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何老者是当真知道这回事。
真的有鬼？
梅如芳心下突然有些害怕，怎么可能呢？
“我自然是相信何大夫的……”梅如芳道：“可是鬼神之说，真的……”
何老者看着梅如芳，眼神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就像是面对未知的东西时候的畏惧，道：“夫人，有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完这话何老者就不说了，起身道：“现在天色还早，老夫要到处转转，还希望夫人准老夫个自由。”
这句话意思就是让梅如芳别管他，更别叫人跟着他了。
梅如芳笑容有些尴尬，道：“何大夫放心，您安心逛，我绝不叫人打扰您。”
何老者又看了一眼梅如芳，意思是告诉她就算叫人悄悄跟着，自己也能发现。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梅如芳虽然信任何老者，但还没到让他为所欲为的程度，她低声道：“跟着他，远一点，别被发现了。”
一边的侍女道：“是。”
便远远的跟上了。
出了门的何老者立即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冷笑一声，这梅如芳果真是不简单。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正常的走着。
随意的逛了两圈之后，何老者就像是腻了一样，离开了温府。
那侍女便没有再跟下去，梅如芳的意思她明白，只是要确认何老者都看了府中的什么地方罢了。
回到梅如芳身边，梅如芳皱眉道：“叫你跟着何大夫，你怎么回来了？”
侍女道：“奴婢跟了一路，何大夫在府中转了两圈，就走了。”
“走了？”
梅如芳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何老者了，本以为何老者应当是有所图才会提出要在这里待一晚上，而且还说要在府里逛逛，梅如芳便更加确定。
但何老者的用心应当是好的，梅如芳不怀疑，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可他居然逛了两圈就走了？
“都去了府内哪些地方？”梅如芳道。
侍女想了想，道：“几乎是都走遍了，但是在大小姐的院子前停的久一点，脸色也不好看，似乎是在看什么。”
对于刚才梅如芳和何老者的对话，侍女并不知情，所以只是觉得奇怪。
但听在梅如芳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何老者方才的话在梅如芳脑中挥之不去，她现在真的有些相信了。
不行，得再去找温婉灵谈谈，就算是有鬼，也要知道是谁！
而何老者出了温府之后便没再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何老者还是在街上晃了一会才折返。
雨泽在老地方等着他。
“何先生，小姐说您一定会回来的，叫奴婢在这等着接您。”雨泽道。
何老者哈哈一笑，道：“这丫头倒真是学到一些老夫的东西！走吧，带老夫进去。”
说着雨泽就像上次一样将何老者带了进去。
“何先生！”温苏若看见何老者，很是高兴。
才几日不见，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丫头，怎么，几日不见，就调皮了不少。”何老者看着温苏若，越来越有自己孙女的样子，心中高兴。
温苏若也真心把何老者当成家人。
“何先生，您和梅氏说好了吗？”温苏若道。
何老者点点头，想起梅氏，又脸色沉了沉，道：“丫头，这梅氏和温婉灵可不同，心思缜密，你一定要小心。”
“苏若知道了。”温苏若应声。
随即何老者把他和梅如芳说的又和温苏若复述了一遍，温苏若听着直点头。
这便是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其实温苏若并没有和何老者说太多今晚自己的计划，只是让他跟梅如芳打个招呼，今夜要留在温府。
却没想到何老者竟然都猜了出来，而且效果比自己想的要好太多。
最好的便是现在梅如芳已经相信了又鬼作祟的事情，不再觉得是人为。
这便是最好的，现在心中种下一个害怕的种子，到时候才好爆发。
“何先生，苏若现在带您去看看清水。”温苏若道。
清水可是今晚最重要的一环，若是她不行……
那也只能找暗影了，温苏若有些心虚的想。
来到雨泽和小雅睡的屋子，只见清水正躺在床上，人已经清醒了，小雅在她边上。
见到温苏若来了，还带着何老者，小雅立即明白温苏若想要干什么，便道：“小姐，奴婢已经将事情都完完整整的说给清水听了，她都知道了。”
“做的好。”温苏若夸道，这也是小雅自发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吩咐。
这丫头成长的真是快的惊人，温苏若满意的很。
清水看着温苏若，眼中全是泪水，道：“三小姐，小姐她，真的不要奴婢了吗……”
一边说着话，清水的眼泪一边顺着脸庞流下，看着叫人心疼极了。
温苏若突然有些不忍告诉她真相，但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清水。”温苏若上前握住清水的手，道：“温婉灵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最清楚，之前你不愿意面对，但现在不得不想想了。”
清水听着，眼里是复杂的悲伤和心碎，没有说话。
其实温苏若又何尝不是从小就认识清水？
这个善良的小丫头一直陪着温婉灵，比最亲近的人对她还要好，还要真心，只可惜温婉灵不懂得珍惜。
“你听我说，温婉灵对你做了什么，又对我做了什么，我相信我不用多说，你都知道。清水，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你可以选择，出面还是不出面。”温苏若声音柔和道。
她喜欢以怨报怨，但不代表别人也能接受，她给清水选择的权利。
清水眸子低了低，方才小雅把事情都告诉她了，她知道温苏若所说的出面代表着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胆小怕事，温婉灵叫她做的事情她都不敢坐，谁都知道她胆子小，但并不代表她懦弱。
人被欺负狠了都是会反击的，她也一样。
看了看温苏若，清水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道：“三小姐，奴婢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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