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跟着傅弦月出来,到了前院,李沐问道:“傅先生,你这么早过来,是有公事?”
傅弦月怔怔的看着李沐,突然说道:“公事?皇子殿下,我陪你不就是公事吗?你说话好奇怪呀?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傅弦月一会儿,就发现了李沐的两个好奇怪,一个是行为,一个是说话。
李沐讪讪的说道:“哦,原来这样呀,我今天真的很奇怪吗?一个人睡觉,就是没意思,不过耽搁也少,很快就会睡着。”
傅弦月眼睛睁得大大的,疑惑的问道:“一个人睡觉,耽搁少?什么意思呀?殿下是不是没有婢女在身边,晚上也没有暖被的,怕冷,很委屈呀?”
李沐知道傅弦月心里在想什么,急忙摆手,说道:“我一个人,习惯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傅弦月摇摇头,感觉李沐在说谎。
傅弦月说道:“其实,我昨晚,后来是来过的,还顺便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又怕你笑话,再者,我准备的粗布棉衣,殿下肯定看不上,殿下穿惯了绫罗绸缎的。”
李沐大惊,对于什么换洗衣服,李沐不在意,但是傅弦月偷偷进来,自己一点没有发现动静。
她是几时进来的,看到了什么?自己给公孙大娘包扎伤口,很有一段时间!
李沐问道:“你,你真的进来过?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不叫我一声?”
傅弦月低头,并不回答,脸已经羞红。
“说话呀,你进来看见什么了?捕快搜查的时候,你在不在?”李沐提高了声音。
傅弦月突然泪流满面,低声说道:“殿下,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我就是在家里,心神不宁,怕殿下有个什么需要,”
李沐无语,他想知道的答案,是傅弦月有没有发现公孙大娘,按照傅弦月这种女孩的性情,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漂亮女人,第六感也会有明确的感应。
要是傅弦月真的发现公孙大娘,后果不敢想象,就算吃飞醋,也不会让公孙大娘安然,李沐更解释不清。
看来,这个漂亮的女官,是意乱情迷,状态里只有某个小男人,感觉都失灵了。
傅弦月没有给李沐想要的答案,女孩子总是这样,思维永远不会和你在一个频道,一旦流眼泪,想法更是跳脱,李沐又见识了。
李沐知道如何哄女孩开心,女孩子哭,不管什么场合,一个拥抱,解决所有问题,当然,如果疯狂一点,加上热吻的猛料,妥妥的拿下。
李沐不敢,傅弦月这种性情,一旦上手,必然是不死不休,想脱手,除非死。
李沐说道:“好了,都是我错,对不起,你先歇一会儿,我想回去一趟,出来几天,一身都馊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中午我们去那边的厂房。”
李沐说着就要出门,傅弦月止住了眼泪,低声说道:“我说过的,衣服给你准备的有?你真的要回去?我,我能和你一起吗?很好奇皇子府是什么样子?”
李沐哭笑不得,只能拒绝:“这个,真的不太方便,要不,我先送你到利民巷,你在那里等我如何?”
傅弦月点点头,一点女官的样子都没有,就是一个委屈的大姑娘。
两人开门,李沐是希望所有人尽快离开,院子里安安静静,不然公孙大娘担惊受怕,会被憋坏的。
两人步行,傅弦月的情绪很快高涨,给李沐说了几个太史局的逸闻趣事,李沐也哈哈大笑,配合的节奏合理。
刚出巷子口,就被一队禁军拦住了,带队的竟然是高力士。
才几天,两次被禁军招呼,这架势,李沐知道麻烦又来了。
高力士一看到李沐,就皱眉,急忙下马,也没有施礼,就高声说道:“皇帝陛下口谕,”
李沐伸手拦住了高力士,问道:“高公公,这里是大街上,还要下跪吗?”
