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猛的野兽一旦被关在了笼子里,也就失去了威胁,此时的陆坤对宋启明来说,犹如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所以,虽然陆坤怒目圆睁恨不得杀了宋启明,可在宋启明看来,完全是困兽犹斗。
“放我出去!”陆坤大声吼叫。
宋启明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屑于理他,而是对李慕青说:“我们走吧。”
李慕青有些诧异,问:“你就不想和他说点什么?”
“不想。”
宋启明简单的说,既然对方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去以胜利者的姿态用语言去刺激对方,况且陆坤也不是他抓进来的。他没有兴趣。
李慕青笑着说:“那好吧。”
陆坤扑过来抓住铁栏,嘶声力竭的喊:“宋启明,你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
两个人对陆坤的喊叫充耳不闻,转身向牢房外走去。
出了刑部大牢,李慕青问:“你对我送你的礼物好像没什么兴趣啊。”
“兴趣的确不大,不过我还是挺感谢你的。”
李慕青笑着说:“你决定怎么处理他?”
“我说了算吗?”
“当然,你可以任意处置。”
“我只希望以后别让我在看见他,至于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李慕青微微点头,说:“好,这件事交给我吧。”
“俗话说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大的礼物,我应该怎么回礼呢?”
宋启明之所以这么说是觉得陆坤这件事,李慕青是无事献殷勤。两个人都彼此恨对方,但因利益关系又不得不和平相处,现在她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要是不向自己索取点什么,那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没想到宋公子这么客气。”
“我可能对别人很客气,但对你却谈不上,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而已。”
“宋公子果然快人快语。既然你这么讲究,那我就说了。福王爷你知道吗?”
“知道。”
古代的王爷相当于大地主,有自己的封地,可以从自己的封地上收田租,生活条件很好。不过没有离开自己封地自由活动的权力,除非皇帝召唤他进京。
福王爷的封地在东北,因为边疆战乱才被皇帝召进京,而且这一住就是八年时间。
李慕青说:“福王爷的三女儿叫朱黎生了重病,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想请你去给朱黎瞧一瞧。”
“她得了什么病?”
“据太医院的说是伤寒。”
宋启明沉吟了片刻,说:“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为什么认为我能治好她的病?”
“因为我相信你的医术。”
宋启明苦笑,说:“能被你相信,真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不幸。”
“这么说,你答应了?”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我没理由不答应。不过能不能治好,我却不敢打包票。毕竟医生是人不是神。”
“你不就是神么?”
宋启明一时语塞。,显得异常尴尬,心说我要是神,就先对你发功,让你永远消失。
李慕青笑着说:“我相信你是神医。”
治病救人赶早不赶晚,一刻也不能耽搁,李慕青找到司狱司交代了一翻后,两人离开了刑部大狱,坐上小娇直接赶往福王府。
李慕青和宋启明前脚刚走,司狱司便带着两个狱卒来到了关押陆坤的牢房。
陆坤看三人一脸狰狞,便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司狱司对两个狱卒使了下眼色,两个膀大腰圆的狱卒立刻将陆坤死死摁在了地上。
陆坤哈哈大笑:“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司狱司讪讪而笑,他掏出了一块湿布,慢条斯理的折成方形才蹲在了地上,戏谑的说:“好汉,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你可怪不得我们。”
“哼,老子一生杀人无数,早就够本了。”
“对,对,对,正所谓杀人者必被人杀,兄弟我送你上路。”
说完,司狱司猛地将湿布捂在了陆坤的鼻子和脸上,然后把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
“呜呜……”
很快,陆坤开始奋力的挣扎,他两脚乱登,脚镣在脚踝上被踢得哗啦啦直响……
……
福王府,位于京城的前门大街,用现在的话说,除了城门楼子那就属前门的地段最好,寸土寸金。都是皇亲国戚才能住的地方。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福王府’。大门口两侧还有卫兵把守。
下了轿子,李慕青亲自上前,说:“请进府通秉一声,说军机处宋乐山宋大人的公子,宋启明求见福王爷,此次前来是为了福王爷千金的病情。”
福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可军机处宋乐山的名头足够响亮,门口的护卫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福王府的管家刘福走了出来,拱手说:“福王爷有请。”
进了福王府,小武和李慕青的女婢身份卑微,只能是留在前院候着,然后由管家将宋启明和李慕青带到客厅。
福王爷叫朱笔,论关系当今的皇上还要称他叔叔。当然并不是那种血缘关系特别近的叔,为什么说关系不是特别近呢?
这还要从明代藩王的制度说起,明朝藩王待遇的最大特点就是世袭罔替,也就是说不降爵的传递。
朝廷规定:藩王是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并能世袭罔替。
意思就是说,明朝的藩王分封但是没有封地,有王爵但不能管理当地的政治民生大权,享受待遇而不用管事,还不可以参合进入士农工商这些行业。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世袭罔替。世袭罔替简单来说就是,皇帝的儿子封亲王,然后亲王的嫡长子可以世袭亲王爵位,其他儿子降一等成为郡王,郡王的嫡长子继承郡王爵位,来世袭郡王爵位。其他儿子降爵成为镇国将军,孙子为辅国将军,曾孙为奉国将军,四世孙镇国中尉,五世孙辅国中尉,六世以下皆奉国中尉。
明朝历史在万历二十三年,有档案可查的朱元璋龙子龙孙大约有十五万七千余人,也就是说在整个大明朝,朱元璋的子孙奉国中尉以上职位的有十五万人之多。
福王爷的太祖是朱元璋,二世祖在明朝初年继承了郡王之后,家里都是一脉单传,所以根据世袭罔替如今还是王爷,只是和当今皇帝的血缘关系就比较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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