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挑选的是上铺，闻声后上身一震，犹豫着抬起头去看商与靠近寝室门，悄声问他是什么人。
走廊上毫无动静，商与甚至将门开一条缝，空无一人。
或许并非是人。
所有人抱着忐忑复杂的心情等待天亮。
崭新的一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早锻炼围着操场跑五圈，早自习是拔掉实验菜地里面的杂草。
音乐课是练声。
美术课是写生。
体育课是体操。
……
午休要冥想。
课间是自由。
……
一天下来，有些人已经变得恍恍惚惚。
于天晴用竹鞭敲讲台，提示所有人将目光和注意力集中到她这里。
“放学之前所有人做大扫除，迎接你们的新同学。”
吴斯然汗颜，敢情他们这些人居然不够，还要加塞人进来，不禁一个脑袋两个大。
“丁甄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丁甄放下左手站起来，“老师，我们是第几批学生，之后会一直有人插班吗？”
“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好了，除了吴斯然同学，其他人放学吧。”
吴斯然错愕地坐在原位，余光瞧着其他人都快出教室，忙不迭赶过去。
“吴斯然同学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于天晴一脸严肃地拦住他。
“我……我以为你叫的是其他人。”
“跟我来。”于天晴也不管那么多，拉着吴斯然往办公室走。
这些人当中也就吴斯然格外有音乐细胞，于天晴拿出一支竖笛交给他。
“会吗？”
吴斯然学过一点，算是会。
“学校没有你擅长的钢琴小小提琴，你拿着这个，以后你负责教会大家吹竖笛。”
吴斯然松口气，“非要教吗？”
于天晴温柔点头，“是的。”
吴斯然发现办公桌上有张4a打印纸上写着所有人的名字，名字后面是课程以及两位数数字。
吴斯然想看得更加全面些，于天晴不动声色地用乐谱盖在4a纸上，眼神无不是示意他出去。
而后吴斯然快速找到丁甄说了此事，两人拉着李涛准备去闯办公室逼问于天晴月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室内，商与一眼看出少了谁，高源挪动位置告诉他三人去了办公室。
“于袅呢？”
高源刚指着对面，发现讲台后面是空的，寻思着前几秒还见于袅在哪儿擦黑板，这会儿怎就不见踪影。
“我去找找。”
说罢，商与径直跑向办公室，还未踏进门便是听到于袅喊着丁甄的名字。
“商与你来得正好，他们仨欺负一个女孩子！”
于袅也是听高源说吴斯然等三人气势汹汹的来此，随即就赶来。
“于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女的兴许根本就不是人，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也听到了，每次考试排名最后的下场就是死！”
丁甄早已不会在于袅面前在意自己形象，更谈不上绅士风度，言行举行无不是透着凶狠和狞气。
要不是商与在场，他会像揪垃圾一样揪住于袅的脖子。
于袅发现包括商与在内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待自己，一声不吭地走到于天晴面前，手速极快地拿出她纯棉宝石蓝衬衣里面口袋的红皮书。
“你们自己看，这是什么?”
如果不是完成任务的人类，根本就不会有相同的红皮书。
于袅庆幸和于天晴上厕所巧遇，若是没看见红皮书一角，她也会怀疑她的身份。
商与脸有几分发烫，因怀疑于袅圣母心泛滥而惭愧。
“都不说话了？”
于袅扶起于天晴护着她，继续说：“其实吧，就算没有红皮书，她尽心尽力的教我们学这个学那个，你们三个大男人也不该跑来欺负她一个！
如果老师是跟你们一样的男人，我想你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吴斯然和丁甄想得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够放过一个。但他们嘴上没说。
李涛觉得这事干得很掉面子，嫌弃脸望着另外两人啧啧咂舌。
“走吧，还傻杵着干什么啊？”
“等一等！”于天晴叫住扭身准备离开的李涛，温和的眼神扫过其他人，面色骤变：
“第一次月考会淘汰一个人。
第二次两个，以此类推你们就知道会死多少人。
这些是红皮书告诉我的，很可惜，它们已经消失，你们看不到原版的。”
她很欣慰他们听得很认真。
“我的任务是帮助你们考试。我想，一个人要不死的话，办法就是你们所有人四次考同样的分数，这样就没有先后排名。”
于天晴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些。
她一开始到此时此刻也对这群人保持警惕性。
按照以往的经验，所有参加任务的人都是同一天出现，看来这次又是一个例外?
商与保留该有的怀疑。
李涛等人这次真的陆陆续续离开，商与跟在吴斯然身后。
只有于袅快要转身，于天晴拉住她长袖卫衣的帽子，并且对回头的她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这时候商与一面望着吴斯然他们远去的背影，一面回首张望办公室掉漆的铁门，好奇于袅为何迟迟不出现。
他迈出左脚，于天晴温柔如风的嗓音响起：
“这是你画的吗？”
于袅点头如捣蒜。
于天晴笑了，眉眼弯弯，迫不及待地拿起于袅的画，又问：
“能够告诉我这张画的回忆吗？”
于天晴给于袅的感觉不像是好奇故事，而是一种打听。
不过也没有关系啦，她并不介意把自己在星星福利院的快乐告诉一个陌生人。
“于袅，你好好看看我。”
于天晴双眸泛着泪光，顾不上那张画，她双手掌住于袅的肩头，“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于袅被弄懵了，对面的女孩子是让她想起已经过世的姐姐，仅此而已。
“抱歉。”
于天晴摇摇头，“你先别着急道歉，我原来的名字叫做于楠。木字旁的楠，这样说有印象吗？
当时改名字的时候，那个人打错了字，莫名其妙就跟你姐姐同名同姓了。”
于楠，于楠?
于袅记得这个名字的主人，长了一张同姐姐很相似的女孩。
“你就是……爱哭鬼?”
于天晴兴奋点头，“是啊，我就是那个爱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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