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亲我!”司宁猛地将他推开,脸色黑得不行,“权璟之,你有病吗!”
“本王已经提醒过你了。”权璟之冷声道。
他方才也是头昏脑涨之下的冲动之举。
心中也是懊悔不已,但再次让他示弱。
他有些难以开口。
胸口处的匕首深入其中,他虚弱地咳嗽道:“你以为本王今日为何会让你得逞?”
司宁厌恶得不行,冷冷地看着他,“行,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兴致。”
司宁说着一把架起权璟之。
“做什么?”权璟之警觉道,现在他浑身难以动弹,像是案板上的肉。
司宁唇角一笑,“既然王爷内心燥热,管不住自己,那我就帮帮王爷。”
权璟之尚未回应。
司宁握住匕首狠狠向外一拔,鲜血汩汩流出。
“司……宁!”
权璟之脸都白了。
司宁丝毫不心疼,这个人死了最好。
她拖着权璟之,磕磕绊绊地绕过竹巳谈的的视线,来到上游处。
“咳咳咳,”权璟之脸色通红,可司宁也不知何处来的力气,竟然能拖着他跌跌撞撞走到河边。
岸边的石头硌得他后背生疼。
“你做什么?”他咬牙问道。
做什么?!
司宁一声冷笑,没说话。
娘的,方才还剑拔弩张,如今却突然亲她一下。
如此该死!
河水上漂浮着冰片,司宁看着权璟之,一声狞笑,“再见了您咧!”
她咬牙用力,将权璟之扔进河里。
然而司宁还未来得及笑,就被一股大力扯住。
她低头,对上了权璟之含着冷笑的目光。
“噗通”一声。
两人一同跌进河里。
冰水浸没身体,司宁冷得打牙颤。
可权璟之抓着他的手依旧没放开,死死捏着。
……
“小姐,小姐!”
阿虎的声音不断绕在耳边。
“阿虎,别……”司宁眉头一皱,手一摆,却猛然被手臂的疼痛惊醒。
睁开眼,是熟悉的玉笙居。
“阿虎,”司宁忍着头痛起来,“我睡了多久?”
阿虎连忙扶着司宁,“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司宁扶额,却听得外面一阵响动。
“怎么了?”
“小姐,有客来了。”
“有客来了,怎么玉笙居这里也有动静?”
阿虎也不明白,孙嬷嬷步入房门,“王妃,王爷让王妃去前厅,已经派人来请了。”
什么人需要自己去前厅,更何况,她如今几乎是全身都裹着纱布呢。
还不等她拒绝,竹巳便在外面道,“王妃,是裴先生。”
司宁眼睛一亮,一瘸一拐地就出去了。
来到前厅,只见权璟之端坐在主位上,俊美的脸上很是苍白。
不过他看起来像是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司宁眼睛一眯,不对啊,少说得一条腿呢。
权璟之见到她来,脸色一沉,捏住茶杯的手猛然握紧。
司宁没理他,而是看向那背对自己坐着的裴先生。
她低头理了理衣裳,确保得体之后端庄地走过去。
“晚辈见过裴先生。”司宁双手举起行礼,恭敬严谨又礼数周到。
“见过端王妃。”
熟悉的和蔼声音响起,司宁抬起头,看到了前晚的那个老人。
他……他就是裴先生?!
司宁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先生,”司宁噗通一声跪下,两手高举,“晚辈不知前晚是先生,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
司宁恭敬无比,歉疚之意浓烈。
于师,当尊。
裴行连忙将司宁扶起来,“王妃使不得。老身还未向王妃道谢,若不是王妃相助,老身这把骨头,怕是横尸草野。”
司宁脸上的笑容淡淡得体,心中却高兴得不行。
前晚和裴先生说的拜师一事,此刻却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司宁是个“厚脸皮”的,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搀扶裴先生,“这是弟子应该做的。师傅有危险,弟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裴行一愣,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王妃啊王妃。”
“老师,内子胡言,切莫当真。”权璟之冷不丁开口。
司宁不快地看过去,“这是我与先生的事。”
裴行看着他们摇头一笑,“璟之,这就是你所说的,家中的学生?老身看来,也不蠢笨嘛。”
蠢笨的学生?
是在说自己?
司宁深吸一口,这是他们干架后的第一次见面,看来还是手下留情了。
也不知那心口的一刀,还能让他捡了一条命。
司宁笑着温和,“王爷教得极好,是弟子愚笨。”
权璟之闻言挑眉,只是一直坐在那里不动。
司宁看去,宽大的广袖下,是蹭蹭叠叠的细纱布。
司宁来了,前晚的事情好歹得有个交代。
“查不出幕后黑手。那些人不像天宣人的面孔,经过比对,应当是大陆之南的人。”
“大陆之南,”裴行若有所思,“有不少国家,龙元国,凌江,南夏……”
司宁支着脑袋,听权璟之把重点转移。
“先生所说这些,皆有可能。学生以为,这些人应当是万国来朝时留下,潜伏至今,趁着除夕夜动手。”权璟之沉声道。
裴行端起一杯茶,叹了一口气,最终道:“王爷,此事可有禀报皇上?”
“尚且没有。”权璟之说着看了一眼司宁。
而裴行则是暗自摇头,眼中情绪难辨。
权璟之继续蹙眉道:“城外死了这么多人,河流结冰,血水流淌不顺。已经被百姓发现了端倪,父皇知道是迟早的事。”
司宁本来在认真听,看权璟之要把话题往哪里带。
结果却发现他都把目光投向自己。
她挑眉一笑,“无妨,我不是还有王爷护着么?”
权璟之冷冷地哼了一声。
司宁唇角微翘,眼中亦是冷意。
权璟之不过是说出来唬自己的,即便那日他没盯着部下处理,若是连这点事都封不住。
他怎么在天宣长大的?早就被人弄死了。
权璟之有意隐瞒,说话亦是遮遮挡挡。
裴行自然也明白,却一笑而过。
“依老身看,怕是凌江人。凌江尚且动乱,近日万国来朝,又涌入了众多人。也有不少凌江人挟持天宣富贵之人的事。”
“裴先生,”司宁拱手行礼,“凌江人更善水战,我与他们交手,倒是觉得不像。而南夏人好战擅战,招式诡谲多变。先生觉得,若是南夏人,会不会更符合?”
裴行点头,“王妃说的甚是在理。”
“王爷,”司宁看向权璟之,笑得温柔,“城中出现了绑架太师和王妃的人,不应当快些禀报父皇吗?”
权璟之抬手喝茶,“无人出事,更何况除夕之夜,父皇要同皇后母妃用膳。如此小事打搅,多此一举。”
司宁一愣,只要没人死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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