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余江所在的医院。“挨抽”四人组住在了一个病房。他们周围多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明显能说上话的“红毛”道,“三哥!他们那辆破车就在我一哥们儿的厂子里大修,人也打听了,就在青龙山的老摊村。怎么弄?你发话!”
“三儿”嘴里叼着烟,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是谁因为无聊,用自带的钢管在病床上敲了一下,那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让躺着的四人浑身同时一震!将这一幕映入眼帘的“红毛”心想,“对方得是个多狠的角色啊,这都搞出心理阴影了!”他环顾了下四周聚集的十来号人马,试探性的问,“要不,我再多叫些人?”
“黄毛”组织了一下语言,“叫兄弟们都撤了吧,有时候报仇不一定要使用暴力!”
“红毛”显然不愿搭理“黄毛”,只是看着“三儿”。
“三儿”吹掉刚才吓得掉床单上的烟灰,一本正经的说,“从长计议!”
“黄毛”几个当事人都清楚,都是在社会上有些脸面的人,谁也没脸说让一个女的揍了还理直气壮干回去的道理。
等一干人等都离开后,“三儿”悠悠的问,“我们可都是被你连累的!你看着办?”
“黄毛”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略微思索后,道:“对付女人,当然也得用女人了!”
“三儿”皱着眉望向“黄毛”。“黄毛”狡黠一笑,冲病房里的几人分别抖了抖眉毛,吐出三个字:“二姨妈!”
闻言后,三人同时咧嘴笑了!
说起这“二姨妈”。其实真的是“黄毛”的二姨妈!一般来说,随着社会的发展,打架斗殴的高危行动正逐渐濒临绝迹。(那些毛没长齐的爆参子除外!)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旦发生摩擦,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成本最低的方式无疑于骂仗或者说是吵架。二姨妈就是从一场场没有身体接触的争斗中斩获了她的傲人成绩!风风雨雨几十年,鲜有敌手!据有心人爆料,二姨妈曾经在半小时内问候了“对手”的各种直系亲属622次,并用身体的各个器官“造句”907次!直到现在甜城的大街小巷也时不时流传着关于她的“传说”!
陪同二姨妈来到龙潭的只有“黄毛”。其他三人许是因为相信她的“实力”,没有跟着来丢人。(手滑了,应该是助阵!)
顺利和龙潭的人对峙后。二姨妈深知吵架的精髓,那就是“对人不对事”!劈头盖脸对着林佳就是一通“输出”,第一人称加动词!第二人称加器官,形容词,第二人称加第三人称,,,,,,各种组合下来,几乎没有重复!好些词儿众人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用指望有谁能招架。有些下流的言语,连这帮子大小伙都开始了脸红。“黄毛”在一旁开着手机录像,一是怕对方找个由头收拾自己,二是给医院的病友们留下解气的影像。
樊歌尧见林佳受辱,立马暴走,她应该是不会管对方是不是个太婆!吕昶也是摩拳擦掌想要上前“一锤定音”。于是苦了前去劝阻其动手的人,特别是靠的最近的失野雄奇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变成了“条状”!
林佳跟其他人一样,毫无应对之策,打又不能打,骂又不是个儿。只得面红耳赤,呆立当场!二姨妈则是越战越勇,坐到“黄毛”自带的板凳上,开始了她一个人的表演。主要攻击对象是林佳,顺带方圆三米内谁靠近就骂谁。
双喜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对方没有后援,灵机一动!也端了根凳子坐到了二姨妈对面。对于吵架的心得,双喜也有一些,那就是看谁脸皮厚,声音大!关键是不能被对方带节奏!只要豁得出去,试问谁与争锋?无视了她一分钟的连续输出,趁对方换气的档口,举起了藏在怀里的扩音器,调大了音量。将扩音器对准了她,里面立马开始重复二姨妈刚才的那段“精彩发言”!二姨妈似乎是第一次遇到双喜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套路。刚要张嘴,双喜立马按下暂停,并指着扩音器做了个请的手势,火上浇油道,“快点儿啊,来嘛,它等不及了!”
二姨妈也不是凡人,而且不傻,见双喜有些门道。轻蔑一笑,嘴唇微抿,深吸一口气。看着这熟悉的招式,双喜暗道一声,“不好!”敏捷侧身!一口浓痰就射在了杜杰的身上。杜杰前一秒还呵呵的傻乐,这一秒就变成了苦瓜脸道,“又是我!!”
“黄毛”见“嘴遁”已经失效。想起昨天“三儿”被这人当头一棒,就是因为他嘴上也有这个“功夫”。也暗道一声,“不好!”只是为时已晚,没有防备的二姨妈已经被双喜“命中”。她哪儿能想到这看似人模狗样的小子也能如此“下作”!不知是惊讶还是恼怒,二姨妈“死机”了几秒。随即轮圆了一个巴掌扇在双喜脸上,还没等双喜做出反应,一通王八拳就丝毫不差落在了双喜身上。众人拦也不是,帮忙也不好。就看着双喜被二姨妈追得抱头鼠窜。跑出一段距离后双喜大喊,“警告你啊,我从不打女人,但为了小佳佳我不介意破例一次!”然后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头皮!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总比打林佳强!”众人觉得有道理,就和两个不要脸起来旗鼓相当的家伙保持起了距离。
危机时刻,“黄毛”大叫,“有狗!!”
