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之后。
身转。
沈姑娘乌眸弯下,看向国师的眉眼。
“阿礼,关于商”
商晏二字未来得及说出口。
国师精致眸底染上沉惑。
“师父,为何我会梦到常茗和晏清,还有也是和师父爹娘同名同姓地丞相夫妇。
但师父说过,那对丞相夫妇,不是师父的真正父母,真正父母是那次,我们一起在梦里见到的人。”
他只记得梦到那些,梦里年龄时间不太符合,奇奇怪怪,可是师父之前回答他的时候,明显是知道他的梦。
思及这些。
国师忆起师父刚刚差点说出商晏的名字。
勾人狭长的桃花眼,暗藏深色。
若是他假装失去梦到商晏的部分记忆,是不是就可以,欺骗师父,师父不再想着,让他画出商晏的容貌。
闻言。
沈姑娘水灵灵潋滟的眸,怔住一下,微微侧过着脑袋,避开国师蔓延惑色的眸光。
“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是修正系统告诉规定,她不能说。
思索。
沈姑娘垂首,俯视盘中美味的糕点。
国师听着沈姑娘清泠低低的声音。
漆黑的瞳孔,骤然懵住。
一时,国师不知是自己的脑子出现问题,还是其他原因。
国师伸着肤白的手,攥紧沈姑娘的袖口。
沈姑娘轻抬起首,看着国师黑白分明的眼眸。
国师勾下殷红的唇:“只要师父一直在我身边,梦到的那些画面,根本不重要。”
他不想深究梦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眼下重要的,是他的师父。
师父陪着他,不会再次像当年那样离开,才是他所想要。
沈棠听到国师又说起陪着他的话,漂亮的眸,微微转动着视线,凝向一旁。
她怎么可能会一直陪着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她的目标,并非陪他一辈子。
思着此处。
沈棠坐下着凳子。
国师松开着袖口,坐近沈棠。
沈棠眸见墙壁上的一幅画卷,画里正是她的容貌身影。
国师抬起手,紧紧抱着沈棠。
听到沈棠的声。
“阿礼可否,画出商晏。”
国师上扬着的唇角,顿时失去原本的笑意。
微颤着浓密的黑睫,墨色眼眸垂见沈棠的手腕,仍绑着一根红线。
国师皓白分明的长指,轻轻握着沈棠细腕上的红线。
沈棠察觉国师的动作,拿开国师抓住腕骨的手,似黑葡萄的杏圆眼珠,盯住少年国师。
国师语气温吞:“好,会画他。”
师父上次看出他画的商晏容貌,是假的,为何师父凭一幅画,就知道画中人不是商晏。
国师商礼眉蹙。
想到这些。
国师心底隐隐又染上不自知的醋味。
*
晚深。
国师按照绘画商晏的名义,来着闺房。
沈棠看见国师弯腰坐下椅子,似静心专注画人。
下一刹。
沈棠坐着,少年商礼的身边。
纤手洁白,单撑着下巴。
漂亮乌眸,明媚散漫。
凝视少年白皙细嫩的侧颜。
“阿礼,偶尔,我会有一种错觉,感觉你好像就是那个商晏。”
国师执笔的手,微微僵住。
殷红的唇轻扯,泛着自嘲。
“我哪里会像商晏,商晏在师父心里的位置,远比我重要。”
沈棠大脑,突然发晕。
昏昏欲睡。
听不清国师微低的声音。
国师未听见沈棠反驳他,放下笔杆。
看着沈棠。
沈姑娘黑眸漾着朦胧困意。
国师假装身体不稳,摔倒。
头磕一块桌角位置。
听到磕桌的音色。
霎时清醒。
沈姑娘凝见,国师雪白的额头染血。
眼神一慌。
立刻扶起着,国师侧躺地上的身。
国师阖着墨暗的眼眸。
听着沈棠担忧急切的声音,唇角微扬一瞬。
沈棠请来喻郎中。
喻郎中看着国师并无大碍,不懂沈姑娘那么在乎作甚。
小小的伤口,连疤都不会留下,哪里会出什么大事。
然而。
喻郎中等着国师醒来,却看到国师迟迟不醒。
沈棠守着少年国师。
国师妄图磕头假装失忆,未曾想,会出现变故。
梦里深黑的雾,层层散开。
晏清身穿新郎服,满眼期待。
国师看见晏清公子的身影,想起之前梦到,师父差点成为晏清的妻子。
下一刹。
虚假的梦,映入眼前。
国师眼睁睁看到,晏清竟然与他的师父沈棠,顺利成亲。
床榻帷幔,遮住新婚夫妻。
渐渐。
国师黑森森的眸染上猩红,魂魄缠绕着鬼气。
梦中鬼气发作。
国师身影极快,出现囍房床榻面前。
扯开挡住床榻内部的帷幔,看到沈姑娘一身明艳正红的嫁衣,晏清与沈姑娘近在迟尺的画面。
国师狠狠掐住晏清的脖颈,猩红瞳仁充满着戾色。
晏清的身体逐渐窒息,死亡,身影消散。
国师俯身。
看向沈姑娘眉眼染上新娘妆,细白脖颈蔓延着草莓印。
倏然。
