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
温苏若本以为清水在温婉灵心中应当会有不一样的意义，毕竟从小陪伴着长大，总还是有感情。
可现在看来，倒是她看高温婉灵了。
“温婉灵，是因为清水胆子小，才抛弃她的吧？”温苏若声音平平的，没有波澜。
雨泽有些害怕，温苏若很少这样，这代表她真的生气了。
雅荷得意道：“胆子小，不堪重用，所以小姐才用了我，有什么不对？”
竟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任何不对。
温苏若笑了笑，却没有笑意，只是嘴角动了动，道：“那你就不怕，你干这样的事情被我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谁想到这丫鬟竟然想也不想，就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小姐说了，出事了她罩着我，小姐可是温府的嫡出大小姐，你一个庶出，能掀起什么风浪？”
“是吗？”温苏若反问了一句。
雅荷一愣，像是有些不确定了，她挺了挺胸又道：“小姐对我可好了，一用我就给我大丫鬟的位置，从不打我骂我，平时还给我许多首饰赏赐，自然是护着我的。”
说的理直气壮，却有一点心虚。
因为温苏若实在是太过自信。
温苏若闻言笑了，这回是真情实意的嘲笑，她道：“你以为，就凭一个位置，少点打骂，一点首饰，就代表她护着你？”
慢慢蹲下，温苏若露出最纯洁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像是恶魔。
“你知道你身后这个被你打的半死的，以前是什么吗？”
雅荷是新进府的，不知道从前的事，便道：“自然知道，不就是被小姐抛弃的曾经的大丫鬟？”
“哈哈。”温苏若假笑两声，将最残忍的真相说了出来，她道：“她，是从前陪着温婉灵一起长大，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一起读书的丫鬟，你觉得，她们感情深不深？”
雅荷愣住了，这是她没想到的，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坚持道：“这，这又能证明什么！我，我才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才是什么？她才是温婉灵身边最亲近，最信赖的丫鬟吗？
可她既不是陪着温婉灵一起长大，也没有和她一起经历这么长的时间，温婉灵凭什么因为自己胆大，会点功夫，就对自己信任和依赖超过清水？
雅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见她愣住了，眼神中有了后怕，温苏若笑了，心想这倒还不是死脑筋。
“你想得救吗？”温苏若道。
雅荷连忙点头：“想，想！求三小姐救救奴婢吧！”
态度竟是翻转了个完全。
这样的方法，怎么可能身边还有真心为己的下人？温苏若冷笑，唯一是的，只怕是现在已经彻底凉了心。
“我可以救你，但是有条件。”温苏若缓缓道，像是开出条件诱惑人类出卖灵魂的恶魔。
雅荷现在心中只有害怕，她觉得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下一个清水。
倒还不如跟着温苏若好！
听闻温苏若对下人都好极了，从不把人当下等人看，平时也极好说话，雅荷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想着到时候博取了温苏若的信任，还能当个大丫鬟。
温苏若哪能不知道雅荷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但她什么也没点破，只是道。
“你今天就装作是已经杀了清水，就像是你们最开始计划的那样，然后回到温婉灵身边，等我吩咐。”
还，还要回去？
雅荷心中有些不愿意，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再看见温婉灵。
看出她的恐惧，温苏若安抚道：“你别怕，你既然是为我做事，我自然是会护着你，你放心待在她身边，不会有事的。”
温苏若的话好像有着安慰人心的奇效，雅荷点点头，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看来跟着温苏若果然是个好选择，雅荷暗暗庆幸。
“去吧。”温苏若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雅荷感动极了，从没见过这样好的主子，她连连点头，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又在衣袖上多弄了些血迹，悄声离开了。
温苏若看着雅荷离开的背影，对雨泽道：“将清水带回去，然后去找何先生。”
蠢货，温苏若心想，自己只说了替自己做事时会护着她，可没说做完了事情会怎样。
这样的丫鬟，温苏若可不敢要。
两人背着一个人悄声回到屋子，小雅等的焦急，一见人来了，赶紧迎出来，便看见清水满脸的血，吓了一跳。
“小姐，清水，不会已经……”小雅已经要哭了，清水和她关系不错，两个人时常聊天。
温苏若赶紧道：“还活着，先扶她到床上，有人来过吗？”
小雅摇摇头，道：“没有，小姐安心。”
又看见雨泽放下清水后便往外赶，忙道：“雨泽姐姐这是……”
“她找何先生去了。”温苏若语速很快，显然是很担心，“清水这样，不能用府内的医生。”
虽然时间已晚，雨泽正担心会不会找不到何老者，或者是找到赶回去的时候清水已经救不回来了，便看见何老者在老地方等着。
这下子雨泽是真的惊住了，结巴道：“何……何先生？”
何老者看见雨泽，便道：“走，带我进去。”
温府的守卫比之前严了，何老者年事高了，一个人进不去。
雨泽点点头，将何老者带进了温府。
“小姐，何先生来了！”雨泽一进门就悄声道。
现在已经快深夜，只有温苏若这里还亮着灯，温苏若皱了皱眉，道：“小雅，将窗帘的黑布拉上，不要透光出去。”
小雅意会，立马去做，这下在外面便看不出来温苏若的灯还点着。
何先生进屋后没有多话，径直走向清水，见了便皱眉，道：“差一点，差一点……快打水来！热的！”
小雅连忙跑去，温苏若看的惊心动魄，想开口问但又怕打扰到何老者，只能闭嘴。
“清水能救回来吗？”温苏若在脑中问道。
狗腿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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