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航在她身后站定,“我没见过,不算。”
景色后头看了他一眼,没把碍事的人赶出去,“哼,这个不需要跟你报备,是我说了算。”
徐远航觉得这里太热,热的让自己的喉咙阵阵发干,“璟瑜,我知道那人比我优秀,但是,在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他乞求,袁戈喜欢景色的事给他的打击太沉重。
景色依旧对付着锅里,“从哪以后,我们彼此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徐远航,你还不明白么。”
饭粒泛起了光亮的色泽,再翻炒几下就好了。
徐远航伸出右手从景色的手下穿过,拧上开关熄了灶台上的火,他贴近景色的后背在她耳边说:“半年,我会把这个机会一分一分的寻回来,璟瑜,我见不得你喜欢别人,因为,我爱你。”
说完,顺手紧紧的箍住景色的腰身,让她与自己贴的更近。
第二天一早,徐远航回了徐家。
一个多月没回来,还是老样子,紫藤花还在开,也调零了不少。院子还没被阳光洗礼,陈留着夜晚的清凉,给走在庭院里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舒爽。
徐远航昨晚的不合时宜举动,让景色差点把锅扣到他头上,怒气冲冲的想要掰开他禁锢住自己的手,饭香在厨房里四溢,油烟机的低呼声成了狭小空间里的唯一声音。
两人僵持了很久,景色放弃挣扎,对身后拥抱住自己的男人说:“我不会刻意的去接受谁,现在我需要的不是轰轰烈烈痛彻心扉的爱情,而是一份平静恬淡的生活,有人能很好的一心一意来照顾我和景端,这个人我不会拒绝。”
景色的这番话,咋一听来似乎是对徐远航的直接拒绝,但他从中嗅出另一种味道,乐颠颠的吃了冷却的炒饭,昨晚一夜好眠。
景色并没有说现在她就要接受别人的温暖,只是不拒绝。从不拒绝到完全接受,期间还要有一定的距离,距离下,他还有时间可以弥补。
这是一个很让他兴奋的发现。所以,遇上在庭院里为花儿浇水的柳安,也多了一分和颜悦色。
“远航哥,你回来啦。”柳安微笑的对徐远航说。
昨天下午,在知道徐远航今天早上会回来后,柳安今天起了个大早翘首以盼起来。
她在徐远航出院后去过香溪别墅园,没找到人。在确定自己能蒙混成王玉的女儿后,昨夜更是在脑子里假想演绎徐远航在得知王玉其实是来认自己的时候,会如何的重新审视自己。以致大脑国语兴奋,失眠了一夜。
徐远航在护工的搀扶下,驻足看了几眼拿几盆柳安浇过水的花,很多水滴滴答答的从盆地落在地上,花种不很名贵,只不过短短的时间,就显得蓬勃起来。就像一个气球,吹了一口气它就鼓起来,越吹越大。
他想,用盆子栽的花草,看着生机勃勃,只须一个炎热的太阳严酷的照射,就能轻而易举的夺取它生命。气球最后承受不住里面的压力,也会突然间的爆破,这两样很像。
柳安这样坚强的女子,不知道在不属于她的幸福里有朝一日被拉在阳光下,是否会突然的爆破。
徐远航淡淡的说:“你怎么也在这里?不用去电视台么?”他暂时的好心情,不太计较柳安的出现。
柳安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盛,“我今天特意调休了,妈妈让我来陪陪她。”
徐远航很少会有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她,这次是她一早上的意外收获,不得不说是一个惊喜。
徐远航点头,“嗯。”
重新迈开了步子朝主宅而去。
柳安亦跟在了他的后面,说去一些平常的不得了的话,“远航哥,你的腿好些了么,出院不在家里调养,妈妈很是担心了一阵。”
徐远航闪了下眼神,“有人在照顾我,很好。”然后就不肯多说一句话,特别是有关璟瑜的话,他则一概不提。
柳安颇显失望,上次许梓秀的无意之说,给她的心里种植下一片疑惑。
当徐远航跨不进了客厅,在陪着丈夫看早间新闻的许梓秀先抬头看到,起身喜笑颜开的去迎儿子,“远航,你舍得回来了,我就说在外面不好,看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今天回来就不许一个人住在外面了,等养好了伤再说。”
徐远航轻笑了一下,说:“好,我听你的。”破天荒的如此乖顺,不等许梓秀开心,他有对另一个中年男子打招呼,“爸。”
徐含山早注意到他进来的,就等着他先开口,徐远航的这声喊,没有带任何一种情绪,还很淡。
徐含山没有注意,不轻不重的表述,“总算像话了一回。”
柳安原是跟在徐远航身后的,但她识言观色知道接下来两人说不定会为了私人吵架,还并不如到院子里静静的等着自己的未来,到了歉就离开了。
许梓秀很高兴的让徐远航坐在自己身边,责怪丈夫说话的语气太过官样十足,埋怨的说:“孩子刚回来,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再说他还伤着呢。”
她有些担心这对几个月没见面的父子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不由的分心的看顾。
徐远航闲闲的睨一自己的父亲,脸上神情一如进门的一样,没有波动一分。
