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林小鹿满心疑惑，难道真的是昨天自己被下药的缘故。
就像网上那些吃了毒蘑菇的人一样，自己也出现幻觉了？
L一脸冷漠地把水给抹掉，双眸深邃地盯着林小鹿看，虽然目光看起来挺吓人的，但是没什么生气的情绪。
林小鹿很少看到他动怒的时候。
“你不生气？”林小鹿本来还准备说辞，解释自己不礼貌的行为，但L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让林小鹿觉得更加奇怪了。
厉乔竣就在外面，L通过厨房的门窗，看到厉乔竣走去阳台打电话。
“生气。”L步步朝着林小鹿逼近。
林小鹿这才嗅到一丝危险，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昨天晚上刚经历似得。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林小鹿猛的蹲下，兔子似得跑开了，没看到身后的人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厉乔竣从阳台回来的脸色不太好看。
林小鹿走过去：“乔竣，怎么了？”
“没事，小鹿，你在家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我赶紧去公司一趟。”厉乔竣脸色紧绷，今天连说好要给她的道别吻都没有。
刚才裴幼雅给他发了信息，要是半个小时之后，他不抵达他们住的地方，她就公开那天晚上的视频。
这个视频就是他从关尉手下抢走裴幼雅的时候，被她下药，结果两人发生关系。
厉乔竣知道裴幼雅变得可怕，可是，没想到她连自己也算计，现在还拿视频威胁他。
他不知道裴幼雅的用意是什么。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这个视频流出去。
而造成裴幼雅这么激进的行为，是因为许东升昨晚受伤，早上醒来被许父逐出家门。
原因是他得罪了厉家，导致许家已经谈好的订单，全给退了。
许父为了自己公司不受牵连，把许东升赶出家门。
许东升为了报复她，一怒之下把她的视频发给厉乔竣。
被许东升威胁的那段时间，是裴幼雅人生里的重大耻辱，可是这一切却被她最爱的乔竣揭开了这层遮羞布。
如今厉乔竣又不接她电话了，为了逼他出来，她只好选择威胁。
林小鹿不放心厉乔竣，追着他出去。
结果到了停车场门口，白色路虎开走了。
路边没有计程车，她只能拿出手机找网约车，这时，一辆越野车拦在她面前。
L打开车窗，露出刚毅严肃的脸，道：“上车。”
林小鹿想都没想就上了副驾驶座：“乔竣好像出事了，我很少看到他这么紧张。”
“也许工作上的事情。”
“不会的，工作上的事情不至于那么让他紧张。”林小鹿担心他会出事。
L沉默了很久。
林小鹿也察觉到他的不正常：“你不舒服？”
“我问你，你喜欢乔竣吗？”
“废话，当然了，他是我老公，我不喜欢他喜欢谁。”
L握紧了方向盘：“如果他出轨了呢。”
“不可能。”林小鹿对厉乔竣有信心，除了一个人。
只有她才让林小鹿在意。
“你为什么忽然说乔竣出轨。”林小鹿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不是误会，你等下就知道了。”
——
厉乔竣来的地方，是一个小区，林小鹿觉得奇怪，乔竣明明说要去公司的，怎么就来到这个地方了。
她对眼前这个地方莫名的感觉到害怕，想要离开，不想继续走下去。
“这么快就退缩了？”
“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林小鹿下意识逃避，她一点都不想跟过去看，乔竣到底为什么要骗她。
“跟我过来。”L不允许她退缩，不论林小鹿怎么抗拒，他一路拉她走进小区。
其实走进去小区已经没了厉乔竣的身影，但是L驾轻就熟，像是来过这里一样。
林小鹿想要挣脱L的控制，却让她看到厉乔竣走进了一幢楼房里。
21幢。
林小鹿浑身僵硬。
“你不是说乔竣不会背叛你吗？要不要去印证。”L的声音好像跟原来的不一样了，但是林小鹿却来不及分辨。
她心里的那份信任开始动摇。
乔竣骗她来这里做什么？
住在这里的人是谁？
L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想清楚了，上去之后，就没有回头路。”
林小鹿听得出来这句话的意思，上去之后，如果发现乔竣真的出轨，那他们真的不会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因为之前她跟乔竣说了很清楚。
如果他还爱着裴幼雅，她愿意退出离婚，两人还依然会是好朋友。
当初是乔竣对她伸出援手，她才能来元州城，之后又对她帮了很多，她很感激他对自己的付出。
所以她愿意成全乔竣，如果他真的喜欢裴幼雅，她可以退出。
但乔竣那时候不愿意离婚，也表示不会再靠近裴幼雅，如果是这样，那今天的情况，又是什么呢？
“上去看看吧，如果真的存在一些问题，我想我和乔竣，都应该好好聊聊。”林小鹿说完，自己走过去。
她看似很冷静，可是双手冰冷发麻，这种麻从四肢八骸蔓延，像是有人抽空了她的血液，她无法呼吸。
L跟在她的身后，林小鹿朝着电梯走去，行尸走肉般站在电梯门口。
“既然你这么冷静，而且也知道这个地方，是不是早就查到他们在几楼？”
“十一楼。”
电梯上，也是在11楼停了下来。
L让她自己做决定。
林小鹿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难过地气息堵着她的喉咙。
为什么不敢？
上去看看吧。
看看乔竣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但是她还能不能像从前那么大方，退出，林小鹿还不知道，她规划好了未来，跟厉乔竣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这个人，却成了变量。
这让她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林小鹿抬起了冰冷的手，按了电梯走进去。
L在一边守着。
电梯到了十一楼，出门就有左右两条路，林小鹿让L带她过去，门没有关系，里面没有人，像是人是匆忙跑出去的。
这里挂着向日葵的画，像极了她第一次进入厉乔竣别墅的时候。
一阵热流浮上眼眶。
林小鹿摸了摸眼睛，这里的摆设和别墅差不多。
她来到摆放照片的地方，是裴幼雅。
这个房子是裴幼雅的。
不仅有裴幼雅，还有乔竣，他们从年轻，到现在的照片，还有他现在睡着的照片……
地上还有一本本子，被随意扔下去的，上面记录了裴幼雅的日记，是从住进这个房间开始。
原来他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
算算时间，乔竣跟自己在公司加班的日子，就是在这里，跟裴幼雅叙旧情。
从刚才就一直维持的冷静，瞬间奔溃，林小鹿眼眶泛红，却是含着冷意：“我说过，他如果真的喜欢裴幼雅，我愿意退出，我不会怪他，为什么他还要瞒着我？”
从日记上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住进来还要更久，上面还涉及两人在金钱上的纠葛，原来乔竣为了她居然违法挪用公司资金。
林小鹿一页页看过去，翻到最后一页，手上再也没有力气拿住那个本子。
L准备帮她拿起来，林小鹿却不用，她飞快地把本子藏在身后：“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上面记录了厉乔竣跟裴幼雅的勾当，她不能让L知道，万一L说出去，乔竣会坐牢的。
即便乔竣欺瞒她，无法改变他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事实。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让林小鹿很难过，仿佛身上所有的血都冲上头，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但她依然本能地保护厉乔竣。
L目光复杂，拿出手机递给她：“打电话，问乔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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