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鹰入林,则百鸟压音。秦绝的话振聋发聩,可谓是有理有据有节,倘若诚然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中医的崛起必然是势不可挡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便如秦绝说的那般,只要是能攻破经络系统,将之完全的科学化,数据化,则一切皆有可能了。
终于再也没有人提出疑问了,秦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张继峰宣布的任命了,这是之前张恒邈就和秦绝商量好的,他将以中医讲师的身份在中医学院开堂授课,同时也以首席主任医师的身份,进驻浙大附属的中医学院和第一人命医院进行坐堂会诊,不过具体的时间计划还要协商,明天便会公布出来,至于相关的待遇什么的,秦绝倒是就不太关心了。会议到此便彻底结束了。
张继峰特意留下了方馨参与讨论秦绝在医院的科室坐诊的相关问题,不够秦绝倒是没有继续再留只是说明了一下,他一周只有抽出三天时间,分别学院这块一天,医院那边两天,其他时间他还要钓鱼,忙着呢。
众人一阵无语,张恒邈倒是并不在意,又将秦绝送了回去。第二天一早秦绝便接到了张恒邈的通知,相关的时间已经安排好了,从下周开始每周一秦绝在学院里面教授中医学杂论,这个杂论还是够杂的,秦绝简单的看了一下教学大纲,可以说是什么都教,也可以说什么都不明确,完全的公开课任凭秦绝自己发挥,而且相关的考核也由秦绝自己来定,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限制。
每周三附属中医院坐堂,主任中医大师,而且同样采用叫号制度,为此张恒邈还特意和秦绝沟通了一下,正常的专家门诊一天也接受50人挂号,而秦绝倒是没有给出什么限制,只是说给出了个大概,两千人以下就可以,太多了身体也吃不消。
按照正常医生工作八小时来计算,秦绝每分钟就要看四个病人,这个数据实在让张恒邈接受不了,便自作主张,最多接受一千人的排号,多了便自动预约到下一次。当然第一人命医院那边也是如此,粗略的确定好以后,秦绝还特意说明了患者的治病收钱的问题,不过想了想也只是说出了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病人支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的话,秦绝有权免除一切费用。如果院方有所疑问的话,他还有权让病人转到自己的巫彭医馆继续治疗。
或许秦绝的要求与相关的规定相违背,不过为了留住秦绝,这些人也做出了一些让步。就此打成了一致。
三天后,便是秦绝第一次上课的日子。这一天,殷小离还特意给秦绝备上了一套青色长衫,上面绣着双龙戏珠,看起来颇有几分华贵。现在已经很少人穿长衫了,不过在秦绝一米八几的身高的映忖下,倒是非常的精神。
学校配了专车,专门用来接送秦绝,上了车,便直奔医学院而去。由于这是秦绝第一次授课,根本不需要选课,不管是中医分院和现代医学分院的学生都可以来听,由于近期巫彭医馆的炒的沸沸扬扬的,声名雀起,所以过来听课的人很多,接连换了三个教室方才将这么多人容纳下。
这已经是学院最大的教室了,足以容纳三千名学员,饶是如此,还有少部分人是站着的,没有找到座位。
“乖乖,咱们两个学院加起来不过也就三千人吧,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这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刘仲伟轻叹道,很是惊讶,自从学院成立至今还从没有谁上课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前面几排听课的几乎都是学院的教室,足足来了近百人,后面才是医学院的学生,其他的也有许多其他学院的学生,跑来旁听来了,说是旁听,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秦绝慢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也微微一惊。
“乖乖,这么多人,这是要打仗啊?”
嘴角抽了抽,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讲台。教室里也很快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满头白发,面容枯槁的老人。
没有华丽的开场白,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秦绝慢慢的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点了一支香烟。
“哼哼……”清了清嗓子,秦绝低声说道:“下面听课的人有没有一个叶良辰的?刚刚我经过前面湖边的小树林,发现你女朋友和别的男孩子在那谈情说爱的,还说你在听中医公开课,不会发现他们的……”
还没待秦绝说完,一个年轻人便站了起来,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嘴里还大叫道:“春娇啊……”
“你们看我就是这么的热心,下面开始上课!经过刚刚这件事,我们不难发现,这事情的本质往往都在细微之中,只要你用心去看,去听,去发现,总会有所收获的,细微之处见真知么!你们说对不对啊?”秦绝坏笑道,这个例子举得不能叫不好,只是太缺德了一点。
“对!”众人哄堂大笑,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这门课的大纲,我大致看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讲,要不我就问问你们吧,你们到底想听什么啊?”秦绝刚一说完,台下便议论了起来,很显然秦绝之前根本就没有备课,全部指望临场发挥的。
尤其是前排的一种教室,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们是院长亲自下得通知,要求他们到场的,可是过来听人家闲扯,不由得有些失望了。
“报告!”
