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控制邺城防务之后,首先把袁绍府邸围了起来,刘夫人安排的护卫根本没敢做任何抵抗,直接缴械投降。
等颜良带着人进入袁绍的小阁楼,却见刘夫人已经吊死在房梁之上。
原来刘夫人被史阿打昏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当他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袁绍也不知去向,便猜出袁绍已经得救。
她来到门外,对着守门的士兵询问袁绍的去向,大家伙谁也没看到有人出去。
刘夫人猜出袁绍一定从密道跑了,如今的刘夫人彻底走投无路,他抱着被子狠狠哭了一阵,然后用腰带,将自己吊死在房梁之上。
其实刘夫人的这一生与很多自杀女性十分相似,他们的眼里更看重当下,他们每时每刻都被情绪牵着鼻子走,满足情绪的最直接方式就是不停的抓取,当你抓取到四面楚歌的时候,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原本刘夫人也算是一个有见识的女性,他相夫教子主管内宅,一切做得都是那么井井有条,只是因为一个不甘心,他走上了绝路。
袁尚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他愿意为了袁尚舍弃任何东西,他不希望袁尚有任何不开心,为此,他把袁尚保护起来,不让袁尚感觉到丝毫的委屈。
如此一来,他便成了超级母亲,把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培养成废材的超级母亲,为了不让废材受屈,刘夫人必须一直护着他,直到自己死亡。
在刘夫人临死那一刻,他还没有醒悟,他恨袁绍处事不公,恨袁谭不懂谦让,恨母族能力不够,不能拥护袁尚上位、、、总之,他直到死,依然将所有过错归咎到别人身上。
当袁绍看到刘夫人尸体之后,不仅流下眼泪,这是随他生活多年的接发妻子,是他家中的女主人,谁曾想会对自己下毒手。
收拾了刘夫人的尸体,袁绍吩咐颜良全城缉拿许攸和程昱。
可惜这两个老狐狸早就跑了,当他们得知刘夫人将袁绍软禁起来之后,便知道大祸临头,于是早早溜出邺城,各奔前程了。
经过一番折腾,袁绍只抓住几十个刘氏族人,其他相关人等一律逃脱。
此时袁绍的身体他已经很弱,当他得知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早就跑了,历时气得背过气去。
经过这次折腾,袁绍的身体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刘夫人生怕他恢复行动能力,多次喂他喝下毒药,这也就导致了袁绍身体大面积血管坏死,肌肉也出现萎缩现象。
从此以后,袁绍再也没有站起来,为了不让冀州政务荒废,袁绍做了一件十分荒谬的事情,他把满朝文武,以及亲族子嗣全部召集到一起,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自己的遗嘱。
首先,袁绍将青州留给袁谭,包括青州所有兵马皆归袁谭节制。
其次,他将并州统治权交给袁熙,包括高干在内的所有并州兵马一律听袁熙调派。
至于冀州,袁绍竟然将他留给了袁尚,同时将袁家的控制权一并交给他,冀州、青州、并州、幽州的所有钱粮统一归袁尚调派。如此一来,他便成了四州统帅。
韩越早已占据幽州,故此幽州的控制权也顺理成章的留给了他,同时,袁绍还把先登军留给他。
对于袁绍的决定,几乎所有人都不满意,首先是青州的袁谭一怒之下撕毁了父亲的遗嘱。
其次袁熙拒绝去并州上任。
作为最大受益方的袁尚依然不满意,他觉得几个儿子当中属他最有能力,其他三州的实际控制权理当握在他手里。
最不满意的便是韩越。他觉得袁尚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把冀州交给他无异于自寻死路,袁尚如果掌管冀州,其他几州势必分裂,彼此各自为政的四州便如一盘散沙,很容易被人各个击破。
为了劝说袁绍收回成命,荀谌、田丰、郭图等人多次登门求见,与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讲述,可惜袁绍就跟得了脑年痴呆一样,怎么也说不通。
其实袁绍犯了和刘夫人同样的错,他太爱自己的孩子了,他知道袁尚会因为母亲的过错而受到牵连,一旦其他几个孩子同时对他发难,他将会失去一切。
故此,袁绍提前把冀州送给袁尚,他不在乎冀州的未来是怎样,他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哪怕袁尚把冀州弄丢了,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韩越回到军营之后,立刻找到贾诩,将袁绍分家的事情讲给他听。
贾诩道“袁本初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
韩越道“既是义父决定,我等又能如何”
贾诩道“公子可夺取冀州,为己所用”
韩越摇头道“义父在冀州经营多年,文武归心,倘若贸然抢夺,无异于自取灭亡”
贾诩道“夺取冀州也要分出明夺与暗夺,所谓明夺,便是当下起兵,趁冀州不备,令其瘫痪:所谓暗夺,便是借田丰之手,将冀州钱粮握在手中,再借颜良文丑之力,控制冀州军队,如此一来,整个冀州便归公子所有”
韩越摇了摇头“颜良文丑对义父忠心耿耿,田丰更是心思难测,贸然出手,只恐为他人做了嫁衣”
听了韩越的话,贾诩不由得点了点头,他方才的言语都是在试探韩越。眼下韩越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如果他利欲熏心急功近利,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贾诩是个明哲保身之人,他可不想给韩越陪葬,故此出言试探,看他有没有被利益迷住眼睛。
贾诩见韩越始终比较清醒,心也就放了下来,他喃喃说道“袁本初此举乃是求死之道,公子不可参与抢夺,若是参与,便是身败名裂,若是旁观,也是闭目等死一般”