徐含山确实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哼着鼻子很是不悦,口气难免说重了,“这是他自找的。”
徐远航听后,弯曲嘴角极是讽刺的一哂,“这又不是头一回,自找的还真是不少。”说着,伸手隔着裤子,对着右腿石膏上轻轻的捶。
大约是愈合的好,也可能是皮肤闷的久了,有些痒意。
他说话的态度和动作一起落在徐含山眼里,看成了对自己的蔑视。
徐含山知道徐远航这话索要表达的事,脸色不由变得难看几分,沉下脸瞪着他,“你哼,不孝子。”
电视被这一家子当成摆设,谁也没有心思再去看上一眼。
许梓秀拉拉儿子的手,让他不要去接丈夫的话,求个相安无事。
徐远航脱了她的手,根本没把许梓秀的劝导放在心上,反而变本加厉的指责徐含山这个父亲当得费尽心事又偏心严重,“有贺远川在,我孝不孝的有什么要紧,说起来,他能翻身还是你在后面帮的忙,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唯一的一件,你还是帮我毁的彻底。”
五年前,徐远航求着父亲同意自己与璟瑜的恋情,把扣留的证件还给,别让办证机构为难他俩时,父亲是无情的斥责着璟瑜的各种不好。自己去贺远川家也没被阻拦,就看到了让自己心如死灰的事。
这个谜团,景色却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一回事,并且事后贺远川更是只字不提。太不合逻辑的事,定有他当时未看见的东西在作祟。
徐含山讥诮他,“你那是什么样的事,自己心里明白,根本就是不是什么好姻缘,我为何要同意。”
当时的自己与江凯为着某个决策各自持有看法,也是闹得最凶狠的时期,他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不仅坏了儿子的姻缘,更是沉重的打击了江凯的内心,让他不得不疲以应对新决策,于是,自己这边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这些事,他一直瞒着儿子,从不曾透过一丝口风,可此时对上他的凌厉目光,让他不由的心寒。
儿子的敏锐度已经有所觉察了。
徐远航嗤笑,眼里满是讽刺意味,“不是好姻缘?爸,你以前可没说的这么斯文。”
以前骂璟瑜酒桶泼妇骂街一般,从未有过的粗鲁。
徐含山怒目而视,“徐远航,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将近六十岁的人,头发竟然乌黑的毫无杂色,但眼袋严重的一双眼睛如同在喷火。交横的皱纹被皱笼,威仪十足。
徐远航眯眯跟徐含山长得极像的眼睛,所有的情绪华为风轻云淡,“我能说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
这样的态度才是对父亲的最好抗议,他对徐含山的套路很熟。
听到儿子不在与自己争锋相对,徐含山也舒缓了语气,问起他另外一件才知道的事,还是江凯特意亲自电话告知的事,“你最近是不是派人去了江部长哪里,你想干这么。”
他当时惊讶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如此的鲁莽,对于江凯,徐远航不过只为了他女儿。
“璟瑜死了五年,我让人去江叔叔那里,说我想他女儿了。”徐远航盯着徐含山,一字一字的面无表情的说。
徐含山被自己儿子的郑重口吻说的心中一凛,眉头紧皱,疾言厉色的斥责徐远航,“你这是纯心跟我做对是么,他女儿早成了一把灰,你却仍然执迷不悟。”放在腿上的手,被紧握成拳,泄露他不安与愤懑。
徐远航到是很认真的听完他说的每一个字,觉得自己的父亲太冷漠了,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若是璟瑜没有幸运的逃脱那场灾难,真的就变成一把灰了,他有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而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让他的心不由的一沉再沉。
脸上绽开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牡丹,高贵清冷的看着徐含山,颇是故意的说:“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弄不好你在给我一板凳,我这条腿可就彻底废了。”
他不知道为何这样的事能让父亲气的动用武力,想着话都说了,不如乘着这个时机好好探一探底子。
徐含山气的脸色骤显铁青,抬起的右手伸出食指抖了两下值着徐远航,却诺诺的找不去理由反驳,“你”
许梓秀早已经玩到了火药味,心里急的不行,几次出言调停,但是都被徐含山给拦住,现在看丈夫的样子,显然接着要大动肝火,赶紧扬声插进来,“好了,远航你先去自己屋里休息会。含山,你也喝口水消消气,你们父子两见面没三几句话就为一件无聊事吵,被外人知晓了还不笑话死。”
一边说,一边去扶徐远航想陪着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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