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帮助自己牵制公孙瓒:另一面派高干入青州抢夺地盘。
初平二年十月,袁绍与韩馥发生冲突,双方在巨鹿一代打了一仗,韩馥手下大将鞠义临阵倒戈,致使韩馥大败。
韩馥本打算返回中山国,不曾想行至半途又得知高邑城已经被文丑占领,岳父以及家人都被袁绍抓住,中山国彻底沦陷。
无处可去的韩馥立刻蒙了,他打算去幽州投靠公孙瓒,又怕袁绍加害他的家人,就在他举棋不定之际,有士兵进来回报,田丰在营外求见。
那田丰早在王儒入冀州之后便被弃用,始终在高邑城内闲居,不知此时来找韩馥有什么事情。
韩馥本打算叫人将田丰赶走,谁知那田丰不等传唤便走进大帐,左右士兵竟无一人上前拦阻。
韩馥看到田丰身后的大将高览,立刻全明白了,自己身边的士兵大都是高览训练出来的,相较于韩馥,那些士兵更听高览的话,只要高览发话,士兵们便不会阻拦田丰。
田丰走进大帐之后,一屁股坐在韩馥对面“史君别来无恙”
韩馥冷哼了一声“无义小人,也敢见我”
田丰也不生气“此话从何谈起”
韩馥道“昔日尔等落魄之时,若非韩某收留,想必尔等业已横尸街头,尔等不思报恩,反而卖主求荣,实乃猪狗不如”
田丰道“我与沮授在史君处做事,并非为了名利,我二人虽非大富之家,温饱尚且无忧,皆因冀州百姓无处安身,我等于心不忍,故而出仕,倘若史君可以保境安民,我与沮授自会效忠,怎奈史君胸无大志,只求自保,却又如何怨恨我等不忠”
其实田丰说得没错,至从田丰跟随韩馥以来,从没把他当回事,对他的施政手段更是十分不满,当面顶撞时有发生,彼此间根本不像上下级关系。
看着田丰的眼睛,韩馥心虚了,他低下头,喃喃说道“尔等此来可是要取韩某性命”
田丰摇了摇头“史君又错了,田丰欲为史君留出生路,故此前来”
韩馥道“袁本初占据冀州,韩某生路业已断绝,尔等无需骗我”
田丰道“史君本是庸才,奈何朝廷重用,成为一方之主,今日之败早已注定,冀州乃天下粮仓,纵然袁绍不取,那公孙瓒也会来取,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韩馥苦笑一声,一脚将桌案蹬翻“区区冀州,只管拿去便是”
田丰道“袁绍乃仁德之主,倘若执掌冀州,实乃冀州百姓之福,公孙瓒乃无德之人,倘若被他得到冀州,百姓将陷入万劫不复之中,史君更是必死无疑”
韩馥道“莫非袁绍会放过我不曾”
田丰道“袁本初自然不会为难史君,只要史君交出印信,袁绍便会放回史君家眷,送史君离开”
韩馥道“原来袁绍打算叫我让贤,成就他那贤德之名”
田丰没有反驳“史君让贤并非完全为自己打算,须知韩越现在袁绍处,袁绍对他疼爱有加,倘若史君命丧于此,韩越必然深恨袁绍,二人难免生出嫌隙,那韩越才是史君唯一希望”
韩馥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帮人家养了这么多年儿子,最后还要靠人家的儿子为自己保命。
眼下韩馥确实没有其他出路,田丰说得一点没错,韩馥就算不肯交出印信也没用,人家依然可以强行抢夺,到那时不但他的性命保不住,就连他的家人也要跟着陪葬。眼下韩馥唯一的希望就是韩越,毕竟韩越是袁绍的儿子,为了不让儿子恨自己,袁绍也要给韩馥留出生路,更何况袁绍需要成就自己仁义之名。就算袁绍想要杀死韩馥,也绝不会现在动手。
想通一切之后,韩馥从身后取出印信,递给田丰。
田丰没有接,他对身后的高览说道“印信贵重,将军当妥善保管”
高览没想到田丰会让他接印,故此迟疑的将印信接在手中,塞进了怀里。
田丰道“将军不可疏忽,印信重要,若得此物,袁公可顺利接管冀州,倘若印信丢失,必会节外生枝后患无穷”
高览听了田丰的话,赶紧又将印信从怀里取出,随即出门去了,估计是打算为大印找个安全的地方。
高览走后,田丰低声对韩馥说道“韩越现在袁绍处颇为受宠,倘若得知史君遭遇,难免对袁绍心生怨恨,史君还需休书一封,为他宽心才好”
韩馥道“田丰未免欺人太甚”
田丰道“史君休要恼怒,田丰并无欺辱之心,只是为自己留出后路而已。袁绍为人外宽内嫉,手下人才众多,若无根底难以安身,韩越年幼,见识却非常人可比,日后正是田丰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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