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若就坐在床边，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道：“雅荷，过来吧。”
这真是让人心里放松极了，雅荷想着，想要加入温苏若的愿望更加强烈。
“温婉灵睡了？”温苏若道。
雅荷点头，说：“是的小姐，奴婢等她睡熟之后一个时辰才出来的，不会有事。”
“嗯。”温苏若随手绞了一卷头发，道：“你今夜回去后，便对温婉灵说你见鬼了。”
雅荷愣了愣，问道：“见，见鬼了？”
见她有些害怕，温苏若温和的笑道：“嗯，就是这么说，你别怕，要怕的是温婉灵。”
接着，温苏若将计划详细的告知雅荷，让她一一照做。
雅荷其实胆子很大，在明白是什么事情，又加上强烈的想得到温苏若的认可，立即点头同意，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露出破绽。”
看着她的样子，温苏若其实很放心，但还是故意问道：“真的？”
雅荷连忙正色起誓，道：“奴婢发誓，绝不会搞砸。”
心中暗笑，温苏若道：“回去吧，记住我和你说的，温婉灵疯了，你就能自由了。”
温苏若在自由两个字上强调了一下，雅荷立马意会。
这意思是等事情结束了，自己便能自行选择归宿了？
比起出府一个人过，当然是留在温苏若身边当大丫鬟舒心，雅荷打定了主意，赶紧走了。
“小姐，她能靠谱吗？万一她背叛小姐，怎么办？”小雅还是有些不放心。
温苏若却不担心这个，道：“她不会，最起码……在事情结束前，不会。”
回到温婉灵的屋子后，雅荷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在温婉灵窗前睡下，像是在守夜的样子。
一直到后半夜，温婉灵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吵什么？”温婉灵很不耐烦，她最恨睡觉时被吵醒。
雅荷看上去有些惊慌，额头上都是汗，她拉着温婉灵的袖子，道：“小姐，小姐，是，是她！”
“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丢你出去喂野狗！”温婉灵暴躁道。
睡觉被吵醒，本就情绪不稳定的温婉灵一时连伪装也忘记了，直接骂道。
雅荷还是很怕，但听见温婉灵这句话后便不敢再叫，只是道：“小姐……”
“闭嘴！”
说着，温婉灵便重新躺下。
次日清晨，温婉灵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眼前有张憔悴的脸，眼下两团巨大的乌青，就这么盯着自己。
“吓我一跳，你干嘛？”温婉灵看清是雅荷后，更是愤怒。
雅荷看上去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盯着温婉灵满脸无助，道：“小姐，奴婢看见了，是她，是她回来了！”
“你看见什么了？她是谁？”温婉灵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
雅荷胆子很大，轻易不会有什么吓着她，除非是不能解释的事情。
只听雅荷颤颤巍巍道：“是，是清水……”
“闭嘴！”温婉灵听见这两个字便像是受惊了一样，怒道：“她已经死了，你亲手杀的！”
雅荷整个人猛地一震，立马抓住温婉灵的衣袖，扯道：“小姐，您可不能抛下奴婢啊！奴婢，奴婢都是听您的吩咐，都是您叫奴婢做的！”
撕声力竭的呐喊，又担心被人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清晨的屋内显得格外阴森。
温婉灵摇摇头，想甩掉那些奇怪的念头，她对着雅荷警告道：“我告诉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乖乖的，否则你但凡透露出去一个字……”
后面的话温婉灵没说，但她的眼神告诉雅荷，要是说出去，下场比清水还惨。
雅荷害怕的点点头，问道：“可是，小姐，咱们现在，该，该怎么办啊？”
因为害怕，雅荷连话都说不连贯。
温婉灵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雅荷，道：“鬼神都是虚无缥缈的，哪里存在？”
说完便不再理会雅荷。
雅荷点点头，但是一整天人都哆哆嗦嗦的很紧张，甚至还摔坏了一个杯子。
“你究竟在干什么？”温婉灵忍无可忍，叫道。
对于雅荷，温婉灵是想温和些的，毕竟这样胆大又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人，不好找。
可现在，雅荷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怕成这个样子？
“你到底在看什么？”温婉灵怒喝，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雅荷总是看向自己身后，她逼自己不去相信，可还是不免害怕。
一听温婉灵这样问，雅荷结结巴巴道：“在，在你后面，小姐！”
在我后面？
什么东西在我后面？
温婉灵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只好把怒火和害怕发泄在雅荷身上。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顺手就砸在雅荷的头上，尖叫道：“别说了！别说了！这世界上没有鬼！杀她的人是你，是你！”
雅荷被杯子砸了个正着，额角破了，鲜血顺着脸留下来。
她没有再怕，而是盯着温婉灵，仿佛她才是那个厉鬼，她道：“小姐，我们都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掉！”
说完，雅荷就弯下了腰收拾起了地上的茶杯碎片，平静的就像是……
放弃了一样。
温婉灵看着心中不住地害怕，但她不敢去问，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是清水回来了，那么她最恨的人，便是自己！
沉默着过完了一天，温婉灵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突然道：“雅荷，把灯点上。”
雅荷应声都没有，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紧接着便是灯亮了起来。
睡吧，温婉灵想，灯亮着，不会有事的。
到了后半夜，温婉灵本已经睡熟了，但却突然被什么声音吵醒。
是谁在哭？
温婉灵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什么瞌睡都没了，温婉灵撑着身子坐起来，叫道：“雅荷，雅荷！”
雅荷就谁在温婉灵的床边上，一叫就醒了，她道：“小姐，怎么了？”
“刚刚是不是有人进来了？”温婉灵道，“叫你守夜，你怎么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雅荷听完这话便有些紧张，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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