国师病态执拗的眼眸,凝注新娘子嫣红微破的唇。
心脏仿佛被硬生生剜着,极痛。
顷刻之间。
国师似凶狠扑食的狼崽,扑向沈棠。
一次次重复着晏清和沈姑娘成亲,他破坏昏礼的梦境。
时辰过长。
国师离梦。
睁开乌深幽幽的桃花眼,看见沈棠。
国师眼瞳倏然亮一下,坐起身。
紧抱沈姑娘细腰。
唇勾含笑。
“夫人。”
沈棠乌色的明眸,微愣。
国师放开眼前的沈棠,对视沈棠迟钝漂亮的眼珠。
“夫人,回神。”
沈姑娘耳根微红。
语气温温。
“阿礼记忆错乱吗?我不是夫人,是你的师父。”
国师亮晶晶的桃花眼,染上缱绻情意。
凝视着自家的夫人。
“没有记忆出错,盛夏的时候成亲,你是我的夫人。
夫人说这辈子只喜欢我,我们的确是师徒,可后来,我们成亲了,自然是夫妻。”
喻郎中坐在一旁,听着国师漾着喜悦的声音。
抬起长袖,擦擦额头上渗着的虚汗。
本来以为是单纯磕额头,却没想到,国师醒来记忆出现问题。
他记得沈姑娘根本没嫁给过国师,国师这样,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恢复记忆的方法,他目前并不晓得。
片刻。
沈棠深黑秾丽的瞳,对看国师精致的眸。
“确实是你的记忆出现问题,有办法,证明我不是你的夫人。
国师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你的师父,而非夫人。”
国师低落委屈的眼神,看着夫人不肯承认。
“夫人是又想逛花楼,才不想说我是你的夫君,我的记忆不可能出错,是你薄情,不想和我在一起。”
沈棠未理会国师,与喻郎中离开房间。
单独谈话。
听见喻郎中缓缓道来。
沈棠明亮的眼眸,微蕴沉色。
喻郎中保守秘密,暂住府里,随时看诊国师的情况。
半晌。
沈棠带着国师,去见那些信得过下人,问他们,她与国师的关系。
国师听到全都在说,只是普通的关系,并非夫妻。
不相信他们,坚信他的记忆。
翌日。
国师爬沈棠的床榻。
沐浴更衣没有多久,沈棠锁上房门。
本想躺床榻休息。
沈棠掀开被子。
俯瞰被窝里,绝色少年似狐妖勾魂。
国师衣衫凌乱,领口处显露着雪白精致的锁骨,殷红唇勾。
“夫人,我们一起睡。”
沈棠的眉心跳下。
动用武力,妄图甩出国师。
国师死活不离开,躺在床榻。
沈棠想躺不远处的软榻。
国师扯住沈棠的手,拽到身上。
紧缠着沈棠。
“身为我的夫人,怎能不同住床榻。”
沈棠眼神暴躁,垂视少年。
“说过多次,不是你的夫人。”
少年国师不理沈棠,对着沈棠的唇瓣与耳朵非礼。
沈棠出手攻向着国师。
国师被暴打一顿。
次日。
国师自称沈棠的夫君,跟着沈棠,像是沈棠的小狐狸尾巴。
京城街上,小摊。
沈棠抬起冰糖葫芦,吃下。
国师深邃含笑的眸,凝向卖糖葫芦的人。
“她是我的夫人,我们是不是很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卖冰糖葫芦的老年人,微微呆住。
这是来炫耀的吗?
下一刻。
国师走近着他家夫人的面前,微微低头,咬住,沈棠手里的糖葫芦。
沈棠:“……”
国师吃着殷红酸甜的小糖葫芦,漂亮狭长的眸,直勾勾注视沈棠。
“夫人,日后我们要常常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沈棠不吃糖葫芦,全都给国师。
杏圆眼珠凶巴巴的看着国师。
“你不是我的夫君,我说过很多次,你怎么就是不信。”
国师愣住。
须臾。
国师攥紧手心里,沈棠塞给他的一串糖葫芦。
沉黑黑的桃花眼,晕染着几分诡异。
她是他的夫人,哪怕周围的人都不承认,她也不承认,可她就是他唯一的夫人。
一定是夫人心里记挂着别人,才会不想要他。
沈棠尚未发现国师状态不正常。
*
宫里。
皇帝阎渊引导皇子们,往国师府安插监视的人。
得知皇儿们派去监视国师府的奴才,全被发现送走。
语气微躁。
“一群废物。”
若是监视国师的奴才,发现国师身上出现鬼气,他也不用继续让三皇儿调查,可直接确定国师,是否当年那位,生来染鬼气的婴儿。
须臾。
皇帝瞥见贴身公公端来姜汤。
贴身公公看着皇帝的脸色。
*
夜墨。
国师知晓他的夫人,一旦醉酒,定会主动非礼他,易骗易蛊惑。 「发错章节顺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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