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怎么洗也不至于洗两个小时啊，所以许暖意把淋浴开着，却放了热水，然后躲进去泡澡。
她只觉得身上凉一阵热一阵，头就有些晕，想到莫寒深的那些举动，脸上更是泛着潮红。
她倒不是动情，而是被莫寒深给吓的，屈辱，太屈辱了……
自己之前还觉得对莫寒深是有着愧疚的，可是现在，除了想把这个人的钱快点儿还完，根本不敢再想其他的。
莫寒深这样做，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她许暖意是他的情人，所以他要怎么做，在哪儿做，做到什么程度完全由他来决定，而且自己还从那个人的眼里看出了嫌弃。
当初莫寒深在协议里说三年之内不能爱上对方，现在一想真是讽刺，自己怎么可能爱上这个人？
他不过是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恶劣的性质来，说起来和玩弄别人的那些公子哥儿、大老板有什么区别？而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因为补了两个月的课程而有改变。
许暖意在浴缸里闭上双眼，用手遮盖住自己那张脸——这世间多的是伤心事，很难遇到有心人，她不求了……
两个小时到了，洗浴间还有淋浴“唰唰唰”的声音，这都放了两个小时的水了，没道理。
莫寒深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让许暖意两个小时之后再出来，不仅是想要让那个人整理思绪，以此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两个小时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是克制的，遇上许暖意一切都乱了，自己需要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来整理近一周以来不安又躁动的心。
为什么还没出来？
莫寒深径直走过去，没有思考，拉开了洗浴间的门，许暖意睡在浴缸里边儿，身子因为惯性一点点儿滑下去，水快要蔓延进口鼻。
他暗骂自己一声粗心，将许暖意从水里拎出来。
许暖意只是被折腾地有些心力交瘁，又因为白日兼职的忙碌和刚才冷热交替的水，所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莫寒深一拎自己，她马上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对上莫寒深一双有微微寒芒的眸子：“许暖意，你到底是有多蠢。”
许暖意不答话，莫寒深将人从浴缸里拉出来，扯了一旁的浴巾上上下下地把人擦干净，将人抱到床上去。
这期间，许暖意就垂下眸子不说话，等莫寒深将她抱到床上了，她却没忘把扯过被子给盖地紧紧的。
她也不装睡，也不躲进被窝里假装沙漠里的鸵鸟，用一双大眼睛把人有气无力地盯着，充满戒备，嘴唇苍白而干裂。
莫寒深没理他，自己快速冲了个澡，披了浴衣出来，许暖意还是在用那种眼神把他盯着。两个人的气氛诡异，房间里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莫寒深随手拿了一旁床头柜的烟，看许暖意在床上，于是靠在窗户那边点烟吸着。
他很少抽烟，只是加班时候用的，至少许暖意认识他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看到这个人抽烟，不禁有些惊奇。
等抽完了一根，莫寒深的身上带了淡淡的烟草味。
他终于转了身对上许暖意的目光：“许暖意，做我情妇你是不是觉得很为难。”
许暖意没想到莫寒深会这么问，心里先是又惊又喜，想着莫寒深不会是觉得自己玩腻了，想要提前结束这段三年协定？
不过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像莫寒深这样的人，是很难放自己自由的。
“恐怕哪个女孩儿做了别人的情妇都会觉得很为难吧。”
许暖意实话实说，，莫寒深冷笑一声：“你倒也聪明，不会蠢到以为我提前终止协定，说到底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许暖意只是道：“我没有违背协议里定的，在这三年之内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莫寒深当然知道许暖意没这个胆子，只是在她说完这话之后不由地脸上微寒，坐进椅子里边儿：“你在电话里说你知错了，你错在哪儿了？”
许暖意：“……”
她陷入良久的沉默，因为她实在无话可说。
莫寒深有意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回应，追问道：“怎么哑巴了？刚才在浴室里求饶不是挺顺口的吗？”
许暖意嗫嚅着苍白的嘴唇，终于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追问的男人：“那我收回在电话里的话，我没错，我没错为什么要说自己错在了哪儿？”
现在倒是肯说实话了？
莫寒深倏地起身，捏住了许暖意的下巴：“很显然，你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听话。”
下巴吃痛，许暖意一把打下莫寒深捏住她的手：“难道当一个情妇连基本的言论自由在你莫寒深这里都没有了吗？”
“你之前都是装的！”许暖意算是豁出去了，皱着眉恶狠狠地道：“你根本就是个施虐狂，什么对我好是应该的，什么温润纯良，什么契约平等，全都在扯淡！”
她是很少说重话的，而今陡然爆发，跟座小火山似的，莫寒深看地心里好笑，居然还觉得有点儿可爱。
不过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他控制住没笑，只是带上戏谑来，道：“原来你才知道吗？”
“……”许暖意警惕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暖意，所谓情妇就是拿来玩的女人，契约平等当然是扯淡，至于你说的什么对你好，我早就说过你的眼界要放宽，不过是给你吃住，供你读书，你难道这两个月还对我感恩戴德不成？”
他这话说地有些凉薄，其实大可不必这样。
只是，许暖意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再在这个人面前装绅士的确没有必要。
尽管前面那些做法自己也并不是装的。
许暖意听地礼节都顾不上，抬起了手指着他：“……你——”
她气地嘴唇和食指都在哆嗦，浑身战栗，像是没有见过莫寒深这么不要脸又阴险狡诈的人。
“在那里边儿五年，你一点儿都没学聪明，啧。”莫寒深不喜欢有人指着她，走到许暖意面前，几乎带了点儿情色意味地将她那根漂亮的手指轻轻拉着轻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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