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带着好奇,跟着竹老走到一厢房,和竹老说的一样,酒席已经摆好了。
而且,似乎是地地道道的涮羊肉。
不过,陈阳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美的铜锅,表面雕刻着龙凤浮雕,栩栩如生。
一桌子的肉片,可以看的出来,都是现切的,刀工了得,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动。
陈阳入坐,等待青丝的到来。
结果青丝没有等到,就看到郑艺馨踩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将一盘羊肉下入锅中,“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这种事情,要让本小姐伺候你?”
陈阳无奈,还是有些不习惯,郑艺馨的双重性格。
“其实我觉得的,你之前的甜美客人的形象还是挺好的。”
郑艺馨“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姐姐我是御萝双修,可颜可甜,可骄可媚,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快吃吧,已经好了。”
“御萝双修?”陈阳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类型的词汇,不过从字面上理解,似乎形容郑艺馨,还蛮贴切的。
“我看你是个吃货还差不多,主人都没有上桌,你就开始动筷子了,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郑艺馨一大口肉吃下去,满满的幸福脸。
陈阳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肉看上去就香。
这时,郑艺馨支支吾吾的说道:“等主人上桌?那你自己慢慢等吧。”
陈阳听的一头雾水,却在这时,竹老将内房的青纱帐放了下来。
陈阳看的一愣,刚想问个究竟时,就看到另一边,一道窈窕的身姿走了过去,并款款而坐。
一眼就认出,那是青丝的身影,正当陈阳有些好奇,为什么青丝不直接走到这边来吃饭的时候,便是听到青丝开口说道:“先生自便就好,我就在这里与你们说说话。”
陈阳算是明白了刚才竹老的话了,感情,人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你吃饭。
陈阳没由来的有些失望,到不是觉得青丝过分,只是觉得,没能看到青丝的真面目,多少有些遗憾罢了。
再者,此时,陈阳有些庆幸,还好郑艺馨也跟了过来。
不然的话,就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吃火锅,可真是太尴尬了。
正想着,陈阳突然看到郑艺馨,在偷偷的倒着什么,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郁的酒香,陈阳不是嗜酒之人,却也禁不住叹一声好香。
“你在喝什么?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你别管我,吃你的肉!”
不说其他,这羊肉确实鲜美,不过陈阳却莫名的,惦记这酒香的出处。
这时,青丝的声音传了出来,“艺馨,不要那么小气,就给先生尝尝竹老的手艺好了。”
郑艺馨满脸的不情愿,“可是这个人很讨厌的,而且当众骂我不要脸来着,青丝你是不知道,当时给我气的,差点儿把我的大姨妈送走了。”
青丝被郑艺馨逗乐了,陈阳则是无语的表情。
“竹老,麻烦你就在拿出一壶酒,送与先生好了。”
竹老一听,脸上又是一阵肉痛的表情,但却没有违背青丝的命令。
陈阳很快也拿到了和郑艺馨手中,一模一样的葫芦。
重量似乎不是很沉,里面的酒,可能也不过就是一斤的量。
郑艺馨死死的盯着陈阳手中的葫芦,一幅垂涎欲滴的样子,“我出五十万,你把这酒卖给我如何?”
陈阳一听,咂舌不已,“这酒竟值五十万?”
竹老在一旁冷笑一声,“这还是这丫头故意压价呢?我的酒可是卖过一百五十万的高价的。”
陈阳看的出来,竹老不是在开玩笑。
郑艺馨也撒娇道:“竹老,你干嘛要说出来,明明五十万就能摆平的事。”
陈阳算是看明白了,这郑艺馨,的确是想要算计他。
“算了,算了,既然竹老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给竹老一个面子,给你一百五十万,把这酒卖给我。”
陈阳怔怔的看着手中,这朴实无华的葫芦。
随后却是摇头,“不卖。”
陈阳虽然缺钱,但也不是那么热衷,这酒,陈阳看出来了,绝对是有价无市的,不然的话,郑艺馨也不会连偷带骗的。
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够喝上这价值一百五十万的“液体黄金”了。
“你…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处处和我作对。”
“是你先找茬的好吗?”
“你说什么?真以为本姑娘不会对你动手吗?”
这时,青丝的轻笑声传来,打断了郑艺馨和陈阳的斗嘴。
“艺馨,还是头一次见你和一个人,如此不对付呢?给我个面子,先生毕竟是我请来的客人。”
郑艺馨撇撇嘴,“实在是这个人太讨厌了,好吧,今天看在青丝的面子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陈阳也懒得的和这女人一般见识,小心翼翼的打开葫芦的塞子,顿时,那醉人的香气喷涌而出。
倒酒的时候,陈阳的手都有些抖动,生怕浪费一滴,按价钱来算的话,这一滴也要几千块了。
这一幕,却是得到了郑艺馨鄙夷的目光。
“你快点儿好不好?我还等着跟你碰一杯呢,正好,一个人喝也没有什么意思。”
陈阳没有理会郑艺馨的催促,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酒出来,然后砸吧着嘴巴,在酒杯的边缘处嗦了一口。
郑艺馨和竹老,甚至里面的青丝都在看着陈阳,等待着陈阳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陈阳长舒一口气,却只吐出来两个字,“好酒!”
