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足足将这股真气在体内循环五日才尽数化解,融进体内心丹之中,而心丹也因这些日子吸附大量内力,从小小的一粒芝麻逐渐增大变为一颗黄豆大小,于体内散发点点金光。
时值巳时,季夜猛然睁开双眼,感觉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力,运起内力随手挥出一拳,引带着空气发出‘呼呼’之声,而洞中篝火已灭,却也没有了当初的寒冽之感。
按‘大日焚宇诀’经文所演,此时刚好突破至第五层。
季夜三两步到林眦睚身前摇晃着他肩头,口中兴奋说道:“师叔,我将那股内力已尽数吸纳了。”
林眦睚睁开眼,伸出食中二指摸向他手腕脉搏,缓缓点头说道:“五层,很好很好,比我之料想还要快上几日。走,我们即刻动身。”
季夜睁大了眼睛问道:“动身?师叔,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何处,自然是离开此地,让你再回那上京城了。”林眦睚道。
季夜恍然说道:“原来师叔是要带我回去报仇。”
林眦睚轻哼道:“我可不会出手为你报仇,况且以你现在修为,和那呆笨小子心法境界同处第五层,若是再斗他不过,被人打得昏头倒地,我便出手将你一身经脉震断,再挑了手筋脚筋扔到林里喂狼去。”
季夜一撇嘴,心道这师叔对自己当真严厉,手段又忒凶恶了些。再想到师叔言语间似乎竟对李萧瑟十分了解,暗暗好奇。
二人也无半分行李,说走就走,季夜携了烂柯剑跟在林眦睚身后。
季夜本对轻功一窍不通,但修习内功后也觉全身轻快不少,却还是被林眦睚远远落在身后。
不多时林眦睚又转回头来,轻叹一声说道:“你先运行内力,通至膝间‘阴谷穴’,再下行至足底‘涌泉穴’。我们这阳诀虽既无招式也无轻功步法,但胜在塑性极强,没有那些限制与桎梏,这也是为何其境界凌驾于世间他派功法之上。”
季夜按林眦睚所说运行内力,果然一跃在这山间飞奔而起,好不舒爽畅快。
林眦睚背负双手,轻松写意控制着行进速度跟在季夜身旁。
两人奔行约莫一个时辰,晌午时分行到一处小村镇中,坐进间客栈内。
随意用了些餐饭,据店中小二所说,此地距上京骑马还要行五六个时辰。
季夜不禁对着林眦睚抱怨道:“此地距上京竟有如此之远,这是为何啊师叔?”
林眦睚放下酒杯说道:“那山洞乃是我多年前留居的一处旧地,顺便来看看,再者这也不算多远,全力急奔小半天也便到了。”
季夜心想:估摸着来时便是这般将我抱着来到那山洞中了,只是师叔身负一人之重,还能以马匹近两倍之速奔行如此之久,足见内力何等之深厚。
而季夜仅行了一个时辰,体内真气便耗了个精光。
用过饭后,林眦睚四望了望,择了一处大户人家从后门走进,应是这村镇上的地主之类。
季夜跟在其身后一同走进,却看林眦睚无视旁人,走到马厩内准备牵起两匹马就走。
那户人家的老仆就站在马厩旁倒着井水,见到林眦睚牵马哪里肯得,上前开口喝斥道:“哪来的农家匹夫,竟敢来偷刘地主家养的马,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眦睚听也不回话反击,只闪到那老仆身前,平淡如杀猪杀狗一般出掌拍向他胸口。
只看那老仆倒飞而出,七窍流血,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登时便不活了。
季夜在其身后目睹,心中大为惊骇,他当真未曾想到师叔竟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心情复杂,让他不禁想起幼时灭门情景,大口喘着粗气。
恍惚间林眦睚已牵了两马,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季夜说道:“走吧,可以启程了。”
季夜回过神来,不忿道:“师叔,你怎地这样随意滥杀无辜?”
林眦睚淡然道:“不过是从这富户家里拿两匹马,谁想到他这家里的狗倒是先吠起来,杀了也便杀了。”
季夜心思一转,想了个理由劝道:“在这别国腹地,还是少些纠缠为妙啊师叔,不如我们将这两马买下?”他本意是想借林眦睚为他考虑以此相劝。
林眦睚听了果真沉思一霎,想到什么般轻叹口气才道:“小子除了话多,事也是多得很。”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择出两张来轻扬了任凭飘落在地。
季夜搭眼看去,应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做过这些,林眦睚紧接说道:“这两马共是一百二三十两,余下的就算是买下这条狗命,这条老狗能和一匹常马一个价钱,也算是他三生有幸了。”
说罢,林眦睚牵了条缰绳,头也不回走出后院。
季夜盯着那叠银票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师叔竟如此腰缠万贯,但以之宁愿生抢豪夺也不愿以银钱买换的冷血做法,想来这好些银票也是从富户手里‘拿来’的了。
由此季夜轻叹一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牵了另一匹马跟上林眦睚。
季夜同林眦睚两人一路骑马南行,待到晚间戌时,寻了一处避风的山林涧停驻休憩。
林眦睚本想急着时刻不停直到上京,但看季夜精神疲累了些,而身下两马也因是常马并非良驹,大口气喘着慢下来,也只能停下暂歇一晚。
季夜拾了些柴,点了丛篝火,以他的修为还是不足以完全抵御严寒。
见季夜躺下欲睡,林眦睚在旁揶揄道:“怎么,这才没过几天,就开始偷懒了?”
季夜反击道:“我已许多日没睡过了,还是要好睡一觉,这一路倦怠得很,看来修炼还是没办法完全代替入眠的。”
林眦睚说道:“是因为你修为尚浅,精神还是差了些。”
季夜想起林眦睚答应他的话,问道:“师叔,我也按你说的一月内吸纳了全部内力,这会该给我讲讲了罢,先前听您言语间,似乎对那李萧瑟很是熟悉。”
林眦睚轻哼道:“你小子倒是机敏得很,他跟那小姑娘自小时我便日日听着他二人练武,怎会不了解?” 那小姑娘指的自然就是李若邻了。
季夜听了难免一阵想象,心里一阵酸苦,可这答案实在太过令人疑惑,于是又问道:“既是在地牢之中,又能得他二人习武,难不成是关在羽国皇宫不成?那又是被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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