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乐山这番话，宋启明更尴尬了，这让他怎么说，说蓉儿已经做通房丫头好几年了，昨天晚上还跟自己滚床单来着？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这种事拿出来说，特别是和长辈，总有点不合适啊。
“父亲，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宋启明的弟弟，宋启成手拿着拨浪鼓跑了过来。
宋启明弯腰把他抱起来，小家伙说：“娘让我过来叫你们去吃点心。”
“好，我们一起过去。”宋启明忙说。
来到后院的亭子，几个女眷正在说话，气氛十分融洽。
白素欣居中，朱黎坐在左边，小玉在右边陪着，在她们身后是以蓉儿为首的几个下人。
白素欣说：“启明，快来，我刚才还在说你呢。”
宋启明抱着弟弟走过去，问：“在说我什么？”
“说你这几年越来越稳重了，也越来越淡泊名利了。”
“你们不像是在夸我，倒像是在说我不求上进。”
白素欣说：“谁说是不求上进，现在兵荒马乱的，乱世中明哲保身，才是处世之道。”
宋启明瞧了眼宋乐山，说：“你这话我记住了，那我就继续不就上进好了。”
小玉笑着说：“启明哥才不是不求上进呢，这几年启明医馆在京城已经开了三家，而且一家比一家规模大。”
宋乐山说：“哼，开几个医馆就有本事了么。”
小玉笑着说：“当然有本事，现在京城的百姓谁不知道启明医馆，启明医馆的口碑那可是一副药一副药给吃出来的。”
白素欣帮腔说：“就是，你当官二十多年，在京城有启明的口碑好么？我估计很多人都不记得你这前军机处大臣了吧。”
宋乐山老脸一红，说：“这有可比性么。”
宋启明笑着说：“父亲为官是造福天下百姓，我开医馆只是造福一方百姓。自然比不了父亲大人。”
几个女眷笑成一团，吃了几块点心，又说了几句话，小玉把宋启明叫到了一旁。
小玉经过在正通商行几年的锻炼，已经变得非常干练，如果换在当代，那绝对是职业女性。
“启明哥，今天李慕青说，今年二月二和七爷的见面不在京城，要在山东济南。”
“为什么要去济南？”
“她说济南正好有一笔大生意要谈。”
“是七爷拉来的生意？”
“是。这笔生意初步估计上千万两银子，必须由你和七爷两位亲自去谈。”
“那好吧，什么时候动身？”
“四天后。”
“为什么这么早动身？”
“李慕青说，给你安排了泰山之行，到时会有故友想见。”
“故友？”宋启明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认识的朋友，可没想起在山东有什么朋友。
“李慕青去吗？”
“不清楚。”
宋启明叹了口气，说：“看来以后要给你在正通商贸争取点话语权，李慕青已经在大掌柜的位置干了四年，该换换人了。”
“李慕青干的很好，在她的带领下，正通商行分号已经有二十六家。每年的收益都在成倍的增长。”
宋启明意味深长的说：“就是因为她干的太好了，所以才能不能让她长期待在那个位置上。”
“为什么？”
“功高盖主。”
小玉在商行历练多年，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说：“可要是七爷不答应，是没办法换掉李慕青的。再说了，换掉李慕青，让谁接手？论威望，论能力，正通商行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宋启明笑了笑，说：“在用人方面，七爷和我的观点向来是一致的。我想，我顾忌的事情，他肯定也有所顾忌。”
“你是说，还换七爷的人？”
“必须要换七爷的人，如果换成我的人，就会打破我和七爷之间的平衡。”
小玉点点头，说：“是呀，要是大掌柜的位置换成了我们的人，那我这个位置就不保了。”
“什么位置都可以丢，唯独你的位置不能丢。生意，钱在谁手上，谁就说了算！”
小玉很认同这句话，她掌管正通商贸的财务以来，太多的事证明了这句话。
“启明哥，萧十三昨天找到了我，跟我聊起了赵大洪，说赵大洪现在太忙了，连和他喝酒的时间都没有，还说赵大洪又纳了一个小妾。”
宋启明笑着说：“是么，老赵真是厉害啊。不过他纳妾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纳的小妾是伊人居的花魁，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
“萧十三说，听说是李慕青牵的线。”
宋启明沉吟了片刻，说：“十三现在跟我有些疏远啊。这种话他完全可以当面和我说，没必要让你在中间传话。”
小玉立刻笑了，说：“你现在是深居简出，你把他放在新城，让他一个月只能出来一次，他得有机会跟你说啊。”
宋启明也笑了，说：“也是啊，自入冬以来，我都没去过新城。”
小玉收起笑容，说：“不过启明哥，我觉得李慕青有拉拢赵大洪的嫌疑，但赵大洪绝对不会被收买的，所以萧十三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赵大洪当然不会背叛我，是萧十三有想法啦。”
“他有什么想法？”
“新城保长四年一届，赵大洪今年刚好任期满了。萧十三是想当新城的保长。他含沙射影的说赵大洪和李慕青走的近，是想借此提醒我，李慕青可能会染指新城。”
小玉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啊。”
宋启明笑了一声，说：“不管萧十三的担心是不是有道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我必须要重视起来。”
“那新城保长让萧十三来当？”
“我考虑考虑。”顿了顿，他又说：“告诉萧十三，让他准备准备，四天后跟我一起去趟山东。”
“好。我今天晚上就派人去传话。”
宋启明借着月色看着小玉光洁的脸庞，诚恳的说：“小玉，这几年辛苦你了。”
小玉说：“不辛苦，我知道启明哥是大丈夫，大丈夫就要做大事。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做大事。”
宋启明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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