众人只见一个矫捷的身影蹿出,横在了追打的二人中间。二姨妈停下了脚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杜杰灵机一动,阴阳怪气道,“哪儿来的狗啊?”
魏和尚会意,张开双手假模假式将身边的人往后扒拉,喊道,“这不是山上那条疯狗嘛!都躲开点儿,这没主的狗咬了人可讹不了谁啊!”
三儿回头很人性化的瞪了两人一眼,两人立马挤眉弄眼回应!
三儿也是个知晓轻重缓急的家伙,狂吠着扑向二姨妈。吓得二姨妈哇哇大叫!“黄毛”趁人不注意,提着板凳冲向了三儿。接近后举手要砸,这下就是想拦也为时已晚,众人只见“黄毛”砸的动作还在继续,板凳不见了!赵公子在其身后又多退了几步,手里提着板凳,笑得有些腼腆。
三儿回神后,照着“黄毛”裆部就是一口。“黄毛”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把众人都一并吓呆。三儿松口后冲着那几个能听懂的家伙道,“没真咬,我不嫌脏?”
“黄毛”可不这么想,微微打了个冷战,一股热流顺裤腿钻出。看着自己的侄子受辱,二姨妈一屁股坐地上,哭天喊地,“一群带把儿的欺负我这个女人哦!没天理啦!”一边哭一边拉“黄毛”,让其都给录下来。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杜杰找到双喜很认真的问,“要不你受累,再陪她哭一把?输人不输阵嘛!”
双喜朝地上吐了口血水,“你真是我亲生的朋友!”显然那一巴掌挨得不轻!
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只是远远注视着二姨妈的“表演”。期望她折腾累了能自行离去,看这架势,谁要是碰她一下,下半辈子也就砸她手里了!
双喜发现门二爷正津津有味看着热闹,有些无语。上前质问,“我说你怎么看的门?什么物件都往里放啊?你不是对寡妇有很深的理解吗?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门二爷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傻啊?像这种货色可不敢乱上手,你们倒是无所谓,怎么说我也年长一点点,她要是告我非礼那可就说不清了!”
元猛闻言过来“打圆场”,“二丧你别难为门二爷,他有前科,调戏妇女是重罪啊,,,,”
众人面面相觑,仿佛都在想象门二爷以往犯下的“前科”。正当大家以为此事无解时,一把菜刀从天而降插在了二姨妈面前!秦香兰瘦弱的身影也出现在大家视野之中。她缓缓提起插在土里的刀,又缓缓递到二姨妈面前,再缓缓地说,“累不累?敢不敢来个痛快的?”
所谓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二姨妈望着秦香兰那张决绝的冰冷面容深知终究是碰上了硬茬,收起那张干打雷不下雨的臭脸,恶狠狠地甩了句,“你们等着,这事儿没完!”
秦香兰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别光放狠话,信不信老娘我吊死在你家门口?”
闻言,众人后背发麻,好几个同时打了个冷战(没有热流的那种)。
二姨妈显然没有领会精神。“黄毛”突然想起了前阵子关于上吊的报道,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二人连狠话都省了,匆匆离去。路过“门卫室”,门二爷还跟他们打招呼,“走了?有空常来啊!”
或许是秦香兰的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太强,众人都没敢挪步。秦香兰只是平静地对众人说,“饭快好了。”转身离去。
林佳也是默不作声进了厨房,帮着打下手。这次秦香兰没有再阻拦。
樊胜见事情告一段落,剁着小碎步下了楼来到樊歌尧身边,“儿啊,你没事儿吧?”
樊歌尧飞起一脚,被其未卜先知的躲开。樊歌尧怒道,“刚才你干嘛去了?!”
樊胜一脸委屈,指着失野雄奇道,“我那时要在你跟前,不比他惨?”
失野雄奇知道这人是樊歌尧的父亲后,对樊胜一鞠躬,念叨着,“我的,应该的,伯父!”
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一个疑问,“莫非樊老也有前科?”
李响挥了挥手,众人一哄而散。显然是不想被樊歌尧他们波及。李响只是叫住了赵公子,“小伙子挺能耐啊!”从这天开始,李响一有闲暇就拉着赵公子嘀咕。
双喜却不乐意了,摸着自己脸上的五爪印吼道,“一群白眼儿狼,你们就没人安慰我一句?”
厨房里传来林佳的声音,“谢了!”
双喜回头冲厨房豪迈道,“不客气!”
外面根本没人鸟他,杜杰抱起三儿关切道,“兄弟,有没有受伤啊?晚上给你加餐!”众人见状,纷纷过去对三儿嘘寒问暖。双喜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就地躺下,四仰八叉的躺下。咧开了嘴,却并不是因为疼痛。
此时,医院的“三儿”接到了求救电话,原来“黄毛”的车刚开出老摊村,就发现四个轮胎都蔫了气,没错,是四个!二姨妈恶狠狠地蹲在路边自言自语,“下次怕是该带个大音箱!”门卫室里,门二爷端起酒杯自言自语,“其他人我不管,惹了香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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