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李商阳和卫靖正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见灼华走进院子,也只是卫靖与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快些进屋吃饭。
灼华正纳闷为啥老头子没理他,更是没提快些吃饭等下跟他练剑去,想起今天也没有唤他早起,心里想着莫非是今天给自己放天假不成,便满怀欣喜的进屋吃粥去了。
吃好饭回到竹屋内,灼华躺在地铺上,没等一会便觉得又有些发困,想来今日不必练剑,睡个回笼觉也好,想到这眼睛已闭了起来,头也愈发得昏涨,就这么沉沉地睡了下去。
没等一会,卫靖与李商阳二人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已然睡成死猪模样的灼华,面色严肃。
卫靖弯腰伸手把灼华从地上抱起,放在了平日里李商阳睡的那张床上,回头对他道:“老爷,这样是否有些不妥,这麻沸散用在人身上,还是会有些后遗症,况且这剂量,未免也大了些。”
李商阳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灼华手腕,低头回应他道:“此次不只为他开通经脉,更是把他体内残留的郁结内伤,将来能够短暂的化为己用,虽只是借用,但也算是逆天之行,其中痛苦,已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若不事先这样,怕是中途便疼得非要疯掉不可。”
听他如此说,卫靖小心问道:“那老爷,您的内伤。。。”
李商阳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没有接话,仍低头看着灼华,继续对卫靖说道:“他如今这剑法,比我当年都要强出许多,只要今日成功,便也算是有了些内功底子护身,今后入世,我也算放心。”
卫靖在身后点头道:“不错,少爷这剑法,如今与我相比已然要强上不少,只待熬些火候,就算遇到那几人,也不遑多让,只是这内力差距。。”
他正这么说着,李商阳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接口道:“你等下去溪边,淘一盆清水来换到这木盆里,等下若有什么不对,泡在水里兴许能够好些。”卫靖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门。
没几个来回,卫靖已把盆里的水换好,就这么站在边上候着,李商阳此时已单手按在灼华胸口处,双肩,头顶上泛起了层层雾气,灼华全身都变得潮红了起来,正闭着眼剧烈地呼吸着。
李商阳深吸了一口气,按在灼华胸口的右手缓缓向他右臂处移动,身体交接之处,氤出一大股雾气来。
这是李商阳手心汗水蒸发出的水气,在他内力引导之下,灼华体内火毒引动,此时便如同个燃烧着的火炉一般,随着手掌缓缓移动,引动着胸口那一份火毒内力,慢慢过境到灼华右臂经脉各处。
火毒经过之处,瞬间便把灼华原先经脉撑满开,熟睡着的灼华已然呻吟出声,喘息也更加剧烈起来,李商阳仿佛没看到一般,死死盯着手掌之处,他也是全身颤抖,显然是用了全力,体内内力也在疯狂地涌动着。
正行到右肩之处,灼华脸痛苦之色更甚,啊地一声,竟就这么醒了过来。
灼华双眼血红,盯着李商阳咿咿呀呀地却说不出话来,显然已痛到了极处,额头上冒出一层血汗,转眼间便已蒸发成了雾气,眼看便要坚持不住,快要疯魔了一般。
李商阳见状不妙,转头对着卫靖吼道:“快,快把他打晕过去。”,他勉强吐出几个字来,已竭尽了全力,说罢便又提气运功。
卫靖的反应何其迅速,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正好看到灼华的木剑正倚在墙边,抓起剑身倒提了长剑,用那剑柄处往灼华脑门上只一砸,灼华顿时身形一软,晕了过去。
卫靖提着木剑,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道:“也是属下考虑不周,没想到少爷竟会中途醒来”,抬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灼华,心中暗暗祈了一福。
李商阳似没听到一般,双眼仍死死盯着他右手手掌,此刻已行到了手臂中间,再继续已愈发顺利,没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打通了右手整条经脉。李商阳此时才长呼了一口浊气,说道:“这麻沸散也只是麻醉于外身,至于连心的经脉,起的效用却甚微了,后面还有三肢,若等下再疼醒过来,便只能再砸晕了。”
说罢便盘膝而坐,调整起内息来。卫靖听他这么说,也开始同情起灼华来,但拿在手上的木剑,也没有再放下。
不知过了多久,灼华悠悠醒转,他感觉这一睡,似乎睡了很久很久,睁开眼却看屋内并没有人,想抬手摸一下头,却发现四肢已完全不能动弹,稍稍使一点力,便如同百爪挠心一般得疼,反倒胸口五脏处,已没有当初那种灼热之感,
他隐约记得卫靖叔把自己打晕了几次,那种仿佛身体各处被渐渐撕裂的感觉,他已不想再去体会,在这极端痛苦的时候,涌现的竟然是这感激的情绪来,对他而言,反倒是个解脱。
灼华不知道老头子对自己做了什么,但也知道和之前与他提过的火毒内力有关,再有老头子总归不可能去害他,眼下便也不多去想,闭上眼又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便是被老头子在床边推醒,灼华头昏脑胀得说不出话来,被老头子简单喂了些粥水,这才好受了一些。
老头子也没有说话,这会才开口说道:“动一动试试,睡了那么多天,应该已可以勉强活动了。”
灼华听罢试了一下,右手已勉强可以抬起,只不过还有些痛,咳嗽了一下喑哑道:“老头子,我这一睡,睡了多久?”
“算上你第一次醒过来,已然过去一周了。”“一周?竟然有这么久,”他挣扎着抬起头来,随后又想起什么一般,激动地问道:“那我这内伤,算是彻底好了吗?”
李商阳低头看他摇了摇头,说道:“还算不上,现在看来,这火毒也还会按时发作,只不过间隔倒要比之前长了许多,你昏睡的这几日,只发作了一次,之后到底如何,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虽然有些失落,但总算是个好消息,灼华躺在床上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年只随手一掌,便令我受了这近十年的苦楚,有生之年定要亲手宰了那贼人,以报这一掌双雕之仇。”
李商阳说道:“你有这般心思,便是好的。过两天等你身体再好些,能够下床了,我便教你这基础的运气法门。”但是灼华登时便要试着下床,结果自然是叫得如同杀猪一般,还是躺在了床上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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