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航接过江璟瑜递来的外套穿上,“还有些事要做,这就回去了,谢谢。”真诚的表达出自己的感谢,让他在千头万绪里有片刻的温暖。
李云摆了下手嘱咐道:“客气什么,让司机把车开的慢些。”
景端抱着江璟瑜的大腿仰着头问:“妈妈,你也走?”
江璟瑜点点头,摸着他的小脸回答:“明天公司里要加班,所以你在这里陪着奶奶好不好。”让徐远航一个人回去,是在不放心。她便决定周末吧孩子留在江家让李云照顾。
景端眨眨眼睛放开手,嘟着嘴巴说:“好,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说着便去牵李云的手。
江璟瑜把他拎住,弯下腰同样的对他眨眼睛,“小孩子答应的话可不许撒谎。”她在来之前,交代过景端不可以把叔叔生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爷爷奶奶。
景端答应,“知道。”
景端当时很疑惑,问了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璟瑜说不让大家担心,他便懂事的同意。
李云没有把事情往坏处想,还以为母子两的哑谜指的是让他待在这里。笑着让他和大人说再见。
在车上,徐远航皱起脸来,“我能有什么事,你该住这里陪陪阿姨的。”他也没想到江璟瑜执意要回来,往常周末都是住在那里的。
江璟瑜见他心情好,就陪他打话仗,撇撇嘴巴,“我回自己家而已。”
徐远航嘿嘿一笑,非常领她的这份情义,佯装着恳求问:“行,那晚上能收留我么?”
江璟瑜歪着脑袋看着他笑,“考虑考虑,态度好才行。”
徐远航把小王给忽视掉,抱住她用着很甜腻的语气说:“我的态度一直很好,所以你就别考虑了。”
小王自动把耳朵闭上,昨天他被老板偷偷的训了一顿,却被刘健表扬了一通,他知道什么该看见,什么该当做听不到。
江璟瑜拍他的手,“贫的你,晚上的羊肉汤好吃么?”也没挣扎,因为他就是纯粹的搂着腰。
“很好喝。璟瑜,谢谢你。”他还能回味起羊肉汤鲜香的滋味,喝上一口,热热的温度传遍全身。
江璟瑜不明白他为何要跟自己道谢,“又不是我做的,谢我干嘛。”要挟也得谢家里的师傅或者谢李云。
徐远航笑的温醇,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叔叔阿姨对我很好。”
“都把你当成儿子能不好么,我这个女儿反倒是被他们数落了一晚上。”说起这个,江璟瑜白了一眼,很是沮丧的说。
数落她别顾着总是顾着孩子工作,也得好好顾着身边的人,这完全是像婆婆一般的口气。
“风水轮流转呗。”徐远航得意。
得意的姿态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贺远川打来电话找他,“找我什么事?”他能猜到时什么事。
贺远川的声音很焦急,“你赶紧回来吧。”
“怎么了?”徐远航不想问,却又不能不问。
“妈妈见你现在还没回来,发的火都要把宅子给烧了。”
徐远航舒展的眉不由的皱起,“让她烧吧。”母亲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罢休,这样逼着自己到底有什么意思。
贺远川对他的回答显然很吃惊,“远航”
“远川,你先应付一下,我过会就到。”徐远航沉声说,他哪里能真的不管。
几句对话联系起早上见到的许梓秀,江璟瑜猜个大概,轻声问:“要回去么?”
徐远航揉揉眉心,点头,“去看一眼,等会你就在车上等我。”
徐远航跨进徐家的大客厅,就见站在沙发边的贺远川对他轻轻的摇头,踩着地上的一堆碎瓷片来到许梓秀面前。
电视柜上原本放置的青花瓷瓶不见了踪影。
许梓秀面容冷冽,冰冷的开口,“你还知道回来,若远川不打电话,你就不会看我一眼对么?”
徐远航深呼了一口,“妈,你让我回来有什么事?”他缓和了语气,不想吵,也没有那个精力。
许梓秀盯着他说:“想我儿子了,这个理由行不行。”
她一想到徐远航跟随江璟瑜走,心里就不舒服。
徐远航垂了下眼睑后说:“下个周六,我已经托了关系可以见爸爸一面,但只应许一个人,我们谁去?”回来总要说点有用的消息,不与母亲针锋相对。
许梓秀有些不信,她不信徐远航有如此广泛的人脉。
贺远川看看许梓秀开口,“远航,你去吧,还能多问问爸爸一些事,我们好再商量着拿主意。”许梓秀的性情哪里能问出什么结果,不在里面撒泼就算谢天谢地了。
徐远航把目光从贺远川处移到许梓秀身上,“妈?”
