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不再理会漫无目的胡侃的水今霖，戚越泽随口询问。
陈默表情迟疑了一瞬，低声道：“总裁，他怎么在这？我刚才……”
戚越泽抬了下手，让陈默先别往下说，听他这语气，他想必也没找到水今瑶，但是水今霖，倒是调查到一些。
陈默点头，站到一旁候着，水今霖瞧着他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你有点眼熟，咱是不是在哪见过，不过我见过的人不少，我没欠你钱吧？”
戚越泽实在难以忍受水今霖的废话，额头暴起青筋，耐心已经被完全耗尽，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沙发扶手，带着些许桀骜的意味。
“陈默，送客。”
这几个字几乎是戚越泽用尽了力气，才没暴露更多情绪。
他宁愿跟敌对公司那几个老油条说话，也不愿意多面对这个滑头一分钟。
不仅是戚越泽，老管家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保安，都跟戚越泽的心情一样，头一回碰见这么举止下作的人。
“别啊，消息你不要了？”
水今霖摩挲着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子，咧嘴一乐，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不知怎得，语气竟然还有点得意。
“你先给我钱，我才能告诉你。”
戚越泽本想直接开口送客，一旁，陈默也无法忍受，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外套，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装在防水袋里的手机。
“总裁，我遇见的事有点混乱，不过我碰见了他的朋友，他们……”
陈默没再说下去，但是看他那一脸愤愤的样子，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也对，这些人都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垃圾。
戚越泽接过了陈默递来的手机。
“这里面是照片，没直接拍到水今霖，不过都是他的人，而且房间里，也有他的东西。”
为了拍这个照片，陈默被那群人追着，只好躲进水里才躲过一劫，当时情况太突然了，又难得遇见，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现在，主动权回到戚越泽手里了。
戚越泽轻挑了下眉尾，晃了晃手机，见水今霖想要伸手过来抢，便朝着一旁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看着被压制住的水今霖，戚越泽语气轻松不少，话中带着嘲弄的意味。
“想必你身上一定没有案底，也没被警察发现过，要是这些东西交给警察，也只能给你落个知情的罪名，你要是会编几句谎话，也能圆过去。”
“可如果，以前警察就盯上过你，你觉得，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水今霖脸色发灰，原本的游刃有余完全破碎，透露着恐惧。
“你！真狠啊！行，我说，但我只能告诉你，水今瑶这个婊，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余的，你先把钱给我！”
到头来，还是要钱。
戚越泽冷哼一声，对于水今霖说的这句有些狠的话，也早已暗自意识到。
水今瑶远比看上去的更加深不可测，跟水今霖不愧是兄妹，蛇鼠一窝罢了。
“去换身衣服，把支票取来。”
等着陈默送来支票的这段时间，水今霖又骂了好几句，却不是对着戚越泽，而是对着水今瑶的。
这让戚越泽不禁有些好奇，这对兄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水今霖对水今瑶这么嫌弃。
他在支票上写了五百万，却留了个心思，没用个人的支票开头，而是走了公司的账目。
如果以后这个支票被兑换，他也能查到后续流水。
水今霖没发现这点，戚越泽和戚氏集团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区别。
钱拿到手，水今霖忍不住放肆的笑了，更用着一副可怜的表情嘲笑戚越泽，似乎是为了找回刚才丢失的面子。
“我说，你这个堂堂的总裁，也算不得什么啊，救命恩人找了那么久，也没发现就在自己眼前，看来，你也不行啊，我……”
话还没说完，戚越泽便让保安把他扔了出去。
吵闹的声音逐渐远去，戚越泽的表情也愈发凝重。
救命恩人在他眼前？
刚刚水今霖的话也就这些是有用的，而白天的时候，田喜也提到过这些。
戚越泽有些混乱，忍不住想到了如今还在病房里的那个人，可是，他明明已经多次尝试认证，乔菀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以前就见过他的迹象。
怎么可能……
难道要说，他认定了这么久的事情，都是假的？
是他自己独断的认错了事实，然后耽误了乔菀这么久，甚至让她……
戚越泽的目光晦暗不明，他让陈默联系田喜，再将田喜接来。
他今晚，就要知道一切事实。
……
田喜一进来，便感觉到气氛压抑，对上戚越泽的双目，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些疑惑。
“你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我刚刚在医院，乔菀的状况好了很多。”
原本，戚越泽还在沉浸在回忆之中，思绪很是混乱。
听到田喜说起这个，他有些怔住，但却放松不少。
“谢谢你。”
戚越泽起身，朝着田喜伸出手，田喜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和他握了握。
“连带着之前的一起，我应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酬劳，感谢你救了乔菀和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之前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具体的，你和陈默联系就好，他可以全权负责这件事。”
“好。”
田喜点了点头，但依然很是疑惑，目光满是不解：“戚总，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事情，打个电话就可以吧，为什么还把我叫过来。”
戚越泽一直低头看着一份文件，这里面是他搜集到，所有关于当年那件事的信息。
这么长时间，就只搜集到了一个文件夹的内容，而今天过后，这些都没有用了。
看着最上面，水今瑶的个人简历，戚越泽厌恶的合上了文件夹，抬起头，正视着田喜审视的目光。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证实，当初，到底是谁救了我。”
“啊？”
田喜绷紧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她叹了口气，无奈笑了下。
“戚总，就为了这件事？我以为你早就意识到了。”
“什……”
“是乔菀。”
田喜打断了戚越泽的疑问，微笑道：“当初救了你的人，是乔菀，我白天一直在暗示你，以为你之后能想清楚的，说真的，你到底为什么和她离婚啊，她不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从乔菀的名字一出，戚越泽便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田喜再说什么，都被他抛在脑后，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两个字。
乔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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