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芩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随意地将刘海撩在耳后,一副旁若无事的样子。
黎景闻是怎么知道她又去见了男人的,小陆和小宋一个在医院一个在公司啊!
还有什么她没见过的“左膀右臂”吗?
黎景闻脸色冷峻,一下就抓住安鹿芩的手腕,抿了抿薄唇,眼神冷若冰霜,“五,四,三,二——”
“谁也没见,就在公司啊!”安鹿芩还在假装,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手。
其实黎景闻根本没有用力,他舍不得,安鹿芩就是爱演。
说不定黎景闻在吓唬她,谁让她也吓唬了黎景闻。
黎景闻伸手,轻轻滑过安鹿芩的头发,最后落在她的耳垂上,他嘴角似笑非笑,“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鹿芩居然还学会撒谎了,谁给她的胆子让她这样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安鹿芩卖乖。
黎景闻神秘地挑眉一笑,“你身上的香水味以为我闻不出来吗?”
安鹿芩揪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她好像什么都没闻到。
“你这是狗鼻子吗?”安鹿芩嗔怪道,拿起桌上的水大口喝了下去。
今天的咖啡太苦了,她就应该也给自己叫一杯柠檬水。
放下水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鹿芩吃着陆阿姨削好的水果,“我见了季云恒,谈了一些公事,然后就过来了呀。我心里还一直惦记着你,为你拒绝了季云恒的晚饭邀请。”
黎景闻敲了敲安鹿芩的额头,不露声色地笑了,“需要我夸你吗?”
“不用。”安鹿芩像只小猫蹭了蹭黎景闻的手。
黎景闻漫不经心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公事?我怎么没听安京说过?”
这笔记本上的东西不能让安鹿芩看到,不然他家黎太太一定以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安鹿芩偏头看了黎景闻一眼,脸蛋鼓起,“安京是你的眼线吗?他是我们公司的模特,又不是领导,怎么能知道管理层的事情?”
看来黎景闻现在已经和安京混的很不错了,安京这小子背地里边给黎景闻送消息呀!
某些人有一次还说要替她揍黎景闻,果然是个小屁孩,说的话就不能信。
“你别岔开话题,这不是重点。”
安鹿芩倒准备解释,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吵闹的声音。
黎景闻也听到了。
安鹿芩甚至歪着脖子去听外边的声音。
“外面有人在吵架呀?”
她好像听到了一堆女人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像在说什么小孩子的事情。
“我生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过?现在你说了,现在你怪我说这个孩子身上有胎记是我的事情?”
安鹿芩柳眉扬起。
这是因为小孩子吵架吗?
黎景闻住的这一层是vip房间,各种科室的病人都有,可是按理说能进vip病房的人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这么大声喧哗吧!
她的八卦之魂突然觉醒了。
“给你。”安鹿芩把包包塞到了黎景闻的手里,转头就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缝偷听。
一个年轻女人激动地在外边大吼大叫,“小孩子身上有胎记,能怪母亲吗?亏你们家自己还开着公司,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你!”
“呦呦,你这话说的!你当初嫁给我们家还不是因为看上我儿子的钱了吗?孩子不是你生的,不怪你怪谁呀?”老女人的声音也情绪激烈。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沙哑,扯着嗓子奚落,“就是啊!要不是看我们家大侄子开着个奔驰,你能嫁给他?你不就是那种捞女拜金女吗?我们还给动用人脉你租了vip病房,你就生出这么个女孩来,满身都是红斑!真是给我们家丢人!”
黎景闻看安鹿芩歪着头扭着腰,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听到什么了?”
安鹿芩还趴在门上,“好像是一个姐姐生了女·宝宝,但是浑身都是胎记,估计是婆婆和其他亲戚在骂她。”
“快过来。”黎景闻招招手,多大人了还这么八卦。
安鹿芩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好啊!都怨我是拜金女!那你们走吧!现在就离婚,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但是孩子你们不能带走!”
“这可是我们家的孩子,你还想留下,给我把孩子抢过来——”
外边已经吵成了一团,安鹿芩只听到那个年轻的女人大叫了一声。
她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隔壁病房门口站着一堆人,安鹿芩只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姑娘守在门口,怀中死死抱着一个小婴儿。
那个年轻女人脸色苍白,一点都没有刚生产完孩子被照顾的样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的。
“谁敢过来抢我的孩子?我就敢掐死她,我们一起死!”女人恶狠狠地盯着她所谓的家人,那眼神仿佛能将他们拆骨入腹
婆婆指挥着自己的儿子,“把她给我抱住!嫁到我们家还如此嚣张,以为你生了孩子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领证呢?还可以分到我们家的家产?别做梦了!”