韩越道“即是如此,岂不必死无疑”
贾诩道“冀州之乱在所难免,袁尚无能,早晚被人所乘,若公子趁机取利,或许可得一线生机”
韩越道“即是如此,还请先生指点”
贾诩倒背双手,来回踱步,毕竟他对冀州内部不是很熟悉,故此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就在贾诩举棋不定之际,田丰来了,同时还带来了沮授。
二人见到韩越之后,双双跪倒,口称“公子,我二人代冀州百姓前来求你”
韩越赶紧将二人搀扶起来“二位先生何必如此,坐下慢慢说”
几人落座之后,田丰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藏藏,他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田丰与沮授都有一个共同愿望,他们出身冀州,早将百姓疾苦看在眼里,他们没有能力拯救天下百姓,却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保护冀州一方平安。故此,当初沮授才毛遂自荐,投靠到了韩馥的麾下。韩馥被击败之后,沮授与田丰又把希望寄托在袁绍身上。如今袁绍分家,将四州之地分给四个儿子,如同自断臂膀一般。
袁尚的能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公,一旦冀州归他掌管,必定遭来横祸。
沮授不希望冀州落在无能之人手中,更不希望冀州落在曹操手里,别看曹操能力卓绝,但是他的心太大,他争夺天下的手段太过残忍,如果被他入驻冀州,整个冀州都会成为他榨取的目标,百姓再也没法过上安生日子。
为了不让冀州百姓受苦,沮授找到田丰,二人商议之后,最终决定,去求韩越,眼下只有他最适合接管冀州。
听了二人的描述,韩越也是苦笑一声“义父在冀州经营多年,有他支持,想必袁尚不会太过放纵”
田丰道“主公心思已乱,命不久矣,三公子若是掌控冀州,势必胡作非为,到那时冀州人心涣散,百姓怨声载道,再想挽回,是比登天”
韩越道“韩越无能,手中无兵,身后无粮,如何保全冀州百姓”
田丰道“冀州之地屯粮众多,若是公子愿取,田丰自当效力”
沮授道“冀州兵马充足,若是公子有心,沮授会暗中说和,令他们听令于公子”
韩越还是摇头,对二人的言语不敢全信。
一旁的司马懿见韩越为难,索性道“二位先生若是有心保护冀州百姓,何不联合文武,向袁史君请命,将冀州军政交由我家主公掌管”
田丰苦笑道“史君心思已乱,不能分辨是非,此时与他辩解,毫无意义”
司马懿道“我家公子乃仁义之士,岂能悖逆尊长,若是二位先生有意,当知如何取舍”
司马懿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暗示田丰与沮授,韩越不敢相信他们,只有他们做出相应举措,韩越才敢相信他们。
司马懿的话十分在理,毕竟田丰、沮授二人都曾经背叛过韩馥,更无数次的抛弃过韩越,如今想要凭借一张嘴,便说服韩越相信他们,简直太天真了。
田丰似乎早就猜出韩越的顾忌,他对韩越说道“田丰乃势力之人,不敢求公子原谅,此处乃是冀州各地多年来的钱粮收益,还请公子笑纳”
韩越赶紧摆手,这个东西他可不敢接,如果田丰与沮授怀有二心,他接了这个账目,等同于接管冀州钱粮,如同造反一般。
韩越摆手道“先生不必如此,韩越自愿帮助袁尚守护冀州,并无他意,何须这钱粮账目”
沮授见韩越对他们还有疑虑,赶紧道“公子仁义,我等自愧不如,奈何公子手中兵马有限,沮授愿将天大好处送给公子”
说着,沮授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信皮已经泛黄,看来保存许久了。
沮授道“此物乃是张牛角遗留,张燕对他十分忌惮,倘若公子可以善加利用,一半黑山贼尽归公子手中”
韩越好奇的接过书信,轻轻取出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张燕的罪状,落款写着张牛角绝笔。
看完书信,韩越的心好像打开了两扇大门,心内压力一扫而空。
原来,当初张燕投靠张牛角之后,始终觊觎首领位置,为此,他使用卑劣手段,害死了张牛角。让张燕没想到的是,张牛角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悄悄留下一封书信,才撒手人寰。
这封书信不知怎么就到了沮授的手里,于是他就利用这封书信,与张燕做了许多交易,逼着张燕不可过度侵扰冀州。
如今沮授将书信送给韩越,等于将部分黑山军的控制权交到他的手里,张燕必定投鼠忌器,不敢与他为敌,眼下韩越正发愁手下人马太少,有了黑山军做支持,他便成了河北最强大的势力。
韩越虽然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对沮授道“先生好意,韩越心领,只是冀州事务繁杂,不宜参与,倘若冀州有事,韩越自当义不容辞,倘若冀州安稳,韩越也无觊觎之心”
听了韩越的话,沮授心里也有底了,他最擅长阴谋诡计,对韩越的推脱之词自然听得清楚,他此次前来要的就是一个承诺,一个愿意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的承诺,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心里也就有了底。
接下来,田丰将冀州的民政讲给韩越听,他竟然将冀州各地,每年、每月的收成记得清清楚楚,更是对冀州各地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可见田丰对冀州的了解程度。
讲过了民政,沮授又将冀州军政讲述一遍,他虽然没有直接掌管冀州军政,却是袁绍身边的大谋士,一切军政都与他有关系,故此对冀州军事十分熟悉。
听了二人的描述,韩越不仅后背发凉,他不敢相信,袁绍手下竟然有这么多可怕的底牌,如果不是刘夫人被人利用,害了袁绍,只怕天下间真的没谁是袁绍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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