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水寨’位于巢湖中心,本是几只渔船拼凑而成的一座浮岛,然而,随着水寨发展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渔船连城一片,在其上更是搭建了许多的建筑。
自沈沉舟成为水寨的大寨主之后,更是围湖造岛,在水寨的外围填出了十多个岛屿,将之以木栈浮桥相连,使得水寨的面积扩大了百倍不止。
夜色之下,林苏墨绕着水寨走了一圈,以林苏墨的武功修为,刻意隐藏身形,自是无人能够识破其行踪,即便是沈沉舟也是不能。
刚刚躺下准备就寝的沈沉舟被白日里得到的消息弄得难以入眠,江淮杜伏威已经拿下了历阳,势力范围已退进到巢湖的附近,迟早有一日,杜伏威会发现‘巢湖水寨’的存在与价值。
虽然沈沉舟已刻意隐藏,但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再加上老三伊晖这几日来表现出的异样,沈沉舟已隐隐感觉似有大事要发生。
“谁!”
沈沉舟蓦然惊坐而起,只见前厅桌前,不知何时独坐一道人影。
见状,沈沉舟大惊失色,右手迅速向床榻内侧摸去。
“我若是你,便不会乱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一个声音淡淡的传来,紧接着一团火光闪烁,桌上的蜡烛被点亮。
沈沉舟这时也冷静下来,若对方心存歹意,只怕此刻自己已是一具尸体,显然对方的目的并不是来刺杀自己。
“阁下是……”
“林苏墨!”
“不知林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林某听闻沈兄麾下有战船百艘,水军战部四百余人,是以特来相邀沈兄共举大事,沈兄意下如何?
“果然!”沈沉舟暗叹,猜到便是水寨的水军招来了麻烦。
沈沉舟问道:“不知林兄分属哪方势力?”
林苏墨道:“沈兄暂时无需知道,只需静静发展壮大水军战部,他日自有人持此‘黑铁战令’前来调遣,沈兄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沈沉舟闻言沉默不语,林苏墨淡然笑道:“当然,沈兄也可以拒绝……”
沈沉舟倒是想一口回绝,但是想想后果,势必是自己难以承受,可是若是答应,等同于自己十数年来的心血拱手让人,沈沉舟心中十分的不甘心。
林苏墨笑道:“沈兄不妨多考虑几日,若是答应,便派三寨主伊晖去‘蟠龙堡’知会一声即可!”话音未落,林苏墨身形已是渺渺,沈沉舟甚至于都未能看清楚对方是如何离开。
“老三,蟠龙堡……”
林苏墨的话中已向沈沉舟透露许多消息,亦如沈沉舟所猜测的那样,对方的势力已然渗透到水寨之中。
然而,沈沉舟哪怕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以对方的修为,想要除掉自己,犹如捏死一只蝼蚁般轻松。
林苏墨之所以没有直接除掉沈沉舟推伊晖上位,以达到控制‘巢湖水寨’的目的,则是因为这沈沉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以林苏墨以威势压之,以生死畏之,等到沈沉舟举棋不定、备受煎熬之后,再以利诱之,这沈沉舟必然难逃出林苏墨之手掌。
第二日一早,傅君婥便催促着离开‘蟠龙堡’,根据侯滦传回来的消息,寇仲、徐子陵二人应该是往荥阳方向逃亡。
于是,离开‘蟠龙堡’后,马车便一路向北,直奔荥阳而去。
傍晚时分,林苏墨命秦柯将马车驶进了彭城,没有寻找酒楼客栈,而是直奔鸿园街的‘翠碧楼’而去。
感受着傅君婥渐露杀意的眼神,林苏墨笑道:“赶了一天的路,找个好去处歇息一晚!”
这‘翠碧楼’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去处,待到马车停在‘翠碧楼’,傅君婥嗅着空气中弥漫着脂粉气,以及耳边传来那莺莺燕燕的声音,差点忍耐不住要拔剑往林苏墨身上刺上几个血窟窿。
“要想早些找到小仲和小陵,君婥便忍耐些,如何?”
耳边传来林苏墨的声音,呼吸间,一股股炽烈的气息吹响耳畔,傅君婥不由得身心一紧,旋即,腰间又被一条强而有力的臂膀紧搂着,傅君婥更是不知所措地被林苏墨裹挟着下了马车,向‘翠碧楼’走去。
华灯高照下,这鸿园街上车马喧嚣,来往行人如梭,好不热闹,完全看不出一点乱世的景象。
翠碧楼前,七八个护院分列大门两侧,见林苏墨虽然陌生面孔,然而衣着气度均是不凡,虽然挽着女伴,不过这些人平日里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并不觉得惊奇,这几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连忙迎上前去,恭声问道:“欢迎大爷大驾光临,不知大爷是听曲还是留……”说着,眼神不禁向傅君婥飘去。
林苏墨随手丢了一锭银子过去,道:“你家公子香玉山可在楼里?故人来访,请代为通报!”