安鹿芩双手环抱翻了个白眼。
“这里是医院,能不能别吵了?”她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楼道。
那些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争吵。
婆婆仗着自己有二百斤就过去硬抢年轻女人怀中的孩子,女人张开嘴就咬她的手。
“把我孙女给我,你想死就自己跳下去,没了你,地球照样转。”
安鹿芩扫了一眼旁边的小陆,小陆上去就抓住那几个人。
“我们病房的病人需要休息。”
小陆语气不容置喙。
“你家病人需要休息,关我们什么事?闪开!”男人并不听劝,还要伸出胳膊打小陆。
小陆轻轻一推,男人的胳膊就被整个抬了起来,他一把就揪住那个男人的领子,把他按在了墙上。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如果不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我可以要求相关人员把你带出去。”
那男人的姑姑朝着安鹿芩打了一个很大的呵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把你的脏手拿开。”
安鹿芩撇撇嘴,“听说你们是动用关系才住进这里的,让我听听是谁的关系。”
动用关系住进这里还这么嚣张,在楼道里大吵大闹,这里是医院,又不是菜市场。
菜市场买菜的人都没有这么吵。
那恶毒婆婆立马走过来了,仗着体重优势威胁安鹿芩,“哟,你这小妮子还挺嚣张,我奉劝你别多管闲事。”
小陆立马就护在了安鹿芩身后,安鹿芩摆摆手,“没关系,你但说无妨,说说你们的靠山是谁?让我死心。”
希望说出来之后,别给那位领导丢人。
“我们认识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黎少,黎景闻,你知道嘛?我看你听都没听说过。人家可是全东城首屈一指的企业家。”女人那满脸骄傲的样子让安鹿芩觉得可笑。
不行,她得憋住笑容。
得,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是吗?首屈一指的企业家,那是不是挺有钱的呀?唉,那我现在就赶紧和我老公离婚去会一会他。”安鹿芩哈哈大笑,正经的模样让小陆不禁佩服。
男人的大姑妈啐了一口痰,“小丫头,我劝你还是好好找个人嫁了就对了,别学我家这媳妇,就是个拜金女人,自己还是从乡下来的,不就是读过几天书嘛!现在满大街都是研究生。还真以为自己很吃香吗?”
男人还嫌弃和安鹿芩对话,“大姑,您别和她废话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可从来不打女人。要是让黎少知道你为难我们,恐怕你就要滚出东城了。”
安鹿芩点点头,又鼓了鼓掌。
真是太好笑了,不过这应该不是黎景闻的亲戚,怎么大街上随便拉了一个人就说自己的靠山是黎景闻。
“今天这闲事,我还管定了,我还真就想告诉你们这三个愚昧的成年人,胎记和婴儿的妈妈没有任何关系。”安鹿芩得意地眉飞色舞满脸笑容。
她咂咂嘴,毫不避讳地嘲讽这一家子,“别抱着你们那种思想出来丢人了,别人裹小脚,你们裹小脑,有本事把黎景闻叫过来啊!你们把他叫过来,我就给你们道歉。”
“真以为我不认识他吗?你也太小瞧我们了。”恶毒婆婆还在假装自己很厉害。
安鹿芩点头,“对,我就是小瞧你们,所以你赶紧打电话把你这个靠山找出来吧!”
小陆在一旁小声道:“太太,你好反骨呀!”
“唉,谁让遇上这种人了呢?吵到我的耳朵了。”安鹿芩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那你可别跑,我找到之后你给在网上给我道歉。”
“没问题。你录下来。”
男人打开手机企业微信翻了半天,抬头看着他妈。
安鹿芩瞪大眼睛又眯起来,看来这个人是禾泰东黎的人。
在外边这么叫嚣,还可以这样欺负孩子他妈,简直是人渣败类。
小孩背上有胎记居然能怪母亲?不是吧!今年是哪一年?难道现在还是原始社会吗?
安鹿芩故意挑起嘴角戏谑地笑道:“哟,你们该不会是骗我的吧?真的认识人家黎少吗?”
男人攥紧了拳头,恶毒婆婆抢过了他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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