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这间病房很热闹!余江的目光扫视着这群同龄人,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一帮子“憨货”集体来看望自己,他很是欣慰。
樊胜在过道和小金医生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进屋的同时也关上了房门。
魏老道整理着自己赖以生存的绸缎大褂,缓缓开口,“余江老弟,这次红尘杯哥哥我可是下了血本啊!”
余江搓着手不屑道,“你的要求我儿不也答应了?魏氏丧葬一条龙?亏你想得出来!”
樊胜今天的情绪也是不错,“咱们这帮老家伙都多久没见面了?今天我做东,你们点菜!”
魏老道端着仙风道骨的架子,“无功不受禄,有得必有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话也不知是针对余江还是樊胜。
樊胜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我吩咐小金子打包了火锅,我还特意给某些赚死人钱的家伙点了两份猪脑。爱吃不吃!”
余江诧异道,“打包?你是说要在这儿吃?”
樊胜冷哼一声,嘿嘿一笑,“老子要是高兴,能把厨子叫到这儿来让你们点杀你信不信?”
“谁让人是川南第一刀呢?我们可是跟着沾光了,在病房里吃火锅,来劲!”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发声道。
魏老道借坡下驴,“谁说不是呢?连那么大个王老板都能跟我们与民同乐,实在是高攀了啊!”
余江脸色一转,“屁的与民同乐,糟瘟的樊胜!你们在老子的病房大吃大喝,想过老子的感受没有?!”
樊胜恍然大悟,跳过了余江对剩下两人说,“对了,忘了让小金子带酒了,还是老规矩,二锅头?”
魏老道翘起了二郎腿,“看王老板怎么说,我都行!看看人王老板,我没记错的话跟老余是同龄人吧?保养得太好了!这家伙,两人走出去外人一晃眼不给认成父子才怪!”
王老板也大大咧咧躺倒了另一张病床上,“魏新元!你个老神棍少来那套!老子暂时还落不到你手里!老樊难得大方一回,今天你要是能站着出这个门,老子的名字倒着写!”
接着就听樊胜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发号施令。余江感觉自己被孤立了的样子。
等待的时间里,几人继续着闲聊。
樊胜坐到余江和王二娃的病床中间,对着王二娃挤眉弄眼道,“听说你们洗脚城来了新货?”
王二娃挑了挑眉毛,“恩啊!咦,消息这么灵通?你那里除了撒尿,还有别的功能?”
魏新元大笑,“人家是医生,除了药物,凭的可是技术啊!”
樊胜撇了撇嘴抛出一个白眼儿,“神棍懂个屁!要不要找只狼啊狗的给你换个心肺?我觉得就凭你的发家史都不用考虑血型配对?”
魏新元毫不示弱,“要不要提前给你超度超度?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只当是提前彩排!”
王二娃闻言来了兴致,好奇地问,“超度是人和尚的活儿吧,你不是道士吗?”
魏新元吐了口没“物件儿”的唾沫鄙视到,“啊呸!你看你那没被超度过的样子!消业解难,供养超度,这是道家的基本功!和尚?外来的物件儿,信不得!”
樊胜啧啧道,“现在我们学医的都倡导中西医结合了,你们干神棍的还在闭门造车?再说了,你干那事儿也没有售后纠纷啊!谁能证明到底是哪家的更好?”
魏新元感觉自己的专业受到了侮辱,碍于情面又不好发作,只得顾左右而言他,“余江!现在来看你应该死得最早,你给个准话,是要我这老道还是那些和尚!?”
余江一脸无辜,“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吧?”
王二娃乐得不行了,“果然啊,同行是冤家!看来你们这碗饭也不好吃啊!”
余江心里还是一直挂念着足球,不管现场的气氛突然生硬的转换了话题,“二娃,你们撺掇的这个比赛有什么门道没?”
王二娃见其他人都注视着自己,正色道,“看你说得!不就是组织个比赛嘛!”
樊胜撇嘴道,“我可听说了,市里开始严打!你们这些做灰色产业的会束手就擒?”
余江拖着下巴思索着,见王二娃没有搭腔的欲望于是自言自语,“我屡一下啊,严打,新到一批货,红尘杯?”随即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儿,“你们这是挂着红尘杯的羊头卖你那些个狗肉啊!!”
王二娃像一个在公共场合走光了的大姑娘眼神闪烁,“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都是为了丰富市民们的文化娱乐生活!”
余江不屑,“你怕是想着让你那些新货搞点儿副业吧,靠,你要在球场拉皮,,,啊条!”余江似乎恍然大悟。
王二娃张牙舞爪上前作出要杀人灭口的架势,“看破不说破!懂不懂规矩啊你!魏老道,赶紧来超度一下,钱我出!”
