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田丰与沮授投靠韩越之后,韩越便有一种肋生双翼的感觉。这二人的能力很少显现,就算在袁绍跟前显露出来,也是很少被外人得知。
原本韩越以为自己得到贾诩与田豫、司马懿之后便能如鱼得水,谁知得到田丰效忠之后,更加大开眼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也都有自己的短板,例如贾诩,虽然他聪明绝顶老谋深算,一些技术上的功夫却显得有些粗糙:田豫在军事上的才能十分突出,可以称得上是天才,偏偏他对尔虞我诈虚虚实实的手段不太在行:司马懿无论在军事上还是阴谋上都很擅长,可惜他经验不足,远没有田豫与贾诩那么敏感。
田丰的能耐与以上几人都不同,他更善于经营,治理地方的技术堪称一绝,他不喜欢使用阴谋,他觉得那都是小道,端不上台面的小道,只能投机取巧,于大局胜负关系不大。
原本田丰跟随韩馥之时便已经十分出众,跟随袁绍之后就变得更加成熟,他的计谋越发不留痕迹无法琢磨,就连兖州的郭嘉也不仅赞叹:田元皓真神人也。
有了田丰的帮助,韩越首先对如何经营幽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沮授的能力比起田丰毫不逊色,他更善于采用攻击性的阴谋,他与贾诩不同,贾诩的阴谋大都是以静制动,很少主动出击,沮授却是喜欢用各种手段,主动出击,无中生有的本事令人咋舌。沮授心中隐藏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仿佛天下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样,哪怕曹操的行动坐卧,也瞒不过沮授的耳目。
沮授的能力与程昱类似,都是借助情报,扰乱敌方部署,使己方从中受益。沮授效忠韩越之后,首先将石城老人的底细告诉透露给他。
原来,那个石城老人叫做陈兴,是十常侍张让的副手,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对十常侍的许多秘密了如指掌。
当年袁绍屠灭阉党,陈兴恰好不在宫中,幸免于难,他逃出洛阳,进入上党,从此隐居在石城当中。
由于十常侍生前与民间士族也有往来,故此陈兴很快借助士族之力,建起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陈兴的根底并没有瞒过袁绍,只是袁绍一直在利用它,故此始终没有对他下手。
这次暗算袁绍的事情就有陈兴暗中帮助,程昱在进入邺城之前,先去见了陈兴,将自己的图谋说了出来,请求陈兴的帮助。
此时陈兴正值重病,无力出手,索性叫程昱去找许攸。
许攸这人贪财好色,从陈兴手里拿了很多好处,眼下已经变成陈兴的傀儡,故此不得不为陈兴办事。
当初郭图要替换韩越之时,便是许攸从中说和,才没有让郭图得逞。
许攸在邺城的威望极高,有了它的帮助,一切都好办了,故此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操作。
沮授告诉韩越“陈兴的势力十分庞大,他在兖州、荆州、长安等地都有据点,每个据点的实力皆不在石城之下,倘若给他抓住机会,他可以给任何一方诸侯造成麻烦”
袁绍之所以纵容陈兴,便是看重他手中的钱粮,只要他愿意为自己花钱,暂时留着他也无伤大雅。
袁绍重病之后,便不再纵容陈兴一伙了,他首先叫沮授将陈兴一伙逐个铲除,随后又叫沮授调查,什么人与陈兴一伙往来密切。
其实袁绍此举有些多余,当初是他允许各处关隘对陈兴放宽盘查,如今又来怀疑别人,显然没有道理。
韩越与陈兴往来十分密切,沮授早就知道他们互相往来,只是一直不说,如今袁绍清缴陈兴一伙,沮授自然将韩越的过去也隐瞒下来。
有了沮授与田丰做内应,韩越对冀州的了解越发清晰。
至从韩越回到幽州之后,便开始征兵备战,毕竟袁尚守不住冀州,早晚他要挥军南下,帮助袁尚收拾乱摊子。
张牛角的那封书信确实很有作用,韩越利用他,从张燕处获取不少好处,同时也和张燕达成协议,彼此互为唇齿,共同面对未来的威胁。
随着幽州发展日益壮大,民间也出现许多奇怪的声音,首先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群太平教众,他们打着天下太平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民间百姓对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十分相信,成群结队的跟着他们瞎起哄,搞得韩越十分不安。
为了查清这些太平教众的来历,韩越派史阿前去探查,经过一番打探,终于得到准确消息。
这些太平教众是从兖州来的,为首之人叫刘安,曾经在管亥跟前做事,至从管亥被曹操收服,刘安也就追随了曹操。不久前,袁绍分家的事传到兖州,曹操听罢大为高兴,他本打算尽快北上,将袁家子弟各个击破。
郭嘉却将他拦住“主公不可如此,袁绍经营日久,非一时可破,倘若主公贸然出兵,非但不能收全功,反倒助袁家弟兄和好,岂不失算”
曹操道“即是如此,奉孝有何谋略”
