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舞子一眼就看出赤西仁的愤怒和伤心，猜到他刚调戏过的女人出事。
一言不发地坐在橱窗旁的靠椅上默不作声。
她和赤西仁五年里面分分合合数百次，现在仅靠肉体还维系着关系。
她见惯他和各色女人暧昧亲密的画面，心中早就可以做到波澜不惊。
放在正常世界，她照样可以宠着他，只要他提出的要求，尽全力满足。
但这里不是。
她不会因为自身变态而依恋一个变态男人的扭曲爱情豁出性命。
不断有人来店里选购衣服。
星川舞子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给女孩子输出彩虹屁。
服务态度让每一个顾客拎着自己的购物袋满意地离开。
赤西仁还是愣在原地。
星川舞子故意弄出动静，用日语告诉他她饿了，出去买点吃的送来。
“你好意思找我要吃的，我都那样拜托你，为什么不能够暂时收留她？”
赤西仁丢下这句话气怒气冲冲离开，孟依手机不停地震动，消息不断。
都是同一个人。
他猜测是于袅。
[孟依已经死了，伤害她的人是幻形人。]
于袅蹲在最角落的厕所里面，左手用力地扣着金属门把手，她摇着头回想那一幕：
一个女人从楼上直直地坠落，似一粒石头子。
就那么巧合地落入她眼里。
揪心地发送短信等待孟依本人回复。
孰料，等来了赤西仁的宣告。
不出一分钟她就听来上厕所的女人八卦坠楼者。
包括她的模样、身高、以及事发前被一个俊美的男子拉入服装店。
末尾，她们还讲道：
那家伙不知道自己拉链没有拉好吗？
聪明人都知道里面是活生生的人啊。
狡猾的人类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看样子虎妞和胖子它们就是把被他们弄死的。
这事我们几个必须闹起来，好让那帮人类瞅瞅，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于袅心里已经有主意，她让千年小鬼关上厕所门，有几个就解决几个。
随便挑一张人皮便是出去。
每层楼都有走道护栏或是栏杆，已经变得血迹斑斑，无一例外。
像是刻意抹上的。
于袅来到一楼，尸体不翼而飞，地面只有一滩血迹，一个人形隐约可见。
四周干净如初。
除了尸体自己长出翅膀以外，于袅想不到谁能够轻松不留痕迹地偷走孟依的尸体。
“又见面了。”
从一点钟走过来的男人，方脸，八字眉，目测一米九，嗓音低沉磁性。
于袅等对方继续说话，双目紧盯着四周围，发现电梯刚刚合上。
“怎么？换了副模样就不认识我了？我可是说过会得到你全部的男人！”
于袅穿的人皮是男性，听到赤西仁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想必一楼只有他们。
“不用找了，美女已经被它们吃掉，这会儿已经消化好了。”
赤西仁口吻悲伤，用锃亮的鞋头指指地板砖上的蛇纹。
“当时你为什么不再救她一次?”
话，脱口而出，至少在这瞬间，于袅希望赤西仁是一个好人。
赤西仁瞳孔地震，无奈一笑，转移话题：
“我刚刚搞清楚，对美女动手的是我们自己人。”
于袅默不作声。
“它们都看见了也听到了，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现在呢，我暂时没心思去想怎么得到你，我们要揪出那个败类！”
于袅赞同，但丝毫没有同赤西仁联手的打算。
回去的路上，于袅恍然大悟，那人针对孟依十有八九是为了钱。
赤西仁那么招摇、张扬，就怕旁人不知他调戏的是谁，他有多大的人格魅力。
有心人藏在人群中什么看不到呢？
她临时改变主意，掉转方向去顶楼，去确认吴斯然是否在那个辅导班。
答案立马浮出水面。
寒暄几句，于袅打算离开，发现吴斯然眼珠子朝着一个方向反复盯了几次，她佯装离开，然后找机会再次走进辅导班大厅。
厅内无人。
地面上有水滴状的血迹，看上去还是湿润的。
她轻步往走廊深处移动，忽闻人声，静悄悄靠近某扇门。
“等我找过去，那女的不见了！
除了一滩血啥都没有。我和强子不会看错。
那男的就是往那女的口袋塞了很多钱。
现在倒好了，人死了钱没有搞到手。”
吴斯然一直在焦急等待好消息，听闻此话心早已拔凉，反应都慢了半拍。
“老哥，你别着急，这事急不来，万一露了马脚，你我都得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就是听你的话那么干的。”
“都说不急不急，你喊什么啊，烦不烦啊！”
男人脸上露出七八分不耐烦。
吴斯然见状立马赔笑：
“哥你先脱了这鬼东西，现在去找商与和于袅这俩人。
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你，你就装可怜，赖着不走。
那钱一定就在他们手里，你们也杀了不少怪人，它们再蠢也该发现什么。
等强子回来，我让他继续扮演怪人，咱们两边都要抓着。
只要钱到手，再加上我这些天赚的，离我们能够离开这里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男人初来乍到，同吴斯然又是嫡亲，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喂！你是谁啊，在哪儿勾着腰看啥啊！”
吴斯然立即认出是强子的声音，忙开门，迎面撞上之前咨询的男人。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于袅丝毫不慌张，视线来回在三人面庞上打量几秒，冷声道：
“内急，寻个厕所，麻烦你们告知一下。”
三人交换眼色，只可惜并没有默契，猜错对方的意思。
吴斯然咳嗽几声，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
没等他张嘴，于袅借用千年小鬼的一点力量，像揪小鸡仔似的提起吴斯然。
“厕所在哪儿？”
“在楼上，大大哥麻烦你松手。”
于袅偏头怒瞪两个傻头傻脑的男人，继续抓着吴斯然上楼。
“大哥，你带着我上来干什么啊？”
于袅把吴斯然拎到厕所狭小的窗户口，“手机交出来！”
“你，你是，”吴斯然觉得声音十分耳熟，“于袅？”
“嗯，你还不算笨，”于袅左手在吴斯然身上摸手机，“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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