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用吗，这不就是卖惨而已？”
狗腿子的语气好像在翻白眼，他道：“我会叫你做任何无用功吗？这老者从前有个女儿，也是在深宅内院中叫人害惨了，不过她没你幸运，死的早，还没能活过来。”
如此一说，温苏若便立即懂了，立马露出一副要流泪的可怜样，道：“何先生若是不教我，小女只怕是不日就要被人害死在这偌大的宅子中了！”
那何老者本来已经转身想要离开，但一听温苏若这么说，便又停住了脚步。
“温小姐，你且别哭，你方才所说，是何事？”
果然有用，温苏若心中暗暗欢喜，这本是不仁义的手段，只可惜为了留住何先生，不得已才这样做。
温苏若心中对何老者连道三声歉，便道：“何先生有所不知，小女在这内院中过的那都是什么日子。方才在那大厅上，若不是奶奶护着我，只怕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已经是我了。”
这温苏若倒是没有说假，若不是老夫人来了，她就算有再多的计谋，那也只是个小姑娘，那么多家奴上来压她，她如何能反抗？
何老者听了，心中也有些计较。
方才看那母女面向，便觉尖酸刻薄，不是好人家该有的，现下再听温苏若这么一说，一瞬便信了五分。
只是也就仅此而已了，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不是他能插手的。
于是他有些歉意道：“温小姐，这老夫……”
“何先生，您且听小女说完。”温苏若一听他要拒绝，又立马道：“这还不止，先前我与姐姐一同进宫里，若不是小女机灵，先发现了不对，再反将一军，只怕是现在便不能在此处与先生说话了！”
这话什么意思，不用温苏若多说，何老者自是一听就懂。
竟然狠毒到连亲姐妹都要痛下杀手？
何老者一瞬间便想起了自己那早死的女儿，她也是如此，被身边最亲的人所害，只可惜她没这丫头这么幸运，能发现端倪。
何老者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当年自己能早一步察觉，是不是就能救自己女儿一命？
看着眼前埋着头隐隐颤抖的温苏若，何老者的心也软了下来。
也罢，漂泊了这么半辈子，在这里教教小丫头，也不错。
想着，何老者便点了点头，道：“那老夫便应了小姐的请求吧。”
竟真的同意了！
温苏若心中别提有多欢喜，要说方才看温婉灵被棍打时的高兴是一分，那么此刻便足有十分。
得到了何老者的辅助，日后的路她会轻松很多，就算已经有狗腿子帮忙，可狗腿子毕竟还只是在自己脑海中，许多的事情都需要由自己做。
狗腿子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你可别有了新欢便忘了我这旧爱，别忘了，人还是我帮你留住的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温苏若苦笑不得，可也得只能赶紧把这祖宗给哄好了，立即对着何老者拜道：“徒儿温苏若，在此拜见何先生！”
何老者看着这丫头越看越喜欢，心想自己要是有儿子，定要将人拉来做儿媳。
“好了好了，整这么多礼数做什么。”何老者笑的和蔼。
末了，又想起方才在梅如芳房中所发生的事，便道：“方才叫老夫去的，可是这温家的大夫人？”
温苏若点点头，道：“先生说的不错，正是。”
其实温苏若早想问问何老者刚才都发生了何事，正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这下倒好，何老者自己先说出来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畅，许多事不用多说，对方一下就能明白。
温苏若心中更是愉悦。
何老者沉思道：“那温大小姐的身体，着实是差，原先底子便不好，长大了迟早会不孕，可现下这一顿棍棒，倒是提前将那症状逼了出来。”
何老者说起温婉灵，言语中没有一丝同情，因为从方才温苏若的话中他已经得知，要对温苏若下手的，正是那一对母女，如今这样，只怕是恶有恶报。
温苏若听到此便眉头一跳，赶忙问道：“何先生方才说，姐姐这一次受伤，会导致日后有可能不能生育？”
“不错。”何老者看了看温苏若，突然道：“她要害你，现在却自己遭了殃，你打算如何做？”
若是温苏若选择得过且过，温婉灵既然已经得到了惩罚，便不再怪她，日后还是相安无事。
何老者便不会愿意多留在她身边，他是喜欢这丫头，可绝不会教一个不能成器的人。
可温苏若想也没想便道：“我打算将计就计，她不是险些无法生育吗，我便要叫她连一丝侥幸也不要有。”
何老者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温苏若，片刻后满意笑道：“好，好，不愧是老夫的徒儿！”
说完又道：“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苏若，你知道打击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
温苏若懵懂的摇摇头，瞬间便听见狗腿子在脑中恨铁不成钢道：“笨！”
不理会它，温苏若问道：“先生，是什么？”
何老者摸着胡须，面容上仿佛酝酿着暴风雨，缓缓道：“给其希望，再给予绝望。”
不用多说，温苏若一下便明白了，道：“我知道了，先生的意思是，先将她治好，给她以希望，最后再使她这点希望彻底破碎？”
何老者简直是不能更高兴了，夸道：“孺子可教！”
这丫头看着水灵单纯的，想不到却也不蠢笨。
何老者有些心疼的想，这得是吃过多少苦头，才能让这么一个小小姑娘在这个最应该天真烂漫的年级便能想到如此多？
想着，何老者心中对于梅如芳母女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而此时白无翔处。
白无翔看着手上的密信，上面写满了温苏若从小到大的各种琐事，无非就是一个平常的小姐，只是从某一个时候开始，一向和姐姐姨娘们亲近的温苏若突然疏远了她们。
而温苏若，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产生了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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