“噗”,郑艺馨直接笑喷了。
“就这?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词呢,说真的,我觉得你对不起竹老的酒。”
陈阳这才注意到,竹老和青丝都在看着他,甚至竹老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抹不愉快。
陈阳却下意识的对郑艺馨问道:“我想知道,你第一次喝这酒的时候,有说了什么吗?”
郑艺馨神色一滞,随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管我说什么?”
但竹老却没有惯着郑艺馨,直接点破道:“她和你一样,也只是一句好酒而已。”
陈阳一听,顿时就乐了,“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不过是半斤八两,那咱俩得好好碰一杯。”
“谁跟你是半斤八两,本姑娘那一声好酒,是真心实意的。”
虽是这样说着,但还是举起酒杯,和陈阳碰了一杯,二人都是一脸享受的一饮而尽,看的竹老一阵气急,只觉得瞎了这好酒。
这一杯酒下肚,陈阳也是放开了不少。
“对了,不知青丝小姐,想找我给谁看病,不妨把人带出来。”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更不要说,是这么昂贵的一顿酒,陈阳也是真心想为青丝办事的。
但说完之后,陈阳就发现,不论是竹老还是郑艺馨,都是一脸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郑艺馨正要开口为陈阳解释,可却被青丝打断。
“没有说错,只不过想要找先生看病的,不是别人,而是我本人,但不知先生可会悬丝诊脉?”
陈阳一怔,倒是可以理解青丝的话,估计是不想露脸。
“悬丝诊脉的话,也不是不行,但这种办法,有时候并不能很准确的判断,简单的说,就是精准度可能不够。”
郑艺馨似乎真的和陈阳八字不合,直接和陈阳杠上了,“不行就是不行,就别在这里吹牛了,还知道给自己找台阶下。”
竹老也是露出谨慎的目光,眼里同样有些不信陈阳会有这样的本事。
陈阳没有理会郑艺馨,而是对里面的青丝说道:“先不说我能不能,我很好奇,以你的身份,应该去找更出名的医生才对,我只是个乡野郎中,为何会突然找上我。”
陈阳知道,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对有些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这些京城的大人物,又怎会轻易的相信,他会有真本事?
所以,这也是陈阳看到那纸条的时候,最大的疑惑。
陈阳的这个问题,同样郑艺馨和竹老也很好奇。
青丝听言,也没有卖关子,“前不久,大概在五天前,我请了国医圣手,李清风和金云来了这里。”
不需要青丝在说其他,陈阳就已经明白了。
有这两个徒弟在,肯定会极力的推荐他的厉害。
但青丝现在找上他,从侧面说明,李清风和金云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应该不是小问题。
毕竟,国医圣手,可不是白叫的。
更不要说,京城内肯定也有着厉害的医生在,青丝估计已经找了不少人。
恐怕找说他,一来是有李清风和亲云的原因,二来恐怕也只是试一试的态度。
郑艺馨并不知道李清风和金云与陈阳之间的关系,但也听说过这两位国医圣手的大名。
实际上,青丝一直都在网络各界名医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却没有人知道,青丝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问题,都快成了京城十大未解之迷了。
哪怕和青丝关系极好的郑艺馨,都不知道青丝到底是什么病。
但这并不妨碍郑艺馨阻挠陈阳,俏脸上有着罕见的认真之色。
“青丝,这个人肯定不行,而且喜欢占人便宜,人品有问题。”
陈阳无语,“你下次疼的时候,别找我。”
听到这话,郑艺馨刚想反驳,可到嘴边的话,又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很少有人明白,那种生不如死的痛,郑艺馨一想到那滚烫的双手带来的舒适感,就有些着迷。
这时,竹老走到里面,在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红线。
“试试吧,有没有真本事,一试就知道了。”
陈阳接过红线的一端,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怪异。
突然有种被月老牵了红线的感觉。
没曾想,郑艺馨和陈阳竟然想到一块去了,“我怎么觉的怪怪的,咱不能换一条别的颜色的线吗?”
