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主管的一杯热茶,直接让癫狂状态中的大巫师瞬间冷静了下来。
简单粗暴,却有效……
“……”
眼见自家兄弟被人泼了一身的……茶水,崔文泰自然是赶紧贴心地上前帮着擦拭,却被对方一巴掌拍掉了他那只到处乱摸的爪子。
“你到底是咋想的?打算怎么苟?去哪儿苟着?”崔文泰一脸关切地问道。
“真正的勇士,那必须得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啊血!”巫君宝却是一脸的慷慨激昂道,“岂不闻圣人云,狭路相逢勇者胜!逢敌必亮剑,这是我的人生宣言!就算对手强大于我,咱也必须敢于正面迎敌而上……”
“妮可拉吉巴岛吧你!”崔文泰黑着个老脸打断他道,“跟谁俩在这儿装神弄鬼呢?都特么一个山头的骚啊狐狸,还跟我扯什么野狐禅!特么正儿八经地说句人话,会死么?”
“只有千里杀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巫君宝终于换了副认真的口吻,说道,“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像圣山传媒那种层次的,又怎么可能对我这样一只蝼蚁般的存在采用那种最为低级,最为拙劣的手段?”
“可就怕防不胜防啊!”崔文泰却仍是一脸的紧张之色,“真要把那些老贼给惹急了眼,诋毁,污蔑,栽赃,甚至是捧杀,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了!”
“哪怕你跟身边的异性说说笑笑了,他们也会蹦出来污蔑你一个作风不检点!”
“甚至你身边的异性超过了两人,他们也会栽赃你一个滥情渣男!”
“再严重的那就更多了,什么偷啊税漏啊税,言行失德,于国不忠,于民不仁,不忠不仁又不孝……”
“我嚓!让你说得我特么简直就该千刀万剐似的!”大巫师果断惊了。
“……”
“最重要的是——”始终一言不发的高大主管终于出声,告诫道,“今后你的作品一定要做好相关处理!已经完稿的必须及时注册登记,未成品的手稿也要留下创作记录!绝对不能让人在这一点上钻了空子!”
“还有……”最后,高大姐又严厉警告道,“今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对待,莫要让有心之人抓了你的把柄才是!”
抓了我的把柄……
我的把柄……
把柄……
话说,也不知道李医生这几天忙什么了,是不是也该约出来,一起逛个街吃个饭,最好再能一起开个……趴体什么的。
就算被抓了把柄咱也认了……
“……”
砰!
正神游物外之时,猛听得高大主管拍案而起,伴着一声厉斥道:“想什么呢?!从明天……不,就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准时上下班,敢有一分一秒的迟到早退,直接把腿给你拆了!敢到处乱跑,四条腿全给你卸了!”
说罢,起身离去。
只是在经过某人的身边时,却又猛不丁地捣出一记黑虎掏心——
“还有你!”
傻傻地目送其推门而去后,崔文泰当即跳脚大怒道:“这特么还有天理嘛?啊?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嘛?说你就说你,最后捶我一拳啥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干柴棒棒第一时间跳出来,替他解惑道,“高大姐刚才骂巫君宝的时候,你笑了!而且笑得幸灾乐祸,笑得……嗯,很欠揍!”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崔文泰断然否认。
“……”
一番吵闹后,办公室里终于彻底清静了下来。
兄弟二人挤在双人沙发上吞云吐雾。
干柴棒棒则偎在一只单人沙发上,一脸嫌恶地离他二人远远的,随后自顾自地从包包里摸出一盒酸酸乳,熟练地插上吸管,美美地嘬了起来……
互不打扰,岁月静好。
蓦的,崔文泰开口说道:“要不,我帮你找个地方苟着吧?我老舅的马场已经搞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一直忽悠我带你过去玩玩儿呢!”
“马场?”干柴棒棒瞬间支棱起了耳朵,连声嚷嚷道,“我也去我也去!”
“我们去骑马,你去作甚?”崔文泰很是鄙夷地翻了她一个白眼儿道,“骑马!马!大马!骑这么高的,大马!”
比划一下,这么高!
“……”
又拿身高来羞辱自己,这岂能忍?
干柴棒棒当即举起手里的酸酸乳,作势砸他,崔文泰赶紧告饶:“行行行,带上你带上你!大不了到时候给你弄个羊驼骑骑!”
谁家正经姑娘骑羊驼?
干柴棒棒果断将手里的暗器狠狠砸了过去!
又吵又闹,岁月不再静好了。
“丝捣破!”于是乎,围观吃瓜的巫君宝赶紧出声叫停,随后问向崔文泰,“你就不怕高大姐卸了你的……五条腿?”
片刻的沉默后,崔文泰很是心虚地回道:“我相信……高大姐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
好吧,如果你的脸色没那么紧张的话,我也信了……
“……”
于是当天准点儿打卡下班,第二天综合部便集体旷工了!
崔文泰之前本打算就他兄弟两个去马场浪上几天的,哪知道干柴棒棒死缠烂打,非要同去,无奈之下也只能带上个拖油瓶。
却是没想到拖油瓶兴奋之余,那小嘴叭叭的,又将消息透露给了王美瑶姑娘!
