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在这个8月的盛夏,没有一点云彩遮盖的太阳让人感觉它甚至有些恶毒。
黄四哥派黄毛开了一辆大巴车将龙潭的人都接上一起,准备来个盐都一日游。一路上,门二爷殷勤的给秦香兰递过来柑橘,以双喜为首的娃儿们纷纷伸手,连万强和万一都在有样学样。面对众多的白眼儿,门二爷毫不怯场的完全给无视了。余江问身旁带着鸭舌帽的夫夫,“小朋友,出来玩儿开心一点儿,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朝气。”
鸭舌帽随着脑袋上下晃动了一阵也就没了下文。对于今天被余江拉上去往盐都,夫夫心里的疑问着实不少。自打从医院出来,仿佛就失去了语言能力。起初还能时不时回复亲朋好友的信息,到后来据母牛反应,他几乎快把电话里所有联系人都给删了,当他删除最后一个联系人时不知,,,,再这么下去,怕是有些危险,所以张玉堂找到李响,说什么也要把夫夫带上来看龙七队的决赛。
一路无话,到达青杠林体育场后,大伙儿一窝蜂冲下了车。余江拉着夫夫的手提醒,“我们都是外地人,大家不要走散了。你跟着我!”夫夫没有拒绝,就这么被余江牵着来到了看台。
此时可可正拉着吕昶采访。这姑娘也不知是什么癖好,专门指着吕昶一个霍霍。李响也特批吕昶不用参加赛前的热身,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安排热身,只让他们自顾自在场内转悠。好事的小白和失野雄奇凑到摄像机身后时就听到可可问,“请问你们为什么坚持踢球?”
吕昶煞有其事,“因为指望不上别人。”一句话连摄像师的镜头都抖了一下。小白鼻孔放大狠叹了口气后轻声告诉失野雄奇,“我敢打赌,绝对是教练教的,台词是国庆写的你信不信?”失野雄奇貌似没有听懂,眼神却满场找着另一个身影。
可可倒是像见过世面的样子,顿了顿继续道,“今天来了很多观众,据说很多来自你们甜城,你认为他们都是球迷吗?”
吕昶很认真地看了看观众席,“他们大多我都不认识,肯定是球迷,我们可没那么多钱请托儿来撑场面。”
可可被怼得竖起了柳叶眉,吕昶伸了伸舌头。小白拉着失野雄奇就跑了,边跑边叫,“走了走了,还装上可爱了,恶心!啊呸!”
听到这话,可可才稍微调整了情绪,“你们已经有那么多粉丝了,有什么想跟他们说的吗?”
吕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球衣,对着镜头庄重的说,“感谢你们的关注,请相信这绝对不是错爱!以后请继续支持我们,我们会尽全命不让你们闹心,失望!国足当兴,兴在龙潭!”
吕昶举手喊口号的时候,摄像师顺势将镜头对准了看台上拉起的横幅。
可可乘热打铁,“我们以前看过太多球迷被国足伤透心时的画面,对比今天看台上的观众们,他们才是快乐的,你说呢?”
吕昶只管点头,“我们也很快乐,那些人是为了挣钱,我们因为有球踢而快乐,”
可可此刻漏出了灿烂的笑容,看得吕昶有些失神时可可紧跟着问出一句,“你喜欢我吗?”
吕昶脱口而出,“嗯啊!”
受到一万点狗粮“暴击”的摄影师终于忍不住了,“要不你们单聊吧?”
吕昶归队后,脑子里回荡着可可最后的问题,“我听说你跟张玉堂他们不对付,是还念着张爽吗?”心想该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已经放下了呢?好巧不巧,被张玉堂抽过来的足球踢中,当人们都以为这家伙会伺机报复,最次也是恶语相向时,吕昶很艰难地从脸上挤出了一抹微笑。并轻轻将球传回到了张玉堂脚下,还别扭的冲他竖起了大拇哥,那副龌龊的模样看得众人集体反胃。
即将开赛,李响也认真布置起了战术。因为可以无限换人,给双方的技战术增添了很大变数。浩哥独自站在门前无所事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悄悄靠近了他问,“浩哥今天想听什么歌啊?”
浩哥于是很认真地开始思考。不一会儿,中年人就在浩哥身边唱起了《拯救》,“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哦哦”。这一嗓子惊动了所有人,除了浩哥。 李响靠近他们俩问,“干嘛呢?谁啊你?消遣我们浩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中年人被打断有些不爽,“起高了一点儿,还好凭实力没破音。”
李响见对方不鸟自己刚要发威,被疾驰而来的杨超拦住,“李教练息怒,我涛哥就是喜欢诙谐。涛哥,快来我们那边帮忙布置一下啊,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强,要认真对待嘛!”
李响略一思索,“涛哥?你就是汪涛?”
中年人这才正视李响,指着“国足当兴,兴在龙潭”的横幅道,“正是!你小子口气很大啊,想当年,,,,,”
李响毫不客气的打断,“最好不要想当年,也就是比现在好点儿,不多!都说凡事物极必反,你们所谓的正规军的下限都要打破宇宙记录了!”
杨超见状立马将被激怒的汪涛抗起,后者在其肩上大吼,“牛皮吹大了你知道你,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群猴子等着被耍呢你们!”
猴子在场下笑道,“那家伙是说我还是说你们啊?”
杨超一边逃离一边宽慰扛在自己身上的物件,“几十岁人了,脾气还这么暴躁,不好,这样不好!”
汪涛拍了拍杨超,被放下后只一秒便正经了起来,“枪打出头鸟,这帮人也是不容易。多帮帮他们,你看着办吧。”
杨超一脸委屈,“什么叫我看着办?”
