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许乐乐睡着后，许嫣然这才悄悄出了卧室。她一转身，却被黑暗中静坐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慌乱地去抹脸上的泪，许嫣然这才意识到他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脸。
不多时，程子初的气息已经笼罩了许嫣然的周身，她侧头不想看他，程子初的手却死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哭了？”
他的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许嫣然鼻头一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许嫣然，你真狠心。”程子初低头，轻轻吻掉了许嫣然脸上的泪。
咸咸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程子初却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一般，大脑丝毫不受控制。
“我想当许乐乐的爸爸，当他画画的时候会画出的样子，当他学校有活动的时候我会积极参加，甚至每天接他上下学都可以。我想陪着你们，照顾你们，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们。”
程子初的话如同一杯温水在许嫣然的心上缓缓流淌，她觉得自己固守多年的心正一点一点被他撬开，马上就要失守。
“所以，答应我，离白成云远一点，好好地陪着我好么？”
一听见白成云的名字，许嫣然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猛地推开程子初，许嫣然冷笑，“那么程总呢，是要和程夫人离婚么？”
许嫣然的话如同一柄利剑，在两个人之间划出一道界限。与此同时，灯光亮起，两人像是从童话世界回到了现实一般。
脸上怒意涌现，程子初冷哼一声，“果然，是我疯了！”
用力甩开眼前的人，程子初大步出了公寓。
偌大的客厅终于恢复了寂静，许嫣然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原地。
如果可以，她多想就沉溺在刚才的梦境里，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下了楼，程子初身上还笼罩着浓浓的戾气，刚刚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着抛开一切与许嫣然天长地久。殊不知，这个女人根本是没有心的。
眼前的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程子初微微挑眉，“等很久了？”他微微一笑，眼里似有一丝嘲讽。
“程总这么晚从别的女人房间里走出来，不知道程夫人看了会怎么想。”白成云抬脚，缓缓走到了程子初面前。
两个男人对峙着，谁都不肯让。
“我发现白总总是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怎么，被我玩过得感觉味道不错？”他这副样子像是情场上的浪子，白成云拧眉，双手已经攥住了程子初的衣领。
“程子初，你不要太过分！既然你已经结婚了，就该离她远远的，别再来打搅她的生活！”白成云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可程子初却丝毫不在意。
微微仰头，程子初的眼里满是危险的气息。
“我要做什么恐怕你还没资格来管，可能是我之前说得太多，所以让白总产生了误会。好好守着你的白氏，我可不想等到你来求我那一天！”
双手一用力，程子初已经挣开了他的手。
“我有好礼相送，白总准备好。”冷笑一声，程子初这才缓步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白成云的拳头才终于狠狠地撞在了墙上。明明心中是满满的不甘，可他除了恐吓程子初以外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到他的哥哥。
第二天一早，白成风便去了白氏。以程子初的风格，一定是说一不二，提前告诉白成风的话，说不定还能做些准备。
只是，他低估了程子初的手段和能力，等他赶到白氏时，白成风正面色不郁地坐在椅子上。
“白成云！”看见他，白成风的怒火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去惹程子初，你偏是不听！现在好了，白氏两个重要客户同时被程氏挖走，这个烂摊子谁来收拾！”
流失个重要客户的后果白氏尚且能够承担，可若是程氏真与他们为敌，以后白氏的路会很难走。
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白成云沉默地听着白成风的斥责。
怒气发泄地差不多，白成风这才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
“哥，对不起。”再抬起头时，白成云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竟然真的连累到你，对不起。”
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无能，这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心中一痛，白成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那个意思。”顿了顿，他才又开口，“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也想看见你幸福，如果许嫣然对你有意思，哪怕赔上整个白氏都值得，可你明知道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白成风的话很残忍，可也很真实。
“这两个客户大概会让公司损失多少，我从雕塑店的收益里划给你！”知道白成风又要劝自己，白成云索性起身。
“你！”白成风无奈，“快滚滚滚，你如果下定了决心，就别老来我的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心疼！”
叉着腰站到落地窗前，白成风的身体因为生气剧烈起伏着，本以为白成云看见他这副样子还会再劝两句，可等他再回头的时候，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有些无奈地叹口气，白成风只能将秘书叫了进来。
他毕竟是白成云的哥哥，他做错了事，该承担的人自然也是他。
程氏顶层办公室里，白成风坐在沙发上，姿态丝毫不逊于程子初。
“程总，您和舍弟之间的纠纷我大致了解了一些，感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谁也没有错。所以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程总不要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既然白总了解，就应该知道我给了白氏很多机会。”缓缓起身，程子初站到落地窗前，“我无意与白氏交恶，在这个世界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可是我的态度很清晰，许嫣然只能是我的。”
程子初的话明确宣誓了自己的占有权，也给了白氏两条路。
是敌是友，选择权在他们白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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