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时间到。
于楠从前至后将试卷亲自分发给每位同学。
时间开始滴答滴答走动。
于袅觉得自己脑袋瓜不笨，就是针对理科显得整个人比较迟钝，所以上大学坚决与理科划分界限，每次考试都是对身心的一种凌迟处死。
毕业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解放。
现在可好了，一下子回到解放前最为艰难时刻。
手中的中性笔笔尖定在姓名一栏原地不动，倒是耳畔“刷刷刷”的动静无疑是雪上加霜，于袅稍稍偏头去看商与，真羡慕他奋笔疾书的模样。
“作弊者被发现立马取消考试资格，也就是参与任务的资格，希望各位同学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考试。”
于楠语重心长地说完这一席话，安然坐在讲台后面，偶尔间才抬头去扫视眼下的学生考试状况。
学霸学渣，一眼就看出来，她替于袅捏把汗。
扛过了理化生，于袅感觉自己差点死在数学试卷上，全部都是一连串文字解答题应用题，但凡出现几道选择题她也不至于欲哭无泪。
其他人考完一门就迫不及待对答案，她则是死气沉沉趴在课桌上痛恨出试卷的人。
邱若希和莫茉面色都不大好，前者有秦铭安慰，后者有同龄人开导鼓励。
高源不忍心看于袅独自忧伤，想起身去安慰几句，商与按住他：
“让她一个人静静。”
高源疑惑脸推开商与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掌，“考试结果可关乎我们的生死，袅袅看上去真的很烦恼。”
商与不瞎，但考试是个人的事情
与其让她留着精气神去应付旁人的安慰，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考试。
铃声再次响起。
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可算是落幕。
“明天七点半，第一场考试是美术，同学们吃完饭回寝室好好休息。”
于楠抱着一摞近半米高的试卷回办公室，完全服从于红皮书的指令，将试卷全部锁在档案柜里面，并且随身携带钥匙。
她住所就在办公室隔壁，再简陋不过的单人房。
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
突如其来的考试让所有人食欲不振，就算食堂今天准备了特别的菜肴。
于袅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埋头大快朵颐干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迎接明天的考试。
就算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见状后，莫茉接连叹气，想着要不要临时抱佛脚去请教于袅如何快速画好一副画的技巧，可是接下来的女红和竖琴……全部都不擅长。
“别害怕，我有办法。”李大庆对着莫茉说着唇语。
前一秒，他还和陈禾眉来眼去。
可惜，莫茉没有发现，一心都在“办法”二字上。
等她意识到四下无人，李大庆一脸煞有介事的靠近，顿时提高警惕。
“别怕，我只是告诉你，只要你变成我们的人，考试成绩并不影响你的生死。”
李大庆笑容诡异，莫茉下意识后退。
“趁着考试还没有完全结束，你还有时间考虑，”李大庆原地止步，摊开手臂：
“我们都是被成绩说事的差生，糟糕的孩子。
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就算变成活死人，我也无怨无悔。”
活死人指的是？
李大庆看出她的疑惑。
“我已经死了，可我现在还能够站在你们面前，吃喝拉撒一样都没有耽误，跟你也没什么区别。
死不死，活不活的没有那么重要了。反正我真正活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快乐。”
李大庆掰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似的说自己只有一个“斗”，还说村里的老太太老大爷偶尔也挺可爱。
“喂！实话告诉你吧，你就算不答应，只要我们想，你也会变成我们的同类，但——”
只不过性质和待遇不一样，这话李大庆没说，他看出来莫茉动心了。
“活死人还能够回到正常的世界吗？”
李大庆不想撒谎，避开莫茉的视线摇头，“回不去了。只能够待在将士村子里面。
好处还是挺多的，割破手指头不会痛，只要喝了血就会变得越来越年轻，听那些老太婆说，只要我们想就可以长命百岁，也不赖，对吧？”
莫茉思绪杂乱，鱼和熊掌她都想要。
李大庆怕她不答应，又说：“你别看村子这副样子，以后肯定回大变样的。
那帮老太的梦想可是把这里变成大城市，一群压根没有出过村的老人，敢这么想，厉害吧！”
厉害不厉害不知道，莫茉不敢抬眼与李大庆对视，支支吾吾几句就反身跑回宿舍，见黄小云坐在床边对着她比划，默不作声躺在床上不动。
门被打开再合上。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寝休息。
黄小云知莫茉并不想跟自己说话，猜测是考试太累，她捻好被子便是睡去。
当晚，所有人被李大庆“约谈”答应或是拒绝，明早进入考场前便是知晓答案。
李涛翻来覆去，想得睡不着觉，依他来看：
曾经那些知识就没有入住大脑，这个世界上又没有记忆面包，考试结果可想而知。
且不谈这次月考，接下来三次，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倒不如赌一把，就算变成活死人，好歹也算“活着”。
到时候便是走一步算一步。
丁甄和邱若希也是同样想法，前者想得更深，暂且与李大庆套近乎，延长给答复的时间，确定结果再答应也不迟。
001寝室。
邱若希向秦铭坦白自己的想法。
秦铭盯着杜梨思考，“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学生考试升学是再正常不过的程序，你为什么要主动成为活死人？”
他画外音是：你靠着成绩从农村到大城市发展，为什么碰到考试就退缩不前？
“说出来怕你笑话，我普通本科毕业，能够通过各种考试纯属就是走大运。
你也别不信，我同学朋友没有人不羡慕我的运气。
我对我现在的工作都是兢兢业业，生怕犯错被人揪出小辫子，看我简历，诽谤我走后门，或者是靠着男上司上位……”
“有运气加持还怕什么？”秦铭反问，“我会的不比你多，我们一起加把劲儿，考试而已，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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