汪涛白了杨超一眼,看着不远处李响射来的不是很友善的凶光恶狠狠道,“下死手!要是让他们做大,不是更危险?再说了,我那两个名额,,,,”
杨超撇着嘴打断了他的说话,“我的人都多多少少有案底,你还是卖了吧,”汪涛作势要打,杨超却已远去。
夫夫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周围的嘈杂让他内心很是不安。自打被“鸡蛋雨”暴击选择撞球门立柱以后,他开始越来越孤僻。看着场上不断移动的人儿,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该删除的对象。他心里的真实打算便是,删完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哨响以后,比赛正式打响!“龙七队”依然延续了之前的首发名单。前锋:张玉堂,吕昶。中场是国庆配猴子。后场由小白搭档母牛。守门员则是雷打不动的浩哥。
“根据地”也派出了最强阵容。前锋:10号奎奎,9号航娃儿。中场8号雨哥。6号幺旭,7号小强分左右站边。4号杨不过拖后。他们打的是312阵型。守门员则是蝉联三届西南杯最佳门将的1号雷门神。
开赛以后,“根据地”一上来就压着“龙七队”打。奎奎和航娃儿几乎和防守的小白母牛脸对脸站位。雨哥一有机会就直塞给他俩。幺旭和小强分左右,加上杨不过成扇面包围了龙七队。淡定的浩哥也不怯场,左扑右挡防的密不透风。
此时,雨哥和航娃儿的二过一被母牛截断以后立马传给了猴子。后者没有选择靠拢过来要球的国庆,指着“自己人”张玉堂就是一脚,幺旭早有准备,伸脚一挡。反弹球直接来到了奎奎的方向,他灵巧的顺势领了一下球顺便也完成了转身。没有看球门一眼,完全凭直觉脚尖一捅。皮球势大力沉朝浩哥把守的大门疾驰而去,只听一声闷响。小白捂住裆部倒地不起!他也是点儿背,正好在皮球的运行轨道上溜达。这突然的一脚完全没有给他反应躲闪的机会。
此时离开场仅仅五分钟。裁判过来了解了情况后,示意龙七队一方换人。李响赶忙做出调整,众人将他围做一团后便语速极快地布置,陈石上场顶替小白,阵型也相应改变,对应着根据地的排兵,母牛拖后,猴子,陈石分左右,国庆居中,前锋依旧是张玉堂和吕昶。感受到了对方实力的国庆有些摩拳擦掌的兴奋,盯着张玉堂道,“注意力集中,我决定开始给你传球了!”张玉堂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吕昶也符合道,“我也是!”成功的让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再次上场,原氮肥厂的三人和一条龙的班底竟然真的开始配合。按照李响的部署,前面的所有人都是幌子,因为母牛的脚力,把他安排在最后当然不是为了防守,张玉堂和吕昶分别吸引防守队员,国庆适时分边。猴子和陈石拿球后第一时间不是传中而是回传给中场的母牛。这已经是他的射程,所以也是不客气,抡起自己就是一记爆抽!雷门神已经飞身扑救了三次,每次起身都甩甩手,感觉很肉疼的样子。这下子就轮到龙七队压着根据地,在母牛又一脚的爆抽下,雷门神勉强将球挡出,正好来到了吕昶脚下。面对空门,本应在雷门神还未起身的情况下射门的他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球分给了张玉堂,后者显然是没有适应这人的“殷勤”,第一时间启动稍慢从而错过了一个空门的机会!李响在场下黑着脸,“该传不传,该射不射!”
汪涛很了解“根据地”,此时的他将替补席全员召集热身。一旦有“死球”情况便会对场上的人员进行调动保证场上人员的体力。而场上的人员对每一个变化都很快适应,该是在训练时就已经磨合了多种打法。看着势均力敌的双方,林佳担忧的问李响,“他们是不是很棘手?”
李响难得的一本正经,“是块硬骨头!我想起老师跟我聊过关于球队等级的话题。第一种,零零散散拼凑的人员,大家各自为战毫无章法,类似于黄四哥他们的队伍,乌合之众。第二种,有着完整的体系,队员之间有一定的默契,但顾虑太多,对输赢看得不重,只是为了快乐,类似于老枪,比黄四哥他们强一点,但状态不稳定。第三种,保留第二种的优势,目的性强,斗志也高不缺狼性,加上有固定的指挥,平时训练都很到位,就像现在的龙七队。第四种,就有点儿像我们对面的根据地了。你发觉没有?他们至始至终在场上都很沉默。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目的,不用像吕昶他们一样需要大喊大叫提醒队友的下一步动作,对场上形势的判断精准的就像是一个人手握着遥控器在打游戏!一支沉默又有序的队伍,杀伤力很大!”
林佳皱眉道,“所以呢?九宫格战术就是你教的,再说你不是专治各种不服吗?”
李响眼珠滴溜溜乱转,“以现在场上的人员配置肯定不行,看张玉堂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吧。”
林佳若有所思,“为什么不直接上龙潭的人?就让他们在看台上傻乐?他们不是会法术吗?”
李响不悦道,“注意措辞,他们都是龙潭的人!”
樊歌尧听不下去了,“小佳佳说得是把张玉堂他们三个后来的给换下来,凭什么他们一来就都打主力?本来以为二丧脸皮够厚了,他们为了赢买通裁判连脸都不要了!你不是喜欢胎神吗?换啊!实在不行不还有个日本进口货嘛!”
燥热的环境下,失野雄奇和双喜莫名感到一丝凉意,并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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