竹老摇头,“什么线不都一样吗?开始吧。”
郑艺馨摊手,“这就是代沟。”
陈阳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难得和郑艺馨有一样的想法。
竹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换线,但却听懂了郑艺馨和陈阳在挖苦他,当即气急败坏的说道:“有本事别喝我的酒。”
郑艺馨吐了吐舌头,不在多言。
陈阳也是悻悻的笑了笑,而后,认真的将手搭在那红线上,感受着另一端传来的脉搏跳动。
房间里陷入安静,郑艺馨和竹老,都是下意识的放缓呼吸,生怕会干扰到陈阳。
别看之前郑艺馨挖苦陈阳,但实际,就陈阳只靠双手的按摩,就能缓解让她生不如死的痛经,就已经证明了陈阳的医术造诣,的确有着独特之处。
陈阳的手,不时的会在红线上来回的跳动,看上去毫无规律可言,可又好像很有节奏似的。
悬丝诊脉这种事情,对于《紫薇岁甲太乙歌诀》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只是陈阳也觉得比较新鲜而已,并且,在尝试着《紫薇岁甲太乙歌诀》提到的小技巧。
可渐渐的,陈阳的表情逐渐变的古怪起来,这让一旁的郑艺馨和竹老都是一头雾水,觉得陈阳像是在故弄玄虚,又不自觉的有些担心。
终于,陈阳收手。
郑艺馨急忙问道:“什么问题?你看出什么了?”
竹老也是瞪大眼睛。
陈阳想了一下,然后对青丝说道:“恭喜你,有喜了。”
陈阳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诊出喜脉来,看青丝唱戏的身段,是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可话音刚落,郑艺馨差点儿掀桌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青丝怎么可能会有喜?我看你就是一个骗子,大骗子。”
竹老也是蹭蹭的冲过来,一把抓住了陈阳衣领。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你看出了啥?”
看竹老的架势,但凡陈阳敢再说一遍,就要直接出手干掉陈阳的样子。
但陈阳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确切的说,陈阳更加相信《紫薇岁甲太乙歌诀》是不会出错的。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喜脉就是喜脉。”
竹老目光一冷,眼里迸发出一抹终于至极的杀气。
便是真的抬手,准备对陈阳下手。
郑艺馨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竹老不要,他有可能就是开个玩笑。”
陈阳看了郑艺馨一眼,虽说和郑艺馨一直都在打打闹闹的,但关键时刻,还是靠的住的,这也让陈阳,对郑艺馨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可竹老却根本不为所动,“那就让他去找阎王爷开玩笑吧。”
陈阳一只手掐住一张符,他可没有打算,去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竹老注意到了陈阳的小动作,“小子,你敢动这东西,我就更有杀你的理由了。”
陈阳脸色一变,但就在竹老出手的瞬间,青丝的声音终于传来,“竹老,住手!”
对于青丝的命令,竹老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只手距离陈阳的脖子,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停了下来。
但让竹老有些黑脸的是,陈阳的那张符纸,距离他的胸口也是只有三公分的距离。
这让竹老有些吃惊,陈阳竟然能够跟的上他的速度。
“小子,你还真敢啊,难道不知道京城的禁符令?”
陈阳点点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您老若是肯赐教的话,自然是好。”
竹老被陈阳气的不轻,若不是有青丝的话再先,现在真想一掌毙了陈阳。
郑艺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着实替陈阳捏了一把汗。
“青丝,为什么叫我住手,这小子该杀。”
竹老还不死心。
但这时,一只极其漂亮的猫咪跑了出来。
几人本没有在意,还是陈阳突然苦笑道:“好家伙,原来我还有做兽医的潜力。”
竹老和郑艺馨也是微微一怔,当看到那只漂亮的布偶猫的一只前脚系着红绳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陈阳诊断的,不是青丝,而是这一只布偶猫。
而且,的确可以肉眼可见的,这只布偶猫怀有身孕了。
竹老有些吃惊,随即气急败坏的骂道:“哪来的小野猫,把我们家布布给糟蹋了?别让我抓到,看我不弄死它?”
陈阳有些替那只小野猫捏了一把汗,暗暗祈祷,这小野猫可别贪婪人家的美色,赶紧逃之夭夭吧。
“竹老,冷静一点,说不定是布布出去瞎溜达才这样的。”
说完,又是对陈阳说道:“先生果然厉害,即便是悬丝诊脉,也如此的精准。”
要知道,一个动物的脉搏,是极其微弱的,至少李清风和金云,都没能过的了这一关。
可陈阳却是做到了。
陈阳哑然失笑,“我也没有想到,我会给一只猫咪诊脉。”
“竹老,把那绳子解下来,然后帮我系上吧。”
“要不这事,还是交给这丫头来吧?”
郑艺馨微微一怔,眼里有些不自然,好在这时,青丝回应道:“竹老,你忘了郑艺馨的洁癖了?”
竹老听到这话,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郑艺馨说道:“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不行也让这小子给你好好看看。”
这时的陈阳,却是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郑艺馨有什么毛病?
除了痛经,就是那个令人难以理解的洁癖了,碰不得男人。
难道说,青丝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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