高力士一脸便秘,嘴唇抽搐了几下,说道:“陛下口谕,皇子莫要玩笑,”
李沐说道:“那好,我就站着接旨。”说着拱手躬身,傅弦月早就惊慌的在李沐身后跪下。
高力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陛下口谕,二十一皇子李沐,立刻进宫面圣。”
李沐问道:“高公公,出什么事了,要你亲自跑一趟?难为你找到了这里?”
高力士说道:“皇子殿下,快上马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别难为老奴了。”
说着,已经有兵勇,牵过一匹马,跪地等李沐上马,李沐回头,对傅弦月说道:“傅先生,我进宫一趟,你在工厂等我,材料设备,抓紧准备,我去去就来。”
傅弦月只有茫然点头,李沐和高力士一行,已经绝尘而去。
大殿上,气氛凝固,李林甫跪在李隆基面前,李隆基两次吩咐,给李林甫赐坐,李林甫都固执的没有起身。
李亨站在下首左侧,低头垂肩,一脸惊恐,心神不宁。
李隆基想缓和气氛,平淡的说道:“李大人,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二公子遇刺这件事,我已经下旨刑部严查,你干嘛还要这样不依不饶的?”
李林甫带着哭腔,说道:“陛下,微臣惶恐,微臣就李颚这么一个喜欢的儿子,多年栽培,也是兢兢业业,给大唐出力,现在竟然被伏击刺杀,我就想知道,刺客是什么人,受谁指使,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刺杀朝廷官员,好歹还是宰相之子?”
李隆基郁闷的说道:“李大人,这不是已经在严查吗?你还要怎样?难道你怀疑是我在背后指使刺杀?还是怀疑是太子所为?”
李隆基一句话,把李亨吓个半死,立刻转身跪倒,口里大喊冤枉。
“父皇,儿臣这几日,一心赈灾,还多次和李相商榷沟通赈灾事宜,一心为国,日月可鉴呀!”
李林甫急忙磕头:“陛下,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怀疑陛下,怀疑太子,只是,颚儿命在旦夕,微臣此时,更是心如刀绞,乱了方寸。”
李隆基冷笑一声,说道:“李大人,我看你就是在怀疑朕,怀疑太子,我知道,太子和你,多有嫌隙,平时不对付无所谓,只要大事有立场,讲原则,朕还分得清谁对谁错。”
李林甫辩解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只想知道真相,绝对没有妄加猜疑任何人。”
李隆基冷漠的说道:“要是你没有猜疑,也不会如此逼宫,李亨,你当着朕的面,说清楚,昨夜的刺杀,和你有没有关系,此时说出来,朕一概免罪。”
李亨叫苦不迭,真特么倒霉透顶,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这几天,东奔西走,都累成狗了,晚上回去,妃子,侍妾,轮番献殷勤,自己都提不起兴趣,何来刺杀?
李亨说道:“父皇,儿臣用项上人头保证,从来没有参与或者谋划任何刺杀,就算有人说我和李相之间有怨仇,那都是小人的离间,我和李相公事公办,没有嫌隙。”
李隆基点点头,虽然知道李亨在说谎,李亨和李林甫互相仇视,李隆基早就看在眼里。
但是,太子就应该这样,不能承认的,打死也不能承认。
李林甫幽怨的看了一眼李亨,他最怀疑的,当然是李亨,至于二十一皇子李沐,最多是冲在前面,给李亨挡枪的炮灰。
本来心里对李沐抱了一点妄想,没想到,那个狡猾的小家伙,和太子穿一条裤子。
此时,质问太子,难免将局面搞得不可收拾,但是,质疑一个出现在刺杀现场的皇子,李林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李林甫说道:“太子爷自然纯洁如浩日朗月,不需自证清白,微臣也没有怀疑太子爷和刺杀有任何干系。”
李隆基呵呵两声,说道:“这就对了,李大人,一会儿二十一就到了,不过,他一个小孩子,不会胡来,你现在应该调动一切力量,先把二公子抢救过来,有任何需要,直接给朕说。”
李林甫说道:“多谢陛下怜悯体恤,颚儿有人照顾,我还是等二十一皇子来了,解开心里的死结,不然精神错乱,难以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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