就在这时,刚刚跑出的学生又跑回来了,站在门口,他低着头,脸上明显有些沮丧。
“你来的正好,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吧,你到底想听我给你们将什么啊?”秦绝笑着问道,微微的笑着。
“我想……”叶良辰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咬了咬牙,高声问道:“你说我们学中医到底有什么用,跟我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说分手就分手了,嫌弃我以后没出息,跟一个富二代跑了,奶奶的……”
说着他竟然哭了起来,神色间满是绝望。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学中医究竟有什么用!我可以告诉你,就你们现在学的东西,狗屁不是,那骡子还能拉出去遛一遛,你们行么?就你们这两碗水,真让你们出去给人家治病,十个病人至少让你们干死八个,还有两个恐怕也终身下不了床了。”秦绝轻斥道,指了指少年,又继续说道,“我要是看的不错,你应该被人家扇了一巴掌吧,是男的打的,还是女的打的啊?”
“女的!”叶良辰低声说道,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怎么一巴掌还没把你打醒?你他娘的就给老子站在这里听课吧!”秦绝指了指讲台,厉声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脸上一红,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面朝众人,迎着众人嘲笑嬉戏的目光,让他感觉无地自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你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若是纵横世间,无所不治的神医,那她会离你而去么?你若是通晓古今,救人畏难的仁医,那你还会怀疑中医无用么?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你儿女情长,不是让你风花雪月,是救死扶伤,他妈的一天之内又多少人就病入膏肓,又有多少人撒手人寰,都等着你去救的,别说你现在还没有工作呢,就是工作了,你还能像千日防贼一样去防着自己的女人,多少人命等着你去救呢,只因为一个女人便让你对中医丧失了信心。
你要知道,并不是容貌、金钱或是权力打败了你,而是你自己没用,天王老子也怕死啊,你要是把住了他的命脉,谁敢不听你的趋势,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你就要相信,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只有你做不好的。
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女人走了就走了,留是没有用的,我敢断定等你真的功成名就之时,她会乖乖回来找你的,但是到了那一天,你真的还能看上她么?”秦绝冷声骂道,丝毫没有任何的客气。在众人看来,秦绝的话说的似乎有些过火了,若是借此立威的话,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万一要是给这叶良辰造成什么心灵上的损伤,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全场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此时叶良辰也紧紧握了握拳头,冷声道:“那我究竟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神医呢?”
轻轻的笑了笑,秦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么,你现在考虑的不是应该怎么去挽回那个姑娘,或是怀疑中医到底有没有用,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个,我就要成为神医,治人所不能治,医人所不能医,小到一个医院,再到一城,大到整个医学界;大家都指着你的,你说你能停下么。”
“至于如何能成为一个神医,我在这里正告大家,没有任何的捷径,只有两条,学和用。学什么,关于中医的典籍,技法,医书,药术凡是跟中医相关的无所不学,无所不同,这他妈可没有一句外语,基本都是汉字,你们要做的就是熟读、熟记、熟通;在座的很多都是中医学院的,大家应该都知道,《黄帝内经》分为《灵枢》、《素问》两部分,《灵枢》开篇第一章的最后一段是什么内容?谁能告诉我。”
场下一片哗然,呜呜渣渣的也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么,秦绝大致心里有数了,能够脱口说出来也只有三十几个人而已,而其中大半都是前排的老师。
“刺诸热者,如以手探汤;刺寒清者,如人不欲行。阴有阳疾者,取之下陵三里,正往无殆,气下乃止,不下复始也。疾高而内者,取之阴之陵泉;疾高而外者,取之阳之陵泉也。”叶良辰低声念道,倒是脱口而出。
“你小子倒是不错!”秦绝微微的笑了笑,“既然是中医院的学生,岂能没有针灸的一套银针,拿出来吧!”
秦绝话音一路,全场哗然,大家东瞅瞅,西看看,满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卧槽,不会连一套银针都没有吧?”秦绝嘴角抽了抽,脸色微微一沉。不由得白了张继峰等人一眼,幽怨道。
“你们可太能糊弄事了,学中医的连银针都没有,也好意思出去混,丢不丢人!”
就在此时,叶良辰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皮夹着,弱弱的说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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