于是队伍又壮大了一分。
而王家姑娘则想着快乐是需要分享的,于是一个电话又打给了她的酒友,沈美人。
出于姐妹情深,沈美人自然是第一时间便怂恿了自家闺蜜同去。
于是乎,等到第二天队伍集合的时候,同行的规模已经多达六人了。
再加上两名驾驶员,高力士和老周同志,今次的马场之行最后由两人变成了八人……
“……”
鉴于此行路途稍远,众人汇合了之后,话不多说,迅速启程。
一前一后,两辆超豪华的全时四驱保姆车,本打算由高力士和老周同志各负责一辆的,哪知道四位女士为彰显自己也能扛起半边天,坚持要自行驾车,于是四位男士便一同挤上了前车,前头开路,四位女士则随后跟上。
只是这一路行来,其间的艰难坎坷,不亚于西天取经。
短短的120公里路程,全程高速,前后竟用去了三个多小时!
途中经过了三处服务区,后车是一个也没落下,起初还以为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后来才知道,每经过一处服务区,四位女士不仅要下车如厕一回,重要的是更换驾驶员……
前车上的崔文泰气得吐槽又吐血——
特么车上又不是没有卫生间,而且就算你们量大尿频甚至是味儿冲,也都不是问题!
莫非你们是嫌弃车上的卫生间过于狭小,打算在卫生间里方便的同时,还要顺带着翻几个跟头不成?
一路吐槽一路屎尿中,车队总算是顺顺当当地抵达了目的地——
红星马场。
据崔文泰介绍,此间马场是由他的三舅,郑淑忱先生,联合了自己的几位狐朋狗友,共同出资成立。
马场总占地面积1800亩,位于海城和苏北的交界地带。
官方之前本打算将此地辟为森林公园的,奈何土壤实在贫瘠,酸碱度失衡且不说,沙土地混杂着黏土地,种啥啥不成。
即便投入巨资进行土壤改良并植树造林,最终的成果也就是眼下这稀稀拉拉的可怜情景……
“……”
“我觉得你三舅比你还要英明神武,当初怎么就相中了这么个鬼地方?”望着眼前那东一片西一片,稀稀拉拉的针叶林,阔叶林,落叶林……巫君宝很是好奇地问道,“虽说地盘实在不小,只是先期投入和后期改造什么的,那花费绝对得是一笔天文数字吧?”
“你不会当真以为,他们几个杀才当真就是为了圈地谋财,或是赛马赌啊马的吧?”崔文泰轻笑一声道,“特么其实就是扎堆儿过来耍钱的!”
“买下这片荒地倒是没用几个钱,不值得也不好从中动什么手脚……”
“可是其中的马匹买卖就不一样了啊!”
“我这么跟你说吧……”
随后,崔文泰很是耐心且隐晦地给自家兄弟道出其中的些许门道。
“比如说哈,你有一大笔钱,在国内花不完了,于是就想要去国外祸祸……”
“可又不好明目张胆地转去国外,于是就以股份投资的名义,搞了这么个马场……”
“然后马场拿着这笔钱,在国外购置了价值不菲的马匹……”
“于是乎,国外价值1000的马匹,最终1000万成交……”
“又于是乎,这笔钱经过了反复缴税后,最终彻底洗白……”
“最后于是乎,你成功把手里花不完的钱钱,干干净净地转去了国外……”
“同理,你若是在国外发了笔横财,想要干干净净地转回国内的话……”
“那就在国外办个马场,然后把价值1000的劣马,以1000万的高价售出……”
“……”
“也就是说……”巫君宝轻叹一声道,“你三舅几人,其实在国外也有个马场……”
“嘿嘿!”崔文泰咧嘴笑道,“合法经营,依法纳税呀……虽说这其中丢了许多税钱,可最终国内国外的钱钱,那都是干干净净的呀!”
“那你三舅这里,有什么汗血宝马纯血马么?”巫君宝转开话题道,“他们平时也玩儿什么赛马赌啊马的吧?”
“看来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全特么对牛弹琴了……”崔文泰很是遗憾地撇了撇嘴,“哪有什么赛马赌啊马?都是耍钱的工具啊,大哥!再说了,那些所谓的汗血宝马纯血马,其实都是些病秧子,正经人谁玩那玩意儿啊!”
“那咱还来骑的什么马?儿童摇摇马啊?”巫君宝满脸失望道。
“大哥啊,正经人哪有真心过来骑马的?都是奔着社交,奔着搞钱来的啊……”崔文泰很是无语道,“当然了,像样儿的马匹还是有的,好歹也是个正经的马场,总不能让人来了骑羊驼吧?”
“……”
“听你这么一说,其实就是一群蛀虫借着跨国贸易的名头,肆无忌惮地转移……咳咳……耍钱罢了!”巫君宝很是鄙夷地斜了一眼身边那只小蛀虫,“国家的财富,人民的血汗,最终却被你们换回了一堆国外的破烂儿……与你为伍,深以为耻!”
“话不能这么说!”崔文泰却很是不以为然道,“我们偶尔也会把国内的破烂儿……咳咳……国内的瑰宝,天价卖给歪果仁!”
“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会是把老祖宗留给咱的大宝贝,都特么倒腾去海外了吧?!”巫君宝惊怒。
“瞎说什么呢!”崔文泰翻着白眼儿解释道,“存世超过百年的物件才算是古董,咱可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只倒腾一些当代或现代的大宝贝……”
“当代或现代的……那才能卖几个钱?”巫君宝很是不解道。
“看来,你对咱大东华帝国的文明与文化的价值,很是不自信啊!”崔文泰轻笑一生道,“古董级的昌南、玉溪、江山青花瓷,价值亿万且不说,就算是当代出产的精品青花,对歪果仁来说,那也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更遑论那些古董级的书法墨宝了……咱远的不说,就说卢思行他爷爷吧,去年一副水墨画在国外卖出了700万的天价!”
“700万一幅画?!”巫君宝惊了,“难道买家是酆都大帝?支票兑换是通过天地银行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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