许梓秀说:“我想你爸爸。”
见她如此,徐远航当场决定,“好,下周六起让司机送你去见爸爸,但是,妈,别乱问爸爸事情,他们虽然同意探视,但还是会旁听的。”只是能看见人,根本说不上话,谁去其实都是一样。
他没想到,许梓秀反而会因此而反诬江家,虽然很快的给予了清白,但是差点把命丢在监狱里。
知道能和丈夫见上一面,许梓秀的心情好了不少,又因为儿子接了电话就赶过来,她难得的说了一句关心的话,“我知道,远航,辛苦你。”
徐远航闭上了眼睛脸颊上的肌肉轻微抽搐了两下,才把心中的苦涩压制下,张开眼睛,出言安慰,“这是我应该的,妈,别难过。”
许梓秀起身,和他面对面的站着,带着劝谏的神色说:“可是,远航,听妈妈的话,和江家的人保持距离,现在你爸爸出事,他们会嘲笑咱们的。”这是她一直想的问题,怕人知道,怕被人笑话,一直的在家里唉声叹气,神经变的敏感总是质疑。
徐远航否定她的无稽之谈,“不会,江家不是这样的人。”若是江凯瞧扁徐家,晚饭后就不会给他几条中肯的建议。
然和许梓秀说的变本加厉,“我一直怀疑是他们告发了你爸,害了你爸。”她想不出徐含山的事就这样没有征兆的事发原由,只能胡乱的猜疑。
徐远航深感无力,他对这件事情已经解释过多次,“妈,这种无谓的猜疑没有意思,我都把原因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是爸爸和叔叔的野心太大,又管制不好下属,任其在地方为所欲为,触犯了很多上纲上线,是被上面的人下令的彻查的。和江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许梓秀一点不信他的话,“为何人家不查偏要查你爸,一样的为官,江凯就没有犯过错么?”她对江家的偏见很深很深,从她和徐含山结婚起,他们便知道了自己的某些不良心思,她越记恨,心魔越深。
徐远航冷厉的眼光落在许梓秀怀疑的脸上,沉声问:“妈,你为何如此的仇视江家,你和爸爸和江家到底有什么仇怨?”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江家,江家,他都疑惑是母亲先讨厌了璟瑜才如此的厌恶江家,还是原本对江家有偏见,从而厌恶上了璟瑜。
许梓秀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正色回答他的疑问,“我就是不喜欢江家,就是讨厌江璟瑜。”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和江家有旧怨,一旦承认,这所谓的仇恨会越挖越深,会把她当年翻的所有错晾在阳光下,受道德的谴责。
徐远航紧随着问:“为什么不喜欢?”
许梓秀楞了一下转移了目光,气势弱了三分,“不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就像你不喜欢柳安一样。”
这样的变化落在徐远航的眼里,成了一种掩饰,掩饰她刚才说的全部是假话。并且,她又主动的提起柳安,这个死后还给人阴影的存在。
徐远航弯起嘴角露出一抹讽刺,“妈,原来你知道我不喜欢柳安,那当时为何要急急的把她塞给我,真的只是你们喜欢想她这样的儿媳妇么?”他怀疑过柳安和父母存在过什么协议,只是不肯去查真想,因为必定会肮脏的不堪。
到了如今,不得不查,这一份证据太危险。牵扯到柳安身上,又是一笔多出来的账。
“是。”许梓秀当然会这样承认,不然她无法解释。
徐远航觉得身上泛冷,那开着的暖气似乎像是摆设,他脸上的讥笑扩大,“可是,我知道你的秘书在到处找柳安的一个U盘,你想不想知道现在那个U盘在哪里?”他昨晚深思到很久,确定柳安手中有一份令父母忌惮的证据,让人查了之后知道自从柳安过世,母亲的秘书一直在找寻一件东西。若没猜错,就是那份证据。
许梓秀脱口而出,“哪里?”焦急的神态显露无遗。
徐远航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出一连串的反问:“是因为那里面的内容,你们才答应她的要求吧,我就不明白,高傲如你,自负如父亲,会有什么样的秘密落到一个没有背景的柳安手里,以至于你们害怕到用为的婚姻去让她保守,你们的私底下又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他还没查到东西在哪里,等会,他还得让人查查早年许梓秀到底对江家做了什么,而江家却一无所知。
灯光下的母子,相隔半米,却有难于越过的鸿沟。贺远川在一旁,听的直咂舌,他是被父母给利用了。而柳安和父母,到底谁利用了谁?
许梓秀深深呼吸了几下,稳住了心神,一口否认了里面的内容,“那里面的内容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徐远航摇头,解释着许梓秀的话里话,“在我们的手里或者不相干人的手里,自然毫无用处,如果给相关的人,它还会一无是处吗?”他更加的猜测,会不会和江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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