那人见林苏墨出手如此阔绰,更是肃然起敬,态度更是恭敬,道:“原来是公子的朋友,可是不巧,我家公子方才出门办事去了!”
“无妨,先给我准备一间房间歇息,待到你家公子来了,请他过来一叙!”林苏墨说道。
那人闻言连忙道:“如此甚好,大爷请随小的来!”
林苏墨挥了挥手,道:“前面带路!”
那人连忙转身领路前行,穿过一个宽阔的广场,将林苏墨、傅君婥两人安置在二楼的一处花厅中。
林苏墨倚在窗前,端着酒杯望着留下大堂,说道:“这香玉山的父亲香贵乃是‘巴陵帮’的核心人物,地位仅次于陆抗手与萧铣之下,而‘巴陵帮’在天下各地开设的青楼与赌坊便是由香贵负责!”
傅君婥道:“这‘翠碧楼’便是‘巴陵帮’的产业?”
林苏墨点了点头,说道:“香玉山是香贵的独子,日常也参与这些秦楼与赌坊的管理工作,想要控制‘巴陵帮’,这香玉山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在林苏墨看来,这香玉山为人阴险毒辣、诡计多端,为了接近寇仲、徐子陵,更是装出一副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样子,对付这种人,林苏墨也不再顾忌什么手段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五、六个大汉簇拥着一个面容俊俏、但面色略带苍白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这年轻公子一进门,便径直往二楼走去,值走到林苏墨所在的那间花厅前,忽然爽朗大笑一声,说道:“不知是玉山的哪位好友到了,玉山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来者正是香玉山,说话间,香玉山已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厅内却是两张陌生的面孔,无论香玉山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是自己何时结识的朋友,倒是那女子面容,香玉山隐约有些熟悉。
“罗刹女!”
陡然间,香玉山猛然想起什么,惊呼起来,转身便要逃走。
然而,香玉山刚一转身,身后的房门却是无风自闭。
林苏墨笑着举杯示意道:“香公子不妨坐下喝杯酒如何?”
香玉山犹豫片刻,知道已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坐到林苏墨的对面,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强作镇定的道:“这位罗刹女侠玉山早有耳闻,虽未谋面,但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不知眼前这位高人该怎么称呼?”
林苏墨微微一笑,道:“在下林苏墨!”
香玉山闻言不由得思索起来,在‘巴陵帮’收集的所有信息之中,似乎从未出现过‘林苏墨’这个人物。于是,香玉山拱手道:“林爷,幸会!”
说罢,香玉山举杯为敬,三杯酒入肚,香玉山也渐渐冷静下来,于是问道:“不知林爷找玉山所为何事?”
林苏墨道:“素闻‘巴陵帮’的消息灵通,开设数百余青楼、赌坊、酒肆,用以收罗天下消息,这其中玉山公子功不可没,而林某手下恰好缺这样的人才,不知玉山公子可否屈就?”
香玉山闻言脸色骤变,没想到对方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而香玉山转念间便想得透彻,与其说林苏墨是冲着他来的,倒不如说是冲着整个‘巴陵帮’而去。
对方的目的是谋夺整个‘巴陵帮’的基业,且直白得不加丝毫遮掩,显然对方是吃定自己,若自己拒绝,今夜恐怕是难以走出这间花厅。
“林爷说笑了,玉山乃是‘巴陵帮’之人……”香玉山迟疑着说到这里,却见罗刹女的手已落在剑柄上,连忙改口道:“承蒙林爷看得起,玉山自是愿意投身林爷门下,只是,玉山身为巴陵帮之人,转投他们门下,还需得家父同意才行!”
香玉山这番言语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不过林苏墨却根本不给香玉山拖延时间的机会,抬手屈指一弹,一道劲风直刺香玉山喉间,受这股力道刺激,香玉山不自觉长大嘴巴,紧接着一颗丹丸投入口中,直入咽喉。
丹药入口即化,香玉山大骇,道:“林爷,这是何意?”
林苏墨笑道:“‘七虫七花丹’,以七种毒虫、其中毒花炼制而成,每年的惊蛰之日,毒性便会发作,须得再服一枚‘七虫七花丹’方可压制毒性,而‘七虫七花丹’的毒性在发作之时,中毒者浑身奇痒无比,而体内犹如七种毒虫在撕咬,这种感觉会深入骨髓,令中毒者痛痒难忍,恨不能将皮肉抠破,将骨髓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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