郭嘉道“袁绍病重,冀州人心惶惶,何不令细作入各州散布谣言,令其慌乱,彼此生出嫌隙,到那时再行出兵,岂不事半功倍”
郭嘉的计谋看是简单,实则极其厉害,百姓是最容易上当的,他们更喜欢相信那些离奇的传说,每个人都喜欢自命不凡,故此对那些玄而又玄的谎言深信不疑,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他们会对任何相反意见嗤之以鼻。越是这种人,越容易被人利用,而这种人却很少知道反思,一旦他们被谣言控制,便是一股可怕的不安定因素。
欺骗百姓的最好手段就是借助宗教的力量,百姓们一旦相信自己的神,便丧失了基本判断力,神明叫他干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哪怕让他们去死。
故此,曹操派去冀州很多神棍,让他们冒充太平天师,四处鼓动民心。
除了这些太平教众之外,曹操还派到冀州许多学者,这些人号称一方名士,满口说得都是仁义道德,用圣人的标准审视眼前的所有人,他们进入冀州之后,立刻以名士的身份与冀州本土名士交往,向他们宣传圣人之道。
天底下最容易受骗的两个群体就是百姓和读书人。百姓喜欢情绪性盲从,而读书人更喜欢信仰性追随,任何与他们信仰想通的理论,都会被他们无条件接受,从而大肆宣扬。
曹操的手段很快被沮授发觉,他立刻找到袁尚,叫他查操那些招摇撞骗之人。
袁尚刚刚当上冀州牧,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哪有闲心约束百姓,故此对沮授的提议并未在意。
沮授又去找袁绍,无奈此时袁绍已经病入膏肓,说话都费劲,根本没能力管理冀州政务。
愤怒的沮授又去找荀谌,如今他是冀州长史,许多大事都由他做主。
荀谌见到沮授之后,听他将事情始末讲述一遍,不由得长叹一声“哎,先生忠心,可照日月,怎奈袁尚好大喜功,此事难办”
沮授道“先生何出此言”
荀谌道“民间之事,乃是曹操之谋,我已对袁尚多次警告,怎奈此子狂傲,不肯作为,荀某也曾私下处理此事,却被陈琳等人联名告发,说我滥用权力,阻塞言路,反遭袁尚训斥”
沮授道“先生随史君多年,威望无人可比,倘若连先生也不能说服袁尚,莫非我等只能坐以待毙不曾”
荀谌苦笑道“史君将冀州交于袁尚之手,便是取死之道,可怜我等多年辛苦,付诸东流”
沮授道“即是如此,沮授甘愿舍了此处,另寻生路”
荀谌道“何为生路,放眼袁氏子弟,何人可为一方之主”
荀谌的一句话,让沮授大吃一惊,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就是让沮授放弃袁家,投靠别人。
沮授迟疑的说道“沮授随史君多年,纵然不能保冀州平安,也当护袁氏子弟周全,其他去处不做考虑”
荀谌也意思到自己刚才有些着急了,其实他早就投靠曹操了,至从袁绍将冀州交给袁尚,荀谌便知道袁家气数已尽,于是便私下与曹操取得联系,打算为他做内应,助他夺取冀州。
原本荀谌很看重沮授的能力,他希望将沮授田丰等人一并拉到曹操麾下,如此一来,他便立下一件大功,哪曾想沮授对曹操很不以为然,直接拒绝了他的招募邀请。
为了不让沮授多心,荀谌又将话题拉了回来,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袁尚的失德之处大加抨击,搞得沮授也义愤填膺起来。
离开荀谌之后,沮授暗中派人去了幽州,将曹操最近的举动讲给他听,要他多加小心。
韩越可不像袁尚那样养尊处优,他第一时间下令,清缴幽州境内的太平教天师,同时缉拿青州名士杨巡、王淼、邓让等人。
韩越的行动很快遭到民间反弹,首先是渔阳数十名太平信徒跪在官府门外,高呼“苍天”,接着民间又出现大量鸡鸭死亡,随后又有一些乡镇百姓集体中毒。明显有人在蓄意破坏。
为了抓住这些别有用心之人,韩越叫司马懿亲自处理此事。
这司马懿十分狠辣,他没用几天时间,便将捣乱的百姓抓住,就在渔阳城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犯事者严刑逼供。
这几个闹事的百姓一半都是妇女,其他几人也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怎么忍得住严刑拷打,单单一阵恐吓之后,便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招认出来。
百姓们得知事情始末,无不对太平教恨之入骨,大家围着几个闹事的百姓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混在人群中国的其他太平教众也不敢吭声。
为了杀一警百,司马懿叫士兵将这些捣乱教众暴晒于太阳下面,直到将他们晒死为止。
经过这次打压,幽州境内的太平教老实了很多,再也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什么“苍天已死”的屁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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