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爷爷身子晃了晃。
声音悠长惆怅：“那几个孩子，好像是当初跟那两个肇事司机有关系的人。”
他此话一出。
小警察面露困惑，倒是旁边的戚奶奶神情一顿。
乔菀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忍不住看了看戚爷爷和戚奶奶，嘴巴张了张，可到了嗓子眼的话，也没能说得出来。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说的是当年那两场车祸……
断送了自家父母性命，也让戚越泽父母在病床上重伤许久后撒手人寰的车祸。
只是在场的几人都能隐隐猜出来戚爷爷说的是什么。
可小警察不知道啊！
他面露几分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肇事司机……”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戚爷爷叹了口气，将当年的那些事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戚氏集团接了一个烂尾楼工程，当时那个工程已经停滞好几年了，上一家房产企业直接因为资金链问题宣布破产，工程自然也不会继续。
后来工程被政府回收重新招标，戚氏就接了过来。
却没想到那些一直拆迁户一直没有拿到拆迁款，见烂尾楼有了人接盘，立马上戚氏集团大闹，可戚氏本就没在这个项目上挣钱，又都是上一家公司的纠纷，自然是不会管的。
一来二去，那些拆迁户就恨上了戚氏集团。
觉得是他们拿了钱却不给。
后来就策划了几次车祸，第一场车祸本来是针对的戚越泽父母，但因为临时换了乔菀父母去参加会议，所以倒是最后撞得是乔菀父母，害得她父母当场去世。
也因为这个关系，戚越泽父母一直愧疚难忍，后来又一场车祸，车里面坐的是戚越泽和他父母。
这一次倒是没有人当场丧命。
可戚母从来就没有醒过，一直在ICU里住了整整半年，才因为脑死亡而去世。
戚父要好一些，虽然人不能动，但至少还是清醒着的，一开始还能处理一些公司事务，只是后来因为肺部感染赶在戚母后一个月内去世。
唯一活下来的是戚越泽，却也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年多，后来靠着极致的意志力，这才康复好重新站起来。
“……当初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犯罪，因此也送进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本以为这些年他们总算是放弃了，却没想到……”
戚爷爷说到这里，忍不住皱眉摇头：“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那这么说的话，他们就不是激情犯罪，而是蓄谋已久的了。”小警察本来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恩怨纠葛，一时之间也很是震惊。
旁边第一次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乔姝更是傻眼。
“姐……这些事情，你当时知道吗？”她回头看着自家姐姐，想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背负着这么多的难过，却还没有得到丈夫的真心……
乔姝心底更替姐姐委屈了。
只是比起妹妹的心疼和忿忿不平，乔姝就显得淡定许多了：“这件事我知道的差不多，但没有这么清楚。”
毕竟，这件事自从发生开始，就是两个家庭挥散不去的痛。
谁也不会刻意去揭开这个伤疤。
戚奶奶很是愧疚地看着姐妹俩：“菀菀，阿姝，这几年让你们跟着受委屈了！”
“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有奶奶我活着的一天，你们两个就是我的亲孙女！便是跟越泽那臭小子离婚了又怎么样？”
“奶奶对你好，可不是因为你是奶奶的孙媳妇。”
她说这话时，一脸的坚定和诚恳，倒是抚平了一些乔姝心中的怨。
乔菀更是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
旁边的小警察虽然也觉得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很是复杂，可他还没忘记了自己过来的职责，当即认认真真地道：“这件事我会回去上报的，到时候还需要调出来当年的档案做对比，如果有什么需要，可能还得再来找您了。”
“没事，我随时等着你们，这件事纠缠了这么多年了，也是该有个了断了，我不想再继续牵连下面的孩子们了。”
戚爷爷摇头叹气，声音都多了几分沧桑。
小警察点了点头，“那行，我这就回所里。”
“辛苦警察同志了，阿姝，你快送送。”乔菀在旁边赶紧着吩咐自家妹妹。
乔姝本来还陷在初听事情经过的震惊中呢，这会儿一听姐姐的话，立即回过神来，起身就跟在小警察的身边，把他往外送。
戚爷爷见状，便也没再跟着起身。
倒是乔姝这边。
因为过于好奇当年的事情，所以她在送小警察进了电梯之后，并没有转身回病房，反倒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乔小姐，你不用跟着送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小警察还以为是她要继续送自己，赶紧着说道。
哪知乔姝却眨了眨眼，一脸好奇地问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小警察愣了下，紧接着点头：“你问，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那个，如果你回头调查到关于当年的事情档案，可以告诉我吗？我想要看一看。”乔姝脸色认真地说着。
原本小警察还以为她要其他的什么问题呢。
结果一听她问的是这个，当即摇头：“这个不行。”
“为什么啊？”
乔姝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我身为受害者的亲属，也不能吗？”
“这不是一个案子，而且是以前已经过去了很久，如果你要查当年的档案卷宗，是需要专门的申请的。”
小警察摇头，语气十分坚决。
总之，就是不能给她看。
乔姝没想到还要这么复杂。
当即忍不住抿了抿唇，神情暗淡了不少：“那也就是说，我除了问我姐他们，就不能知道当年的事情了？”
看她一个小姑娘，这么可怜失望的样子，小警察心底也不好受。
犹豫了下，他还是轻声说了句：
“……也不是。”
“那就是说，还有别的办法了？”乔姝双眼一亮，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语气都多了几分雀跃：“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不问我姐姐他们就能行的？你跟我说说吧！”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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