魏老道很配合的上前,“老板,包夜还是快餐?”
话音未落,一个中年女护士推开了房门真好听到了魏老道的话语。屋里的人纷纷老脸一红!护士的脸更红,樊胜迅速帮着换了一瓶输液瓶,打发她出去。
很快这些个老脸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王二娃掏出烟散了一圈。樊胜推开窗户,示意二人到窗边来。
余江却是不以为意,“都坐下抽吧,老子连超度的钱都有人出了,你们还装个球啊!”
三人只是笑,没有离开窗户。
王二娃向窗外吐出一口浓烟道,“对了,你们龙潭那个队的资料我看了,其他都好说,就是衣服颜色和我那个队一模一样,纯黄的。怎么着?要是比赛里遇上了是你们换还是我换啊?”
余江在这事儿上倒是很坚决,“你换!”
王二娃掐了烟,“好歹我也算是主办方。而且我们的衣服已经订好了,你们的还在审,,,,,,”
魏老道将烟头扔进厕所,“凭什么?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黄啊!”
王二娃冷笑,“我可是奔着咱的交情知会你们一声的,到时候让组委会给你们否了就是!”
樊胜在一旁添油加醋,“老余,老魏,你们也是,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余江眼睛一瞪,“关门!放神棍!”
魏老道刚要照办,回头踢了一脚余江的病床。却向樊胜吼道,“你刀下就没死过人?救死扶伤也要看值不值得啊!”
樊胜一脸无辜,“我也想亲手为民除害啊,就怕我儿让我陪葬!”
余江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不换,反正不换,足斜的面子老子都不给,你算个球!”
樊胜觉得这好像是个问题,于是提议,“你们要不打一场,谁赢了谁黄?”
王二娃点头,“我没问题,不过先说好,输了不准耍赖!”
余江表示不服,“我还怕你们耍赖呢!”
王二娃几乎是被气笑的,“我说老余,谁给你的勇气啊,梁静茹?你说你东拼西凑的一帮半吊子,拿什么跟我叫板啊?”
余江冷笑,“你不管!老子的队伍年轻,你那帮货都被你手下的那些个小黄妹吸干了,再说,我徒弟李响也回来了,就问你怕不怕!”
王二娃摇头晃脑道,“是,李响回来了。能上场踢球?他可是发了毒誓的!圈里的人可是人尽皆知哦!”
余江听他提起这事儿,咬牙切齿,“还不都是让足斜那帮子人给祸害的!”说完脸色都变了。
樊胜见状连忙劝住,“老余!你还真动气啊!不要命了!”
王二娃似乎是刚想起来这还是个病人,于是服软道,“余哥,我错了!你们黄,你们最黄还不行吗!”
余江缓了缓,吐出好大一口气,“比,必须比!老子什么时候服过软?”
樊胜在余江身上“捣鼓”了一阵,取下听诊器后眼神复杂,用几乎哽咽的语气道,“老余,等下火锅来了,你也吃点儿,遗书什么的也提前弄了吧,你银行卡密码多少啊?唉,唉!”
王二娃和魏新元头皮一麻,正酝酿情绪组织语言呢!余江察觉到憋笑的樊胜身体都在按耐不住的抖动了,于是嘟起嘴,集中了一些唾液就冲樊胜呲了过去。樊胜踏着小碎步躲开了攻击,骂骂咧咧道,“狗屁的教练!你的为人师表呢?我这不是在训练你的抗刺激强度嘛!”
话音刚落,眼前一黑,被一床从天而降的被子遮住了头颅,跟着就是拳脚相加。好容易弹开捂住头的被子,王二娃和魏新元跟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对话,“看来都还是对老全兴队有感情啊,都喜欢黄色!”“对啊,黄色旋风嘛!”
此时小金推着医院专用的推车打开了房门,推车上真的是一套完整的火锅!
樊胜扒拉着自己凌乱的稀疏头发大喝,“干什么!谁让你弄进来的?这家医院这么没规矩!给我推出,,,,,”
王二娃堵住了樊胜的嘴,魏新元连忙接过推车,将小金很客气地用脚“请”了出去。然后给电磁炉通电,分发一次性碗筷,开酒,动作浑然天成。
病房外的楼道里飘荡起了火锅的香味。走过路过的人们都不由往这间屋子里探头,他们不是没有吃过火锅,是没在医院的住院部吃过。屋子里,三个老头推杯换盏哈哈大笑,剩下一个躺床上的,嘴里塞了一个馒头,眼神幽怨的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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