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不认识吗？
我是你丈夫，老公，我们结婚五年！”
于袅嘴角挂着血，人躺在卧室门口，不知道被商与踢了多少脚，感觉肋骨断了好几根。
她侧头惊恐而无望地注视商与，他说得每个字都似一团火，一寸寸的灼伤她的伤口。
“啊，你别打了，我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求你，别打了，我疼……”
于袅没求过谁，可商与下手太重，她并不想死在他手下。
一遍遍的祈求被一次次巴掌碾碎。
实在是太疼了。
于袅放弃反抗，蜷缩成一团，闭眼等待死亡。
——啊！
“你……”
商与站在床尾脱掉外套，单手解扣子，根本不理会于袅的尖叫。
“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不回来吗？”
于袅睡衣被汗水浸湿，刘海胡乱地贴在额头，看上去明显是从噩梦惊醒。
商与光着上半身，赤脚走到床畔，弯腰伸手一把把于袅扯到自己的身下。
“你都不好奇我出去干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才过了五年而已，你就厌烦了？”
于袅能够嗅出来，商与喝了酒，不多不少刚刚好没酒臭的程度。
他的呼吸很烫，眼神不善，好像在怪罪什么。
她只想躲开。
“看着我眼睛，回答我！”
“商与，你喝醉了，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于袅一只脚刚落地就被商与恰腰抱起丢在床上。
他扑上去掐住她脖子：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告诉我。”
“咳咳……什么男人，你先……松开手。”
商与倒也照做了。
“你忙疯了吧，什么男人啊？”于袅真被吓到了，两眼泪汪汪的。
“昨天晚上被我揍的那个男人，要不是我去接你，你打算跟他喝到几点？
你变了，于袅，我现在都快不认识你了。如果你不爱我了，直接说，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
于袅也不认识眼前的商与，惹怒他对自己也不是好事。
“我手机在这儿，你自己看。我晕得厉害，不记得你说的那男的是谁。你心里还有哪儿不痛快，我们一次性说完。”
商与不动声色观察于袅表情，“一开始你直说就没有这些事了。”
“我不喜欢你喝酒，也不喜欢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你也变了不是吗？对我那么冷淡，出去喝酒也不回家吃饭，岁岁很想你，这些你在意吗？
你和谁喝酒，男的女的，你以为我不想问吗？我是害怕，害怕你对我撒谎！”
于袅就事论事，也在套话。
商与抱住于袅，“我一个人喝酒，没其他人。”
“嗯，我相信你，也拜托你相信我，昨晚就是一个误会，我心里只有你和岁岁。”
商与下巴放在于袅肩头，“明早我就跟他们说，以后送岁岁回家后就离开，这个家，不需要太多人。”
“嗯？你怎么知道……”
商与强吻于袅，松开她的唇瓣才说话，“我什么都知道。刚刚吓到你了吧，抱歉，我就是单纯吓唬你。”
“确实被吓到了，我甚至还梦到你家暴，让我好害怕。”
商与闻言并不吃惊，面色平静如水，告诉于袅不要想太多，语气甚是淡然。
于袅望着他拾起地上的衣服，打开卧室门离开，紧接着冲进浴室刷牙洗脸。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人并非是真正的商与。
再坐在床上，她大脑无比清醒，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的发白。
朝阳透过玻璃门一丝一缕地钻进来，懒洋洋落在纯白的床单上。
明明只是清晨，阳光炽热得过头。
于袅感觉到一阵燥意，但她并不想离开这间卧室。
不多时，门被敲得咚咚咚直响。
岁岁用奶呼呼的嗓音喊于袅起床，门一开，她便是抱住于袅，问她有没有好点。
爱得热烈而直接，让人有点措不及防。
在没有确认冒充者之前，于袅暂且断定所有人都不是好人。
她以生病为由，叮咛岁岁不要靠自己太近。
岁岁鼓起肉嘟嘟的腮帮子，白皙的小手在空气中挥了几下，到底还是乖乖听话。
于袅心立马软下去，勾起小孩小指头一起下楼。
早餐挺丰盛，三明治、雕刻成小白兔的白煮蛋、牛奶、咖啡还有水果沙拉。
商与发现于袅视线落在空位持续了快有十秒，漫不经心地说：
“今早他们就离开了。”
商与离开后再也没有回卧室，于袅见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反观自己，添了黑眼圈，脸色略显苍白。
“今天有三台手术，估计很晚才会回家。”
于袅送进嘴巴里面的食物索然无味，偏头回答：“知道了。”
“等岁岁吃好了，我送她去上学，你上楼好好休息。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回来接你去医院。”
商与已经吃好了，优雅地用纸巾擦拭嘴角，而眼神还停留在于袅的侧脸。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医院，你安心准备手术，不用担心我。”
商与再没有说话，弯起嘴角去看岁岁，伸手抹掉孩子嘴角沾到的蓝莓果酱放进自己的嘴巴。
商与和孩子离开，这栋别墅又陷入夜间般的寂静。
于袅站在月形露台看着路虎驶远，想起他昨夜说的话，怕是不能够向阿穆打听什么。
还得离她远远的。
“夫人，给你熬的参汤我端上来了，先生嘱咐过我，一定要亲眼看见你喝完。”
无论说什么，阿穆站在门外就是不走。
于袅捂住眼睛叹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都已经凉了，我不爱喝凉的东西，你端下去，午饭后再喝也不迟。”
阿穆也没搭话，转身就走了，于袅以为这事暂且就这样，没想到她很快又回来。
“夫人，我已经热好了，你赶紧喝吧。”
于袅接过印有百合的瓷碗，下楼坐在沙发上，余光见阿穆至始至终用一种无比认真谨慎的眼神关注自己。
“汪汪汪，汪汪。”
于袅手一顿，“哪儿来的狗？”
阿穆正要回答，一只比熊扭动圆滚滚的屁股和脑袋，跑到于袅脚边。
对狗的恐惧立马油然而生。
于袅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故意弄泼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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